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在長草里默默前進著,在這沒有月色星光的黑夜里,什麼也看不到。
我忽然憑一種近乎野獸本能的直覺發現
危險愈來愈近。
每個民族都有他們的作戰方式,卡瑪納西族的土匪就象深夜里出沒的餓狼,一見道獵物便撲上去撕成片碎。
現下我就是他們的獵物。
微響在前方和左右兩側傳來,我一聲長嘯。
黑暗里也分不清有多少敵人,左右同時有數人攻至,
我左右兩長刀挑、刺、劈。
慘嚎中,幾個人打著轉倒跌開去,都受了不輕不重的傷。
還不是大開殺戒的時候。
另一偷襲者想從後偷襲我,給我揮刀剁下了人頭,
眼前寒光閃起,兩枝長矛由下而上,標刺我的咽喉,我大喝一聲,鋼刀舞了
個大圈,蕩走蜂擁而至的兵刃,順帶絞擊正面而來的兩矛。
「錚錚」!
敵人長矛月兌手飛去。
我倒挫鋼刀,兩個敵人頭顱又飛了出去,當兩人的軀體滾倒地上時,我已飛越過他們,殺入土匪群中。
我心中恍然,剛才只是模黑偷襲的土匪起碼有三十人,我仰天嗥叫,凌空再躍。
這時我的眼光已逐漸適應了暗黑的環境,黑暗里見道前方一排四騎並肩而至,後面
還不知有多少騎。
我心中豪情涌起,我大喝一聲,往前直沖。
對方口中一齊發出陣陣嗚嗚,就象草原上狼群嚎哭號叫。
「鏘鏘鏘鏘」!
就在和對方擦馬而過時,我展開渾身解數,鋼刀帶著錢千斤重力,硬生生將最
近的數人連人帶武器掃下馬去。
人跌馬跳中,眨眼間我也不知擊倒了多少人。
壓力一輕,原來我竟沖散了敵方的馬隊,來到敵人的大後方。
暗黑里敵人亂成一片。
我一聲長笑,又殺了回去。
我用鋼刀剛砍飛了一貫敵人,忽然後腦風聲驟響。
心中一懍。
這背後偷襲的一擊,無論速度、角度和時間的拿捏,都顯示對方是個好手,難道是高手來了。
回刀已來不及了。
我大喝一聲,順勢將身一滾,避了開去。「當」!
對方一刀劈在我的刀刃背上。
那人顯然想不到我竟能在這樣的劣境下擋格他必中的一刀。
一聲女子的驚叫傳來,張薇被一個匪徒攻擊的手忙腳亂,我一回頭,一個剛健婀娜的身形從地上敏捷地彈起來,撲向張薇的那個匪徒,那個匪徒躲避不及,身子一下被劈為兩段。我一看原來是夏雪,她手上寒芒暴閃,幾名匪徒已經身首異處了。她的手法竟然比我還快。
我心中驚異。
這時一個土匪沖沈瑩撲了過來。
我順手抓著她的後領,運展神力,一下將她提起,擁入懷里。右手的刀作千萬度刀影,將象急瘋了的人群輕易迫退。
四周人聲喝叫在沸騰著。
沈瑩柔軟和彈性的身體緊靠著我,隔著狼皮縫制衣服,也使我感觸
到她體內燃燒著的生命之火。
在背後火光的映照下,
敵人以三角形的隊形列陣沖來,三角形的尖處是一名高瘦硬朗的厲鬼一樣的人物,這家伙就是剛才襲擊我的那人。他頭上戴著一個巨大的骷髏頭,身上披著一層且一層的狼皮甲冑,手卻出精鐵似的肌肉,只在兩腕處套了兩個鐵環。
看著他筆挺堅硬的身體,我便知道他是個並不好惹的敵人。
他莫然的看著我。
後面的人像早知他會停下般,一橫排在我面前三十多尺處。張薇等也來到我身旁,夏雪站我另一邊。
那人瞪著我,好像對我身邊的女人一點興趣也沒有。
除了他身持著的火把燒得 啪作響外,便只有永不休竭的嘩嘩下雨聲。
一時間兩方人馬靜至極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