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月亮依然掛在夜空,散發著清冷的光輝,房間內,淡淡的花香縈繞于鼻尖。南宮澈靜靜地坐在床邊,直到听到蘇雨竹漸漸平穩的呼吸聲,他一直緊繃的心弦才放松下來。
在還沒有來這個莊園之前,他就已經知道蘇雨竹有心髒病,只是沒想到看到她發病的那一瞬間,他會那麼害怕。
她脆弱的如同一朵冰花,一不小心就會破碎消失。想到她一直以來的隱忍,他的心也在隱隱作痛,他多麼希望他能夠分擔她的痛苦。
她慘白的面頰慢慢恢復血色,安靜的空間內,唯能听到她平穩的氣息聲,她睡得很安靜,如羽翼般的睫毛又黑又長,輕輕遮掩那雙蕩人心魄的美眸。
白日里,她總是過多的用冰冷和冷漠的面具掩飾自己,而此刻的她更多了一份真實感,她本來就是一個極其需要保護的女孩。
默默地看了她很久,南宮澈這才緩緩站起,輕輕地關掉了床前的台燈,屋內頓時陷入黑暗。
「不要。」柔弱孤獨的聲音仿若夢囈一般,「不要……關燈。」
南宮澈渾然一驚,迅速將燈打開,再看向床上的人,她早已蜷縮成一團,而雙眼依然閉著,眉頭微微蹙著。
原來她怕黑,就算睡著了,也能感覺黑暗從四面八方向她襲來。
南宮澈走到床邊,幫她將被子蓋好,這才輕輕地抬起腳步走了出去。
蘇雨竹的覺一向很淺,當南宮澈走出去,輕輕地掩上門她就醒了,她望著那道消失的背影,陷入了沉思。
清晨,陽光灑滿整個房間,南宮澈醒來時腦海中第一浮現的人影就是蘇雨竹,他也感覺自己好像中了邪,明明靠她那麼近,卻總是感覺對她充滿了思念。
蘇雨竹的房間就在他的隔壁,他站在她的房門前,想要問她醒了沒有,又怕她還沒有醒因而打擾她睡覺。
「澈少爺。」王媽媽見他一直站在小姐的房門口發呆便知道他在想什麼,她微微笑了笑說道,「小姐已經起來了,在樓下呢,澈少爺準備一下吃早餐吧。」
「哦。」南宮澈小聲應了一聲,沒再多看王媽媽一眼,徑直走下樓去。他一邊下樓一邊頭也不回的問身後的王媽媽,「今天雨竹的身體怎麼樣?」
「回澈少爺,小姐今天的氣色看起來很不錯。」王媽媽雙手交叉放在身前恭敬的說著,這位澈少爺雖然年少,但身上所發出來的氣息卻令人震懾。
「看起來不錯是什麼意思?」他顯然對王媽媽這樣的回答並不滿意。
王媽媽的額頭滲出些許的虛汗,這位少爺為什麼和先生有那麼多的相似點?「回澈少爺,小姐今天很好,至少今天她知道吃飯了。」
「是嗎?她現在在哪里?」
「在餐廳。」王媽媽小心翼翼的回答著。
南宮澈幾個快步來到餐廳,偌大的餐廳內空蕩蕩的,哪里還有蘇雨竹的身影,王媽媽心里一驚,手心開始冒汗,「小姐剛剛還在這里的,怎麼……」
她擔憂的望著南宮澈,嚇得連大氣都不敢喘一聲。
「澈少爺你先用餐吧,小姐一定在後面的薰衣草園里,我現在就去找她。」
「等一下。」王媽媽轉過身剛走幾步,听他這麼說,立即定在了原地,只是卻不敢回頭,屏息等候著他的吩咐。
「用餐車將早餐推到後面的薰衣草園里,我要在那里用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