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迷糊糊中,似乎听到循安的聲音。
「不管用什麼辦法,我只要我太太能醒過來!」
「今天出現在近水別墅的所有記者,你該知道怎麼做。」
「……付思瑞……」
後來大概斷斷續續听到一些殘缺不全的人名,眼楮卻始終睜不開,她安靜的躺在病床上,四周一片雪白,像是活在一個純白的無暇世界里。
滿腦子的雪花在漫天飛舞,一片,一片,落在她的肩頭,她的頭上,她的手上。
她遠遠的好像看到雪地里還有另外一個人在向她招手,那人一襲白衣,她想努力睜開眼楮,可是沒有辦法,她是盲的,只隱約能看清那襲白衣炫花了自己的眼,卻無法看清楚那人的長相。
眼皮忽然有些疼,像是被人狠狠的撬開一樣。
只是一瞬間的,四處的雪花便停止了,轉身一看,那人竟也不知去處了。
她倉皇失措的站在原地大喊大叫,回應她的,除了風,還是風。
又像是回到了很久以前,總是做著這樣相似的夢,夢境里的自己孤獨無助,像個孩子似地蹲在原地祈求得到救贖。
……
不知過了多久,她仿佛蘇醒了過來,意識還不是很清楚,手指動了動,眼皮微微張開。迷糊間看到循安那張臉,那張久違了塵世的臉。
「醒了?」
他問她。
「循安。」她的聲音極小,仿佛聲音只留在喉嚨似地,又仿佛怕是吵醒了他似地,她靜靜的看著陸循安朝他說話,「我做了個夢。」
「哦?什麼夢,給我說說。」陸循安很好奇的樣子。
他握著她的手,他的手是暖暖的,她的手卻像是落了一地的冰涼,涼到了陸循安的骨子里。他有些心疼的看著她,仿佛失而復得。
「我夢到了一道光,那里好像站了一個人,可是我看不到她到底長什麼樣子,循安,我總是做這樣的夢,我真的好怕。」
「我好怕我忽然就死了,那里好亮好亮,我就朝著那里一直走,一直走,她一直在叫我的名字,可我當我快要努力看清楚她的樣子時,她就消失了,循安,我當時差點哭了起來,你不知道我有多難過。」
她小聲的哭了起來,那個夢似乎纏了她好久,從四年前開始,一直到現在都時有時無的做著這樣的怪夢。
從一開始的日夜做著這個夢,到後來幾乎快要忘卻的時候,沒想到現在又要讓她經歷這樣的輪回,仿若涅槃重生,可她卻完全沒有信心。
她的體質一向很差,她知道,可是卻沒有想到會是這樣的差。
「循安,跟我說說你小時候的事吧,我總是听知蕊和路年說,卻從來都沒有從你嘴里听到,可是我怕我就要走了……循安,我好怕再也听不到你跟我說話了,你陪我說說話好不好。」
她哭的梨花帶雨,仿佛又想起第一次做這個噩夢時的恐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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