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嘔——」官雲裳支著腰,這一通吐,吐得她連黃膽水都快吐出來了。
魯定風站在一旁,看她這模樣,仍不住皺起了眉頭。看她似乎站不穩,魯定風忙扶著她,幫她輕拍後背。見她吐完了,他怕掏出帕子給她擦嘴。
官雲裳接過帕子,一想不對啊。她忙把他推遠了些,「男女授受不親,你離我遠點。」
魯定風翻著白眼,攙著她沒放手,「得了吧,親都親過了,還授什麼受啊。」
「嗯?」官雲裳一時不明白這話什麼意思。她仍是站不穩,只得扶著魯定風小聲問道,「昨天不是作戲騙他們嗎?我們可沒做什麼哈。別亂嚷嚷。」
魯定風哼了一聲,說道,「忘得到快,好了,我扶你回去了。吐成這樣還有精神吵。沒見過你這樣的女人。」
「那是!」官雲裳哼了一聲,才不被她打擊到。「我官福兒只此一家,再無二家。當然別具一格了。哎喲~」她光顧著吵了,沒防著自己吐得腳軟了,沒力氣。無奈她只得主動扶著魯定風。
「喂,痞子,跟你商量個事。」
魯定風白了她一眼,沒回。
官雲裳只得痛苦地自己接道,「我好像食物中毒,你,你背我回去吧。」
「食物中毒?什麼意思?」魯定風抱著手,似是不太合作。
官雲裳實在撐不住了,大有虛月兌的前兆,這四下無人,只有他一個。無奈他只得自己動手,爬到他背上。「意思是,我吃壞肚子了。天啊,肯定是牛媽買回的東西不干淨。行了,快背我回去吧。順便再幫我找個大夫,你們家的日子真不是人過的,要吃沒吃,要穿沒穿,還被一群人監視著。」她這嗓子又痛,又是一通吐的,可不遭罪嗎。
魯定風也有些過意不去了,背起她回到院里。等他忙里忙外,大夫也請了,藥也抓了。這才得閑歇口氣,官雲裳到是悠閑,坐在床上指揮著,「痞子,端杯熱茶來。」
魯定風白了她一眼,遞了杯茶過去。官雲裳喝著小茶,嘆氣說道,「唉,我算是看出來了,你們這一家,就沒一個好對付的。說吧,讓我和你娘統一戰線,到底有什麼目的?」
「能有什麼目的。」一談到正事,魯定風又掛上玩鬧的表情,嬉皮笑臉的蹭到官雲裳床邊坐下,「我那目的,還不是為了你。」他說著,伸出狼爪就要摟著她。
官雲裳立時火了起來,也不知是哪來的力氣。她一把將魯定風推到地上。想想自己都成這樣了,這家伙還嬉皮笑臉的,她就氣不打一處來。她咬牙罵道,「魯定風,你給正經點,你要是看不起我,大可以不說。別跟耍猴似的玩我。我告訴你,我受夠你了,你再鬧大不了我們一拍兩散,我就是走投無路去投河,也省得被你這麼耍。」官雲裳眼微微有些酸,那紅著眼的模樣兒看著像是要落淚般楚楚可憐。
魯定風看她這模樣,微微有些過意不去。他爬了起來,拍了拍身上的灰,在床邊的椅子上坐下。他正色說道,「是有些事。你應該猜得到。」
小官童鞋可不是省油的,一來二去的,她也猜明白幾分。昨天夜里,魯定風引著蜈蚣來嚇她,還鬧出那種令人懷疑的動靜。今天,兩位長輩的表現又那麼奇怪,她活了兩輩子,要是連這點事也看不出來,她就真是傻了。她想了想,問道,「可是要對付你二叔?」
「嗯?」
「看你看他的眼神就知道,你們積怨不淺吧。」
魯定風瞟了她一眼,轉身先關上門。門口小葉子一看這架式,立馬紅了臉。她拉著牛媽小聲問,「不至于吧,昨天不是鬧了一晚上的呢?怎麼又來?」
「噓。」牛媽以一副過來人的姿態小聲說道,「這你就不懂了吧。男人,都這樣。好了,不跟你說了,我找院角再開片地去。」
且說官雲裳和魯定風兩人對坐在屋里,魯定風瞪著眼,掙扎了半天,這才說道,「你先說說看,那天你迷路到了後院,你是不是看到什麼?」那天他也是追著人過去的,可是沒探到什麼狀況,卻遇上了神色異常的官雲裳。
官雲裳想了想,略說了一下那天的情形,最後還總結道,「我懷疑那個女人是弦兒,至于那男的是誰,我沒看清。再說別人那什麼,我也不好意思走近看了。」
「嗯,這就對了,可能是我二叔,這院里只有他有那麼大的膽子。」
官雲裳很想說,你應該也有那膽子吧,可一看,魯定風雙眉緊鎖的,似乎不是開玩笑的時候。于是她正色問道,「這事和你娘有什麼關系?」
魯定風搖了搖說道,「不好說,只不過我翻了前幾天的藥渣,給人看過說是里面加少量的曼陀羅。」
「曼陀羅?」官雲裳驚了一下,她過了十來年的平凡生活,怎麼突然好像蹦進武俠世界里了。她渙然記得,曼陀羅的花果都有毒,如果是少量的話,有迷幻劑的效果,擴大了說,如果A=B,B=C下去,她可以大膽的猜測,一個小丫鬟不至于對魯母下毒,那麼就是魯家二叔,魯來金。可問題是他對魯母下毒做什麼?還是傳說中的曼陀羅。
官雲裳不解地眨巴著眼,望著魯定風,這家伙肯定是知道的。可他正處于氣憤中,一雙得眯著的眼楮含著冷冷的殺意,「現在不只我娘得小心,你自己也得小心。別人送來的東西別亂吃。我看那混蛋遲早要對你下手。」
話說到這份上,官雲裳要是不明白,她真可以當豬了。她猛然想起在哪本書上看過,這曼陀羅也可以用來作藥的。那麼也就是說,這位魯二叔竟敢趁著大哥不在,對嫂子下手。她搖了搖頭,這魯家還真是復雜,不過魯定風的娘親樣貌不俗,會惹來這些麻煩也是肯定的。等等,官雲裳緊張地問,「那,那個弦兒怎麼還不弄走?要留在你娘身邊,可是大禍害。」
「我當然知道。」魯定風咬牙說道,「還不是我娘那老頑固,別人哭一下,她就心軟了。還說什麼人都有好的一面,我看,她遲早被自己害死。」魯定風說的自然是氣話,官雲裳拽了拽他的衣袖,當是安慰,「行了,你也別氣了。那你想要我做什麼?」
「沒事多去那邊看看,幫我盯著那個丫頭。」
「這到沒問題。你娘也是我表姨媽,我當然會照應。」難道融洽了一點,官雲裳的好奇心又騰了起來,她試探著問道,「只是,你自己每天忙什麼呢?你自己看著不是更好?」官雲裳突然覺得,魯定風不似一般的紈褲子弟,起碼在孝心這方面,他還是有可取之處的。她不禁好奇,這家伙真的每天只是和出去和紈褲子弟喝花酒嗎?不知道為什麼,這一刻,她真的很想弄明白。
听到問這個,魯定風神色凝重,他瞧了一眼門窗,小聲說道,「這趟,我那爹去雲南做生意,出了點狀況,我懷疑里面有問題,這幾天正在查。我還有些生意在外面,每天要照看。對了,你可有興趣,反正你呆在家里閑著也是浪費。」
看著魯定風那一臉興趣的,官雲裳突然覺得自己就是那小羊,正傻傻地往人狼嘴里送,「我說,痞子,你千方百計的把我拐到你們家,該不是圖謀著,讓我當廉價勞工的吧。」
「這什麼話。」魯定風回復了壞壞的笑容,「你哪點廉價了,我只是看你有潛質,才跟你合作的。你可別亂看輕了自己。就你這頭腦,經商肯定不比一般人差。我可是看中你這一點,外加,為了幫兄弟,我才……」他說得眉頭色舞的,一瞟眼,官雲裳正橫著眼瞪著他。
「好,你行,咱們走著瞧。」官雲裳哼了一聲,氣呼呼地把臉偏到一邊。話說,她到底氣什麼呢?為毛?啊!好吧,誠實的說,女人都是有虛榮心的,雖然頭腦無比重要,可再怎麼著,這家伙也不能忽視她那還算長得傾國傾城,人見人愛的小臉啊。她生氣,異常的生氣,直到她藥全好了,她這股子氣還沒消。
這不,這天,她和小葉子討論著中午吃點好的解氣。小葉子突然說了句,「小姐,跟你說個事啊!您贏的那一千兩銀子快花光了。」
「什麼!」官雲裳驚得跳了起來,這才一個月,一千兩銀子沒了。當她天天吃滿漢全席呢。
「小姐,您先別激動,這銀子不是花光的。您不記得了?魯大小姐來來回回的找您借了五百二十兩銀子了。」小葉子拿出袖里的帳單,「您看看,我都記著呢。打點下面的人,平日里吃飯花銷,咱們剛來,是多花了點。可大頭在魯大小姐那兒。她一共借了八次,借去的銀子到現在還沒還呢。」
「啊!這——」官雲裳有些無奈了,難道要她找月亮臉要錢?不太好吧。好歹魯銀秀是她大姑子。這人怎麼沒有還錢的自覺呢?果真是借錢容易還錢難。「對了,小葉子,咱們來這兒快有一個月了吧。」
「小姐,有一個月零三天了。」
「那就對是了,魯家也該發月錢了吧。」官雲裳定了口氣,好歹是大戶人家,總不至于讓她餓死吧。
「小姐。」小葉子怯怯地說,「月錢的事,您——還是別指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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