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身後的聲音,蘇雨竹頓足回過頭,垂下濃密的睫毛,望著他膝蓋上流下的鮮紅的血,一時間有種眩暈般的感覺,「你……沒事吧?」
原來她不是那麼冷血的人,至少還知道關心人,他抬起頭迎上她黑亮的眼眸,笑了笑說道,「我沒事,男子漢大丈夫流血不流淚。」
蘇雨竹並沒有因為看到他笑而笑,只是又轉回身繼續做著自己的運動。
「等……等一下。」南宮澈想要站起來,腿部傳來的酥麻感覺使他又跌在地上,「我的腿太疼了,沒辦法騎自行車了。」
他望著她的背影,一副很無奈的樣子,他從小生長在孤兒院,沒有父母的保護,所以唯有自己變得強大、堅強,自己保護自己。他以為自己夠強大,可以接受任何的挑戰,可是面對她的時候,他更多的是無可奈何。
猶豫了幾下,蘇雨竹最終還是選擇退回去,幫他扶起地上的自行車,不輕不重的說道,「你是故意摔倒的吧?」
「當然不是,我有那麼無聊嗎?」南宮澈心虛的應著,心里暗想這你也能看出來,真是小看你了。
「能走路嗎?」她依然注視著他流血的膝蓋。
其實並不是很痛,但是南宮澈卻假裝很難移步的樣子,然後望著她搖了搖頭。
「真的?」
南宮澈不明白她這句反問的意思,點頭很確定的說道,「當然是真的。」
「哈里。」蘇雨竹對著遠處的哈里喚了一聲,哈里便以最快的迅速直沖南宮澈而來,那種目光就好像這個男人侵犯了它的主人。
看著哈里強壯的軀干和凶猛的眼神,南宮澈大腦一片空白,什麼都沒有來得及思考,轉過身撒腿就跑,而且速度之快令人嘆為觀止。
蘇雨竹做了一個暫停的手勢,哈里便乖乖的回到了她的身邊,她撫模著哈里背上的毛,嘴角揚起一絲不易察覺的微笑,不過她更確定了一件事,男人的話果然不能相信。
跑了一段距離,南宮澈突然反應過來,他回過頭剛好看見蘇雨竹撫模哈里的情景,這才意識到自己被她戲弄了,而且他更注意到了她嘴角的那絲笑容。
原來她也會笑,他看的有些怔住了,本以為自己冰冷的心不會再走進任何人,但是遇到她之後,仿佛一切都變了。
十八年來寂寞恐懼的生活早就讓他的心變得支離破碎,變得冰冷無比,他是學校里著名的「冷血王子」,雖然長著讓女生尖叫的五官,但是其冰冷的性格卻讓人不敢靠近。
但是面對她的時候,總感覺心里某些地方在慢慢融化著什麼,他做不到對她冷血無情,看到她孤獨的模樣,他更生出一種想要保護她的**。
想的事情有些多了,以至于蘇雨竹從他身邊走過去他都不知道……
夜晚,天空中掛著一彎孤單的月牙,蘇雨竹坐在薰衣草花叢里,感受著從花叢地步竄來的涼意,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她養成了只要失眠就會坐在這里的習慣。
感覺到有衣物覆蓋在自己的肩頭,她回眸就看見了南宮澈站在自己的身後,月光朦朧間他的表情看的不是很清楚。
「這里很冷,快回房間吧。」他擔心的說道。
「管你什麼事?」她沒有看他,雙手托腮望著夜空中的月牙。
雖然她的語氣不怎麼好,但至少她肯和自己說話,南宮澈就感覺到還是有點進步的,再繼續努力,他暗中給自己打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