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了一份炒粉,沈涼憶打了個飽嗝,陸先生憋著笑,沈涼憶白了他一眼,嗔道,「還不是你鬧得!笑什麼笑?」
「好,不笑了。」陸先生難得如此放松,在沈涼憶面前伸出左手,沈涼憶眯著眼楮滿意的把手放進了那只寬厚的掌心里。他們攜伴出了門,特地向老板娘告知了一聲晚些關門。
沈涼憶抱著陸先生的胳膊,一邊吃的飽飽的想睡覺,一邊又小孩子似地要吵著去外面逛逛。
先前白天兩人都遠遠的看到了那條古老的河,兩岸的風景倒是不錯,只是可惜了現在是夜晚,微風中倒是還能聞到陣陣花香,月光宛如一襲白紗,似有似無的從天際撒了下來。
「咦?那是什麼?」沈涼憶好奇的指著前方大概一百米左右的燈光朝陸先生問道,「還在搖晃呢,難道有人在這里野炊嗎?」
陸先生表示對自家老婆的這種天馬行空一般都直接無視之,定楮看了看,陸先生淡淡的說道,「是漁船。」
沒想到沈涼憶竟然驚訝不已,一直鬧著要過去看看,她央求著陸先生,她想,陸先生寵她,一定會答應的。可是央求了半天,陸先生還是直截了當的說不行。沈涼憶不滿,「為什麼不行啊,反正出來了!」
「有漁船說明前面有河,晚上過去不安全。」陸先生向來都是安全第一,尤其是陸太太安全第一。
沈涼憶噘著嘴巴,「你不讓我去的話看我回去怎麼收拾你!」
「好。」陸先生淺笑。
「你……」沈涼憶糾結著,好不容易來一回,還從來沒看過那種古老的漁船呢,這可是一次不錯的機會,何況還是在這麼花前月下的場景下,思索了片刻,沈涼憶沒有法子,只好和陸先生講條件,踮起腳尖在陸先生的耳邊耳語了幾句,沒想到陸先生會心一笑,說道,「成交。」
可憐的沈涼憶頓時松了一口氣。
三步兩步的跑了過去,陸先生在身後抓住她的手,宛如一對完美的月光戀人。
走進了,沈涼憶听到漁船上傳來一陣陣歡聲笑語,她朝陸先生扮鬼臉,轉過頭去又繼續朝前走,離船差不多兩米的時候,沈涼憶在下面喊,「有人在嗎?」
「誰啊?」從船艙里出來一個小男孩,十多歲的模樣,乖巧惹人,他提著一盞煤油燈,在面前揚了揚,看清楚是白天火車上下車的兩個人,驚喜的叫出了聲,「咦,是白天火車上的大哥哥和大姐姐!」
沈涼憶听他這麼一說自然也想起來啦。
小男孩熱情的把他們請上了船,嘴里說道,「這是我們家的漁船,現在剛回來,我和姐姐正在幫爸爸運魚呢,姐姐你看!」他把燈朝里面舉著,燈火把整個船艙內照的通明瓦亮。
這條船和江南的烏篷船大致相同。同樣是船身狹小,船底鋪以木板,即使有滲漏,船艙也不會沾濕。船板上鋪以草席,或坐或臥,可以隨便,但不能直立,因船篷低,如直立,便有失去平衡而翻船之險。
船艙內,沈涼憶第一次見到這麼多在船板上撲騰的活魚,不禁扯著陸先生的袖子說道,「循安,你看,你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