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過,在龍玄的寢宮中。」一手推開了『萱草閣』的紫木雕門,龍御琰攥著花妃萱皓白而縴細的手腕走進別致的閣樓了。
門一閉上,隔絕外面的浮躁的空氣,花妃萱溫婉低喃的聲音變得清晰而脆耳,「龍玄?」
藍葵皇原來是龍玄的人啊!龍御琰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知道龍玄的真面目的?他難道一直都在留意著龍玄?
那她的呢?龍御琰知道嗎?
從花妃萱口中听到龍玄的名字,龍御琰冷笑一聲,英氣的俊臉漸漸冷卻下來,攥住花妃萱的大手也變得用力許多,磁性的聲音掩飾不了其中的冷冽,「怎麼,很緊張龍玄嗎?」
以前是,現在也是,一點都沒變,在花妃萱心中第一個想到的總是龍玄!
看著冷到骨子里的龍御琰,花妃萱黛眉微微蹙起,她不明白為什麼龍御琰就這麼討厭龍玄,從以前第一次見到的龍玄的時候,她就感到龍御琰有一種敵視龍玄的感覺,那時候他們倆難道發生過什麼事?!
「沒有,我為什麼要緊張龍玄?」花妃萱並沒有對龍御琰說謊,她和龍玄已經回不到從前了,現在的龍玄不值得她緊張,更不需要她緊張。
她只是不明白龍御琰為什麼會認為她緊張龍玄?
龍御琰大步跨上前,寬厚的大手一把攫起花妃萱尖細的臉蛋,如鷹般犀利的雙眸銳利地看著她璀璨迷醉的星眸,俊臉欺近,低沉的聲音質疑道︰「真的沒有?」
臉蛋被龍御琰霸道攫起,花妃萱被逼直視著他英俊卻隱隱透著霸氣的俊臉,輕細的聲音無奈地再次回答道︰「……沒有。」
如果她說有,龍御琰會有什麼樣的反應呢?
會生氣嗎?就因為她緊張龍玄?
這就是龍御琰對她的感情嗎?果然,她始終無法理解……
灼熱緊致的懷抱幾近讓花妃萱快要窒息了,黛眉痛苦地緊皺,紅唇不自覺逸出若有似無的誘人呢喃,龍御琰英氣的俊臉深深地埋在花妃萱雪白的頸窩處,貪婪地聞著她身上獨特的薔薇花香,磁性好听的聲音充滿地低啞道︰「哼,才不信你,你以前明明就那麼緊張龍玄。」那麼……重視那個男人……
意外地听到龍御琰小孩氣的話語,就像受到委屈的孩童般,花妃萱嫣紅的櫻唇隱隱勾起淡淡的笑意,眼簾半斂起,蝶翼般的睫毛掩飾著星眸中的復雜漩渦——
盡管她和龍玄再也無法回到從前,盡管現在的龍玄很壞,盡管龍玄丟棄了他們之間的信任,她還是無法去憎恨他,因為那個時候就只有龍玄陪伴在她身邊,只有他真正了解她的痛苦——
………………
刺耳的巴掌聲充斥滿整個『軻華宮』的內殿,年紀稚女敕的花妃萱跪在內殿正中央,傾城絕美的臉蛋紅腫半邊,紅彤彤的巴掌印在雪白的肌膚襯托下,分外觸目驚心!
「花妃萱,這是什麼?」太後將手上的卷宗迎頭劈面地扔到花妃萱的身上,幽沉的聲音毫不留情地怒罵道︰「哀家叫你寫‘決獄量刑’你就寫出這麼一卷沒用的東西?你的智慧去哪里了?傻了是不?!」
听著太後尖酸刻薄的辱罵,年僅十三歲的花妃萱出乎意料地成熟沉著,盡管半邊臉頰痛得要命,她只是低頭將散落在一地的卷宗撿起來,恬靜聲音無感情道︰「對不起太後,我回去會重新再擬一卷的。」
‘啪’又是狠勁的一巴掌,花妃萱側著半邊頭,右耳除了‘嗡嗡嗡’的聲音幾乎什麼都听不到了,豐潤的紅唇溢出一絲殷紅,花妃萱卻沒有伸手擦拭掉,只是任由鮮血流淌著——
「你現在的身份是什麼?」太後幽深的眼楮不悅地睨跪在地上的花妃萱一眼,發問道。
「皇後。」花妃萱清脆稚女敕的聲音簡潔回答道,臉上裂開的痛楚麻木了半張臉,她卻連眼楮也沒眨一下。
「既然你知道你現在的身份是皇後,你為什麼要對哀家說對不起?身為一國之母你卻連皇後基本的氣勢也沒有,即使明知道自己是做錯了,‘對不起’這三個字也絕不能在你口中說出!你是皇後,不是外面那些低賤的平民,花妃萱你真的越來越讓哀家失望了,哀家需要的是一個聰明的皇後,而不是一個花瓶!」太後指著花妃萱責罵一通後,氣吁吁地坐在奢華的軟塌上,鮮紅油亮的美甲刮著身旁的小紅木桌,幽沉警告道︰「你若再這樣下去讓哀家失望,哀家不妨換上別人,聰明的人這世上多的是,只要有足夠的時間讓哀家教,能替代你的人真的很多,你說是不是,妃萱?」
「太後說的是,能替代我的人真的很多。妃萱會努力做到任誰都替代不到我,絕不會讓太後再失望了。」硬拉扯著裂開的紅唇,仿佛不知疼痛似的,花妃萱露出了然的笑意,畢恭畢敬道。
「你能有這個心思就最好不過,對了,你最近是不是和龍玄走得太近了?」喝上一
口茶清潤了喉嚨,太後尖細的聲音鄙視道︰「他是個瘋子,哀家不希望你和他太過親密!」
「是,妃萱會有分寸的。」低低地垂下頭,花妃萱嘴上溫順地回答道,稚女敕紅腫的臉卻在暗處露出叛逆的神情!
太後居高臨下地睨了低頭順從的花妃萱一眼,幽深冷哼道︰「等下和哀家一起去駟馬場。」
聞言,花妃萱抬起頭來了,稚女敕紅腫的臉蛋不解地望向太後,輕聲問道︰「駟馬場?」
「你是個女子,哀家已經沒有找師傅教你練武,但是你畢竟是『祁玄國』的皇後,連一點防身都不會,那可不行,騎馬射箭你必須要會!」貴重的青瓷茶杯重重一放,太後半眯起幽幽沉的眼楮,撫著紅色油亮的美甲似笑非笑道︰「怎麼?怕吃苦?」
太後無形的壓迫,花妃萱只是淡淡淺笑,搖著小腦袋安分地回答道︰「太後言重了,這怎麼會是苦呢?妃萱求之不得。」
………………
入夜,『蓮華宮』中。
「妃萱兒,你的手怎麼起滿了血泡?」龍玄捉起花妃萱柔女敕雪白的小手,反來一看,白女敕的手掌心起滿一個個小小的血泡,紅紅腫腫的很是難看,龍玄緊皺起秀眉心疼地問道︰「你今天去了哪里?」
看著龍玄心疼難受的樣子,秀美的臉都快要皺成一團了,花妃萱悄悄地將另一只更嚴重的手藏到身後,輕描淡說道︰「駟馬場,太後要我學騎馬射箭。那個弓箭……有點重。」差點將她的雙手壓斷了!
「那個老太婆根本就想為難你,你一個女兒家學這些有什麼用?!」龍玄氣紅了秀美的臉,嬌鮮欲滴的妖媚誘人至極,他自殘般地緊咬著櫻色的下唇,看著花妃萱傷痕累累的小手心疼得快要瘋掉了,卻什麼都做不了,他不甘心地自責道︰「對不起妃萱兒,都是我不好,如果我能強大一點,如果我能有用一點……你就不用吃這種苦了……」
這種苦,不該讓妃萱兒承受的!
「玄,這與你無關的,太後一直都是這樣,我已經習慣了。」花妃萱想要伸手拍拍龍玄情緒低落的小腦袋,可又怕讓他看見手上更嚴重的傷,只能拉長著脖子,小巧的鼻尖輕點了他筆挺的鼻尖一下,溫柔地安撫著他。
花妃萱親昵肌膚觸踫讓龍玄霎間漲紅了秀美的臉,嬌滴滴媚艷極了,他心疼遲疑地問道︰「你……以前一直都是這樣過的?」
他以為自己是世上活得最痛苦的人,但是原來不止他一個……
想起以前的事,花妃萱臉上淡薄的淺笑有點破碎了,她強顏歡笑道︰「嗯,太後救了我一命,那時候……我沒有地方可以去,只能留在太後身邊侍候她,從某種意味來說,我的命是屬于太後的。」
五歲那年她墜落懸崖,她以為自己一定會死,卻沒想到懸崖底下是一則溪流,順著溪流她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漂到哪里了,半昏迷的她最後被太後救了回去——
她是幸運的,她逃出了花家,卻不代表她會幸福……接下來的日子和在花家里沒有什麼區別,唯一的區別就是她不用死,能夠活下去,順著太後的指示活下去……
看著強顏歡笑的花妃萱,小臉紅腫未消,一看就知道被人掌摑過,稚女敕絕美的臉露出與年齡不符的深沉神情,龍玄顫抖的指尖輕輕撫平花妃萱皺起的黛眉,溫潤的聲音心疼道︰「不哭嗎?」
龍玄簡單的三個字卻幾乎讓花妃萱一直緊繃心弦傾刻崩潰,她用力地緊咬著下唇發狠般地搖晃著小腦袋,不敢說話,她怕一出聲自己就會偽裝不下去,太後最不喜歡看到別人哭哭啼啼,所以她就學會不哭,她好怕……真的好怕……
「小傻瓜,那個老太婆又不在這里,除了你我,不會有第三個人知道的。」看著花妃萱強忍著痛苦的情緒,龍玄心疼地緊抱住她,讓她的小腦袋埋在自己的胸膛里,輕撫著雙肩抽蓄不止的她,閉上雙眼輕那喃道︰「哭吧,我會一直陪在你身邊的。」兩行清透的淚痕滑過他秀美精致的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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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龍玄拋棄了他和妃萱彼此的承諾,但是妃萱依然不能恨龍玄。過去的束縛太深了,導致日後的他們……額(保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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