「兩師叔您們快跟去,莫要使越長道長遭受不測。」.
蟬靜蟬清兩位師叔點了點頭,立即跟去。
我眯起眼楮,掃視四周一遍後,閃移飄飛,不用一會兒便上了頂峰。
果然不出我所料,方才那些光亮確實是水面反射造成。眼前的一潭圓月靜水,靜得就如同一面鏡子,我丟下一片葉子,同樣沒有泛起漣漪,葉子就像站在鏡子上面一動不動。
我伸手去模了模,感覺壓力好大,而且水冰寒刺骨茆!
我翻轉念珠捏在手心,深吸一口氣,運足內力,猛然撲入水潭。
雖然有內力護體,在我下游了十米之後仍然感覺到了水壓得胸口發悶,溫度冰寒。忽然眼眸一亮,水底已結冰而冰面上一座水晶棺映入眼簾。
水晶棺內,粉衣女子雙手交疊在月復上安睡,仿佛並沒有死去而是夢游太虛去了。只是女子的妝容雖美艷不可方物,卻更像是死後入殮前給她畫的濃妝蚊。
我立即加速下潛,將水晶棺抬回華坤派。
殿上,水晶棺還流著水,地板上都濕了一灘。華坤派弟子見到新鮮事物一擁而上,忽然又驚得鴉雀無聲。
「怎麼了?」我好奇問道。
「這不是牧飲嗎?周師叔的妻主。」靜靜良久,人群中忽然傳來低低的聲音。
這時越長和師叔門回來了,越長還未跨進大門便怒吼道,「丫的,給那家伙跑了!」但當他進入殿堂,看清水晶棺里的人,表情立馬變了。
他驚嚇一跳,「牧飲還沒死嗎?真的活過來了?」
「你們放心,她真的死了,而且死有二十多年了,只是深藏在水底冰窟,尸體沒有腐爛而已。」我解釋道。
藍蘭冷哼一聲,鄙視我一眼,嗤笑道,「她之所以二十多年都沒有尸體腐爛,不只是因為深藏冰水之中,還因為有人在她身上涂了鎖魂膏。」
「原來如此,蘭兒真聰慧,只需一眼便能知曉其中秘密。」
「你以為我想你一樣笨!」藍蘭托起衣袂托起茶盞,別過臉喝茶。
「周靖何處?」我揚聲問道。
「飲兒!」周靖從里頭奔走出來,撲在水晶棺上,淒淒淚下。「飲兒,真的是你!二十五年前,你不辭而別,我五湖四海去尋你,卻始終杳無音訊。」他苦笑拭淚,朝問我問道,「請問慧蟬大師是在何處找到飲兒的?」
「謊言里。」我微微一笑。
頓時除了紫華和藍蘭面色從容外,其余人皆臉色驚愣。
越長滿頭疑問號,以為自己听錯了。「慧蟬大師你在說什麼?」
我坐下托起下巴,擺出一副百無聊賴的模樣,「這水晶棺里的女子已死又二十多年,沒有埋葬入土,卻藏匿與瑞華上後的峰頂水潭底,肯定是人為的。而這個人就是華坤派的人,他隱瞞眾人這名女子的藏匿之處,必有原因。」
粗線條的越長驚悟,立馬朝周靖大聲問道,「你將嫂子藏起來做什麼?入土為安,你這不是讓嫂子死不瞑目嗎?」
我睨視周靖,他垂頭思索片刻後淚水像斷了線的珠子滴落。
「越長你們也知道,牧飲是魔教女子,當年師父還在世時就極力阻擾我們在一起。後來我違背師父之意與牧飲成婚,師父他老人家惱怒至極,雖未將我逐出師門,卻讓我們離開瑞華山頂,居住在後山,省得他看見心煩。我就是在那個時候發現瑞華山後有一潭冰凍泉水可以冰封尸體不至于腐爛。」
「我們成婚後逍遙快活,恰是神仙眷侶,可好景不長,三年後牧飲突然病逝,我本欲將牧飲葬在屋旁,可師父又開始阻擾,誓死要我將她移出瑞華山。我便想到偷偷將牧飲藏匿與瑞山後的水潭底,直至師父去世我也未敢言明。」
越長點點頭,恍然大悟。「嗯,掌門師兄很听師命,你至今都不敢言明也是怕掌門師兄知道後也不讓嫂子待在瑞華山!」
對于越長的粗線條我很是無奈,但此時也罷,因為我還沒有證據。而接下來,我得找小圖子聊一聊。
「師父,師父不好了!」忽然一人急沖沖跑進來,悲傷地沖越長喊。
「廖涵,什麼事?快說!」越長見他急切的模樣,自己也跟著焦急起來。
「小圖,小圖子死了!」
「什麼?」越長頓時瞪大了眼眸。「在哪里,快,快帶我去。」
跟著廖涵急沖沖趕去,小圖子渾身濕透的躺在池塘邊,已經斷氣了。我與紫華上前去查看尸體,明顯他才死去不久。
紫華在小圖子脖子上吸出一枚銀針,「他中了安葬,落水之前就死了。」
我自懷中取出兩枚銀針遞給紫華,「這是方才在瑞華後山查看馮玉掌門慘死之處時,有人飛射出來的銀針,你看看針上毒與這個是否一樣?」
紫華輕輕嗅了嗅銀針上的氣味,「一樣。」
我起來身,卻發覺周靖沒有跟過來。
「看來方才我們的對話他都听見了。而且小圖子當初一定是受他指引才會發現後山上馮玉掌門的尸體。他怕小圖子將他供出來,所以殺人滅口!」
「畜生,若是讓我知道是誰殺了小圖子,我一定將他五馬分尸!」越長悲憤至極,他扶起小圖子,搖頭嘆息,「小圖子才十歲,他竟然如此毒辣!」
「罪過罪過!」蟬清和蟬靜師叔立掌嘆息。
「琳兒你隨我來。」紫華與藍蘭相視一眼,似乎都默認了一件事。
回到紫華和藍蘭的房間,關好門窗確認無人偷听,我疑惑道,「你們是不是發現了什麼?」
紫華擱下毒針,「斷魂針和安葬都是毒中毒,我只是知道它們,卻不知道如何配制如何解毒。而這個世界上,只有一個人能配置和解這兩種毒。」
「何人?」當紫華說出這番話,我的心中已有人選。
「上邪,痴邪閻王。他的醫術毒術皆在我和藍蘭之上。」
「果然是他。但上邪雖說喜愛作弄人,要殺一個人何必這麼神神秘秘,他不嫌辛苦?而且听聞他有個癖好,從不殺幼童,必要等幼童長大具備一定實力時才殺。」
「嗯,這也是我疑惑的地方。」紫華道。「帶我去你方才去過的地方。」一直沉默的藍蘭忽然冷冷道.
我驚喜,他終于主動說話了。「你要去哪里作何?」
「不去便罷。」藍蘭睨視我一眼,像是認定給我糖吃我還不了領情的模樣。
「去,走,立即去。」我欣喜萬千,急忙上前挽起他的手。
他立馬一臉厭惡,跳開與我保持距離,可就算他跳開多遠,他的手也被我死死抓住手不放。
我順勢再黏過去,將腦袋貼在他的手臂上。他頓時氣紅了臉,無力卻又不肯放棄地推我的腦袋。
「髒人,快放開,弄髒我的手了!啊,你這個惡心的家伙!」
「不放,我今生絕對不會放過你!我早就決定了,要一直粘著你,直到你習慣為止。」
紫華一陣嬉笑,「琳兒越發像我了。」
我亮了眼眸,「哦!是哦!像也好,蘭兒與你情同兄弟,相比藍朵更加喜歡你,我若是像你,終有一天他也會喜歡上我的。」
「異想天開!」
藍蘭凌亂地拍打我的腦袋,我卻感覺不到一絲疼痛,反而像是他在給我撓癢癢。
「好了,我們走吧。」我抬起頭,牽著藍蘭的微涼的手。
「不去,都說不去了!」
藍蘭因為沒有內力,軟骨香綿,對于我的糾纏無能為力,于是忽然單手抱住柱子,一副誓死不肯的模樣。
瞧他無奈窘迫的模樣,我頓時傻了眼,放開他也不在糾纏。我嘻嘻笑道,「沒想到蘭兒也會有這麼一天!」
藍蘭驚羞,頓時放開抱柱子的手,拍打整理衣裳,鳳眼冷眉瞪我一眼,憤憤越過屏風望里走去。
我立即追上去,拉住他的手,見他掙扎我又放開。
「你果然是動搖了。」
「你會錯意了!我是被逼無奈!你若是沒有給我服食軟香丸,我豈會這麼丟臉!」藍蘭羞惱,猛地往床上坐下,有些不知所措。
我目不轉楮地盯著藍蘭的模樣,直到他忍不住瞪過來。我歡心笑了一會,走去坐在他身旁。他睨視我一眼,挪開距離。我再靠近,他再挪開距離。我又再靠近,他又再挪開,卻猛地撞上了床柱子。
他頓時悶哼一聲,不敢瞧我卻瞪著床柱子,恨不得將它劈斷!
「蘭兒。」我心歡喜不可言喻,只能一直呼喚他的名字,「蘭兒,蘭兒。」
「別吵,你個死蚊子!」
我嬉笑一聲,抓住他的手,拉他轉身面對我。我傾身靠近他,盯著他的如同蟬翼嬌紅的薄唇,深情款款地吐氣,「蘭兒。」
「你!你這個,給我滾開!」
「蘭兒?」我抓穩他的手,不讓他再捶打,只因我的身體只要他觸踫都有心悸的感覺。
「白琳兒!你真是太殘忍了!」藍蘭忽然雙眸黯然,哽咽起來。
我的心口猛地一抽,輕柔拂開他額前有些凌亂的發絲,在他額頭落下深情一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