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正跑著,忽然前面出現個破廟,門內篝火未熄,劈里啪啦的燒得正熾,我一靠近便覺暖和,連忙眯眼側頭,避免雙目受損。忽地懷中玉人微動,公主拉著我的衣襟低聲急道:「停下!到……到這里我們先歇會兒。」
「怎麼?」
我渾身緊繃,不住東張西望:「又……又有埋伏?」
公主撲哧的一笑,緩過一口氣來,指著廟里的篝火說︰「我們先進去烤烤火,身子怪冷的。」我一凜,不禁回望近乎落湯雞的我倆,我忽然一怔,再也說不出話來。
火光掩映之下,倚門閉目的公主竟有著一張難以言喻的絕美容顏。
重傷後的瓜子臉蛋渾無血色,反倒顯出羊脂玉般的剔透晶瑩,焰火、幽影在她五官分明的俏臉上不住地跳動交錯,卻掃不出一絲微瑕,猶如握在手里細撫多年、瑩潤細膩的象牙滾盤珠。波浪般的秀發散開來,如月的秀眉,一雙杏眼顧盼生輝,桃腮微紅,點絳般的兩瓣櫻唇,鵝蛋臉蛋紅暈片片,吹彈可破的雪肌女敕澤如柔蜜,身形誘人,千嬌百媚。
投映而來的籍火光芒由紅轉橘、由橘變黃,時而又化成熾艷的刺亮;影子更是深深淺淺,黑、紫、靛藍、深赭……不一而足。無論投在她面上的色彩如何變化,放眼望去卻只得一個「白」字,所有的流輝濃彩不過是映襯,在那樣純粹白哲的完美之前,也只能相形失色。
我看得不禁呆住了。
她緊閉的雙眸留下三分稚氣、三分溫婉,三分的嫵媚嬌瞠,以及一絲難以形容的柔弱,
一張端雅嫻麗的臉龐似不染人間煙火氣一般。
我呆望良久,終于明白我見到她那天她為何要戴那頂遮臉的白紗遮面了。公主似已習慣了他人怔望著自己的模樣。
我見她露出一條淡粉色緞面兒的小巧抹胸。一襯上她白哲細膩的乳色象牙肌,突然變得無比誘人;想像優雅保守的褻衣中裹著她高聳彈手的雙峰,那緊壓著我胸膛的jian挺飽實,緞子的保守優雅卻使得更加張牙舞爪.我覺得自己只差一點,便要撲上前去扯爛公主濕透的衣裳、期待衣里會浮現一條一模一樣的肚兜來,好讓自己撕得條條碎碎,一把握住那對蹦跳彈出的jian挺乳峰……
我費了很大的力氣,才將自己從失控的想像中拖將出來,倉皇而駭異地掩飾著全然失控的臉紅心跳。
公主卻恍若不覺,
她從身上模出個藥丸兒,是枚龍眼大小的藥丸,晶瑩剔透,微帶透明,說不出的溫潤。
她微露遲疑,幾次拈起那枚藥丸欲放入口中,又幽幽嘆了口氣,終于還是放了回去。
我心想:「莫非是這藥太過珍貴,她竟舍不得服用。」
轉念又覺好笑:命都快沒了,仙丹還留之何用?抱拳道:「公主,你既有療傷靈藥,想來也不需要我再羅唆,就此別過。請。」
我轉身便要離去。
豈料公主又是一陣劇咳,氣力俱一哀。我听得不忍,走出幾步,忍不住回頭:「公主!你若能及時服藥,待身子大好後,我再送你回去?」
公主低頭不語,突然「咕咚」一聲斜斜倒地,竟已暈厥。
我飛奔過去,一把將她抱起,拍去鬢邊發際的草屑,火光映紅了懷里的端麗容顏,不覺看得痴了。
「這麼美的姑娘,卻把她獨自仍在這里太不人道了。」
我回過神來,又伸手輕捏她人中。
公主濃睫瞬顫,猶如蜻蜓飛上玉搔頭,「嚶」的一聲,悠悠醒轉……
「公主,我喂你服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