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像齒輪一樣,一個口接著一個口,多疼,多痛,也只有自己懂得。那些過往,一起涌上心頭,到底從哪個地方開始,是欺騙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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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她沒有眼淚,只是她的眼淚從來不在瞧不起她的那些人面前流下。她一步步的走著,當離開他們的視線,眼淚再也控制不住,就像斷了線的珍珠似的,一滴一滴的往下落。
她舉步維艱的走在路上,心為什麼會這麼累?這麼痛?她從來沒有懷疑過澤明對她的感情,她一直相信他不會離開她,可是為什麼在她已經離不開他的時候,他又那麼狠心的離開了她。
不知道用了多長的時間才走完那條路,當到達薰衣草莊園的時候,眼楮再也睜不開,眼皮如落幕般的落下,整個世界瞬間變為黑夜。
「咚——」身體重重的摔在地毯上,伴隨著心碎的聲音。
「靈芸,快點拿水和藥來,快點。」佣人王媽媽的聲音在偌大的公寓里顯得那樣蒼白無力。
那個叫靈芸的姑娘迅速拿來水和藥,給她喂下,動作如此輕巧嫻熟,仿佛早已上演千萬遍。
王媽媽心疼的看著躺在床上的蘇雨竹,她眼角的淚水未干,睫毛也是濕漉漉的,是誰傷了她的心?又有誰能夠傷的了她的心?
她養她十八年,早已把她當做親生女兒,而這位小姐似乎並不這樣想,她總是過著一個人的生活,從來不主動找別人說話,她安靜的讓人心疼。
她的伙伴只有一個,就是一條名為哈里的德國牧羊犬,它全身棕黃色的毛,健壯的四肢,蓬松而又粗長的尾巴,這條狗是先生三年前送她的生日禮物,三年的時間里,他們培養出了深厚的感情。
很少有女孩子會喜歡這麼大的狗,而她例外,她似乎與外界是隔絕的,沒有人知道她心里在想些什麼,她的眼神總是波瀾不驚,似乎沒有任何事物能夠引起她的注意,更別說是興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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皎潔的月光,散發著清冷的光輝,照在一片紫色的薰衣草花叢上,在那片紫色中若隱若現坐著一個女孩,她一頭棕紅色的卷發如瀑布般傾瀉而下。
她的眼神幽深的閃著寒光,櫻桃般的小嘴總是輕輕抿著,沒有一絲弧度,看不出來是悲還是喜,她的皮膚白的如同那皎潔的月光,沁出一絲寒意。
冷,徹骨;冷,透心,而她早已麻木,心中最信任的那個人都背叛了她,以後她還可以相信誰?或許她本就不應該認為這個世界還有值得她信任的人。
在她的旁邊,哈里靜靜地臥著,它的視線在周圍來回的逡巡,耳朵豎起,炯黃色的眼楮在黑暗中綻放光彩。
夜愈深了,周圍愈發的安靜了,王媽媽踏著輕盈的腳步來到了薰衣草花叢,抱起早已失去知覺的蘇雨竹。她的身體冷的可怕,仿若凍結的雪花,一不小心就會沁出冰來。
王媽媽將她抱回房間,暖氣開到最大,她慘白的臉頰因為慢慢升高的溫度而略顯紅潤,但是那雙手,無論室內的溫度有多高,總是像冰塊一樣,無法融化。
王媽媽緊緊握著她的手坐在床邊,知道天亮的時候才離開,蘇雨竹睜開雙眼,看著自己的房間,她知道自己是怎麼回來的,但是她不知道有一個人握著她的手坐了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