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家前院里,朱家一群人拿著棍棒就要往里沖,余氏領著丫頭淡定走了出來。她那強大的冰山氣勢引得眾人稍稍靜了幾秒。朱家那些男人傻呆呆盯著余氏,猜測著這位冷冰冰的美人是誰。
秋姨娘看到余氏出面了,臉上那幸災樂禍的笑意更濃,她牽著兒子退到一旁。靜靜等著看好戲。官家門口幾個下人被人打得趴了一地,可一看官夫人出來了,他們掙扎從地上爬了起來,一個個地攔在余氏前面。
朱夫人四下瞟了一眼,望定余氏說道,「看來,你是能說上話的。可是官夫人。」
余氏平靜說道,「正是,朱夫人大駕光臨,有失遠迎。小琴,快去備茶。朱夫人里面請。」
朱家人一看這架勢,還當是官家在里面有埋伏,猶豫著不敢進。余氏側著身子,客氣請道,「朱夫人這邊請。有話我們可以慢慢說,我也不是不講道理的人。」
朱夫人猶豫了一下,領著一群人進了前廳。那小小的前廳也沒多少空間。幾個主子擠進去,打手們便沒了位置。朱家不放心,派了幾個壯實地提著棍子站在朱夫人身後。
幾人坐定,上了茶。余氏咳了咳,說道,「唉,我這段時間身子不適,之前朱公子過來,我也沒好好招待。還請見諒啊。」
朱有才像是有些怕她,哈著腰說道,「是晚輩疏忽,沒有去探望您老人家。」他這話一說完,臉立馬紅了。這余氏看起來也不顯老,好像只比官雲裳長幾歲的樣子。朱有才不禁偷偷瞟了瞟自己的母親,同是媽,怎麼他老娘長得這麼蹉跎。
朱母像是看出他的意途,瞪了他一眼,轉頭與余氏說道,「官夫人,咱們也就別繞彎子了。今天我們是來領你女兒的。既然你們官家不講道理,我們也只有來強的了。」
「哦……」余氏掩下氣憤轉頭瞟著門外,女乃娘那邊還沒消息過來。她這盡月兌時間也不是個事啊。而且那朱母狡詐,她眯著小肉泡眼,像是看出余氏在故意拖時間。她橫著胖臉冷冷說道,「官夫人,你就別再這拖時間了,沒用的,這事兒,你要麼給我個定話,不然可別怪我們動粗。」
無賴還賴得如此理直氣壯,余氏真想吼他們幾句,可現在這行式她完全在下風,過多的激怒他們,反而對已不利。為今之計,只能盡可能的拖時間。
「朱夫人,事情鬧到這份上,我也不好多說什麼。我就這麼一個女兒,我不想她受苦。」
朱夫人當她松了口,冷笑著說道,「這個你放心,我們朱家就一個兒子。不會給虧她吃。」
「嗯,只是我那女兒自小體弱多病,而且那性子也讓我們寵壞了。我怕朱少爺到時受不了她的脾氣。」余氏一邊想著能說什麼,一邊注意著門外的動靜。這會兒不只女乃娘沒回來,連官長安也不見蹤影,這青天白日是的,事情鬧這麼大,怎麼連個衙差也沒見。這說不過去啊。
她正想著,朱有才突然站了起來,獻媚般說道,「不會的,她脾氣很好。」
余氏苦笑,大凡男人怕也只有文允述才受得了官雲裳的專制。就僅不許納妾這一條,就沒哪個男人受不了。余氏正想提這事,突然听到門外傳來一陣咳嗽聲。
「咳咳,今天怎麼這麼熱鬧?」千呼萬喚的,這位魯女乃女乃——葉靈風,總算趕到官家門口了,此時的官家就像是易了主似的,院里院外圍著朱家的人。官差們遠遠看著,也不敢過來。這兩邊都是當官的,他們過來沒好果子吃。索性全躲在巷角里看熱鬧了。
葉靈鳳在丫環的攙扶下,慢慢進到官家院里。守門的朱家人立起了棍子不敢放他們進去。
葉靈鳳冷眼說道,「怎麼,你們這一屋子大男人的,還怕我們幾個弱女子進去?」
那守門的猶豫了一下,旁邊來了一個年長些的,小聲說道,「魯家人,別得罪。」
幾個守門的驚了一下,立時放她通過。葉靈鳳本來也沒帶人來,僅一個小丫頭一個女乃娘,一路到了前廳。一進門,余氏扶她坐上了首坐。看她臉色極差,忍不住問道,「怎麼病成這個樣子?找舅公看過了嗎?」。
葉靈鳳慢慢坐下,輕咳著回道,「看過了,老毛病了。對了,官家今天這是怎麼了?怎麼這麼多人?呃,這不是朱夫人嗎?您怎麼上這兒來了。」
魯家夫人的到來,就像給一鍋要沸騰的水里加了塊冰。朱有才拉著他娘,使著眼色讓她別亂動。
這邊算是平定了,且說官家西院里,小葉子牽著小黑心驚膽顫地守著門。前院里的吵鬧漸漸靜了下來。她的擔心卻未放松半分。就听院外傳來一聲女人的嬌叱,「你個臭痞子,不許跑!」
懶洋洋的小黑突然從地上爬了起來,扭頭看對著外院牆的方向低吼。就見這時,一個男子突然翻過院牆跳了下來。那人一身狼狽,還來不急拍身上的灰。凶猛的小黑黑就對他撲了過去。
「哇,哪來的狗!拉住了。」那人眼看著狗撲來了,忙反身跳上牆頭。可牆那邊,幾個女人正叉著腰,虎視眈眈地四處找著。她們不時吼著,
「那只臭痞子呢?怎麼沒見到人?」
「這是死巷子,咱們守著,我就不信他不出來。」
「就是,這一次一定要找他算賬。竟敢半途跑了。我看他是不想混了。」
那人听了這話,腦袋一縮回過頭,對著小葉子忙做噤聲狀,「噓,拉著你的狗!」
小綠白著眼看著他,這人一看就不是什麼好鳥,大白天的被女人追,衣服亂七八糟的,像是急忙披上的。扣子也才扣了一半。胸口露了大半,像是個流氓。更可氣的是,這人卡在牆頭,還敢色眯眯地對她眨眼。真是!真是!小葉子氣得呼呼的,可看那人的臉,白淨淨的,長得比女人還俊,那眉眼生得,像是會勾人魂似的。小葉子原來覺得文允述好看。可也沒像這人似的,一看到他就不想移開眼楮。
掙扎啊,小葉子牽著狗繩有些不淡定了。她拽了拽小黑,軟軟喝道,「你,你什麼人。快出去吧~~」
瞧瞧這話怎麼說的,還「出去吧~~」那小聲兒,軟綿綿的。官雲裳在屋里尖著耳听著,覺得有些不對了。忙從櫃角里鑽了出來。走出門一看,她一張臉立時黑了。那牆頭爬著的男人,正邪笑著跳下院里。不用細看,官雲裳也認得出,他就是那天非禮她的烏龜男。
官雲裳二話不說,直接叫道,「小葉子,放狗!」
那男人一急,喊道,「喂,官福兒,你講點道理,我可是來救你的。」
「你?」官雲裳銳利的目光刷刷地看了他幾眼,一扭頭,又是一句,「小葉子,放狗!」
這幾聲「放狗」吼得連小黑也興奮了,它也不等人放了。直著身子就要往前撲。那男人看著小黑森白的尖牙,有些懼了,他退到腳根,喊道,「我是魯定風!」
「哦?」官雲裳瞟著眼,再次打量了他幾眼。她不禁懷疑,這人真的是魯定風,記憶里那小子只是有些頑皮,現在怎麼變成這死痞子模樣,比以前更欠掐。官雲裳懷疑地問道,「你幫我?能干嘛!」
魯定風拍了拍身上的灰,歪著嘴邪笑道,「我自有辦法。只是就算我幫你擋了朱有才,你還有更大的麻煩。看在文允述的份上,要不我幫你一把,我們合作吧。」
「合作?」官雲裳疑惑看著他,直覺告訴她,這人很危險。
(哇哈哈,猜到了啊。
那應該也猜得到,我接下來要說,票啊,粉紅的,不粉紅的,都打發點吧。有沒有的,都往那紫色的按扭上擢一擢吧。人生,太TM需要奇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