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說誰爬哈。)
官雲裳橫了魯定風一眼,轉身回到院里。她搖了搖手,說道,「這不是正合你意。你就準備好綠帽吧。」
魯定風急急跟了上去,「你說真的啊!」
「煮的。」官雲裳走進屋里,順便把魯定風關在門外。這家伙還真會找麻煩,她還是離他遠些的好,省得氣到自己。
魯家的日子還在繼續,官雲裳在平靜的日子里漸漸安定了下來,偶爾听到文允述的消息,他雖沒當即和魯二小姐成親,可關系似乎越來越好。下人里紛紛攘攘傳著,今個兒魯二小姐往文管家那兒送棉衣,明個兒送棉被。看來關系日漸濃了。
官雲裳听著這一切,卻比一般人更平靜。她到想去問文允述為什麼。可她有什麼立場呢?再說了,相信他就不該問,不相信更不該問。于是她淡定,淡定的喝著小茶,淡定地看著小書,淡定地瞅著佟學光又瀟灑的揚著長圍巾走了過來。
本著客套,官雲裳趕集上前迎接,「大哥,您過來了?定風呢?他沒招待你啊?」
「沒見著他。」佟學光笑容和善.地拿出幾張畫紙。「標志我畫出來,這圖可以配合地融合在傘面的圖上。你瞧瞧。」
官雲裳拿起圖細下看來年,這標.志和傘面的圖案配合在一起,合在一起是瀘州制傘的標示,張開看,又是副龍鳳呈祥的圖案。畫得確實巧妙,應該是很花了些心思的。
佟學光問道,「傘坊里用的可是石印?」
官雲裳想了想,點了點頭,「嗯,看.來還得重新印石板。」說到這個,官雲裳不自覺皺起眉頭,又是一筆不小的費用。這要是不成功就麻煩大了。
佟學光看出她有難色,大方地說道,「石板的事,我解.決。」
「這不太好吧。這哪能讓你弄。」
「其實。」佟學光看著官雲裳,笑著說道,「其實我想試試,.依你那些標新立異的建議,能產生怎樣的效果。福兒,我能叫你福兒嗎?」。
官雲裳尷尬地應著,「嗯。」
佟學光打量著她,疑惑問道,「福兒你可是和洋人.有過接觸?我總感覺你的思維方式很像洋人,還有你的一些見識是這城中的人不可能有的。你到底是在哪兒學來的啊?」
「這個……」官雲裳掩.飾地低下對,端起桌上的茶遞了過去,「佟大哥,請用茶。」
佟學光久在生意場上混的,看到她的表情立時起了疑,他有些故意地放手接茶。很巧合的指尖踫到官雲裳的手。
兩人尷尬地彈開,佟學光很順口說了句,「I’m-sorry!」
官雲裳習慣性地順口回了句,「Itdoesntmatter.」
這句一出兩人同時瞪大了眼,佟學光瞪著官雲裳,直像是見到妖怪一般。他搖著頭喃喃說著,「我沒看錯,你果然不一般。」
官雲裳尷尬笑著,「能說兩句洋文沒什麼特殊的吧。我以前先生教過我兩句啊。」官雲裳冷汗直冒,真是馬失前蹄啊,怎麼又露餡了呢。這年代,還沒正規的女學堂。一個深閨女子會這些是挺叫人詫異的。官雲裳沉著氣,直希望能唬過去。只是以佟學光的見識,哪有那麼容易。
他和善笑著說道,「有些事,我還是不該多問。不過,福兒,以你的學識,窩在深閨里太浪費了。」
官雲裳笑著搖了搖頭,「我一介女流而已,佟大哥嚴重了。」
佟學光溫和地微笑道,「福兒,相信你是個不一般的女子。有些話,就不怕你見怪,我直說了。之前定風找我說起你們的事,那時我很好奇。我從小和定風一起長大,從來沒見他在哪個女人面前手足無措過。他急于把你介紹給我,還有他提起你時,那不淡定的表情,我相信他是在心里對你有了感情。」
「不可能的。」官雲裳一副篤定的語氣,她暗下想著,那個臭痞子哪會有感情。他整個一感情白痴,神精大條。五百的弟弟,傻C的哥哥。
「我是男人,我能理解他。」佟學光好奇的看著她,「你真的很讓人驚奇,讓人完全猜不透。我到很希望福兒小姐早日恢復自由身。Itwasapleasuremeetingyou.」
「哪里哪里。」官雲裳看著志摩兄,越發的尷尬。只是她又忘了,這麼一回答,再次證明她會英文,而且還不是兩句(是三句,囧~)。
佟學光客氣地起身,說道,「Iamlookingforwardtoseeingyou。」
又來,官雲裳尷尬笑著,起身送客。得了,她還是別裝鵪鶉了。估計這個佟學光已經篤定她會英文了。
這送著佟學光才出院門,官雲裳正折回來,一扭頭,看到魯定風從牆頭跌了下來。這家伙也不知什麼時候過來的,該不是爬在牆頭偷看吧。只是他在自己家里爬什麼牆。魯家的牆頭比官家高,魯定風一跌下來,頓時摔成了四腳蛤蟆狀。
官雲裳看著他的慘狀,笑著蹲在一旁,問道,「魯大公子,你這是怎麼了?爬牆爬習慣了,在自己家里也不走正門了?」
魯定風臉灰灰地爬了起來,他也不解釋了,黑著張臉走進屋里。官雲裳皺著眉頭瞧著她,這人是怎麼了?大白天的跟誰生悶氣呢?她懶得理,慢慢跨回屋里,拿起沒看完的小書繼續悠閑地看。
魯定風正在氣頭上,可官雲裳橫豎不理他。他更生郁悶,他氣鼓鼓坐在官雲裳旁邊的大椅上,他是看哪兒哪不順眼。他大聲嚷嚷著,「茶呢?怎麼都是冷的?」
小葉子在屋外面听到男主子的大叫,忙趕了進來,拿著熱水泡上茶。魯定風看著茶,踢了踢旁邊的官雲裳,不客氣地說道,「喂,你好歹是我媳婦,就不會遞茶的嗎?」。
官雲裳斜眼瞟了他一眼,小葉子識相地替她家小姐遞上茶,恭謹地說道,「姑爺請用。」
茶都送到面前了,魯定風只得端上。可一想,不對。他重重放下茶,憤憤說道,「官福兒,我從來沒喝過你遞的茶!」
官雲裳再次瞟著他,或許她今天心情好。她猶豫了一下,放下手中的桌,端起桌上的茶遞給他。
魯定風計劃得逞,也學著佟學光大手一伸模到官雲裳的指尖。可官雲裳靜靜看著她,別說暖昧嬌羞的縮回手了。她連動都沒動一下,眼瞪著魯定風,疑惑問了句,「你今天中邪了嗎?」。
「你才中邪了呢?」魯定風憤憤接過茶杯,咕嘟喝了一口,可則沏的茶,多少有些燙。魯定風趕緊「噗——」一口噴了出來。
好在他對著前面,官雲裳防備地退後了些。眯著眼,疑惑地上下打量著魯定風。這家伙抽風啊!小葉子看著也覺得奇怪,她看著她家小姐。此時官雲裳竟然收回疑惑,氣定神閑地繼續看起書來。
這會兒魯定風又成了沒人理的了。他尷尬地站了起來。左右走著,一時指著這里說,擺得不對,怎麼擺的。一會又蹭到床邊,拍了拍被子枕頭,嚷嚷著,「真夠硬的。」
他當嚷嚷還不夠,他還跳到床上,來回滾了滾,嗅著床上的氣味,噌著枕頭,嚷嚷著,「床太硬了!哪是人睡的。小葉子,給我換一床去。」
小葉子應著,看著自家小姐卻沒行動。這床是她家小姐常睡的,前幾日魯定風住了幾天,他走時她家小姐才讓她換的新床單被面,怎麼又要換。她看著官雲裳,小聲問道,「小姐,咱姑爺是不是中邪了。」
「誰知道。」官雲裳閑閑說了句,面帶笑容繼續悠閑看書。
魯定風咋咋呼呼了半天,全沒人理他。他也漸漸冷靜了下來,看了官雲裳一眼,垂頭喪氣地從床上爬起來,低頭悶不吭聲地走出屋子。官雲裳看著他的背影,搖頭笑了笑,「小葉子,把枕頭背子全換了。」
小葉子叫道,「又換,不是才換過的嗎?」。
官雲裳嘆了口氣,「你不知道你家小姐有潔癖嗎?換去!對了,我還得去娘那兒一趟。」她拿起桌上的圖紙,那些佟學光送來的圖樣,她得拿給葉靈鳳看看。讓大人物定奪才是。
也不知是踫巧,還是文允述故意。官雲裳才出院子沒幾步,就看到迎面而來的文允述,兩人相見,官雲裳故意側過頭避開他。文允述卻是著急地走到她面前,用身子攔住了她的去路。
「福兒!」
官雲裳看了看左右,不遠處就有丫鬟在掃地。文允述真是越來越大膽了。她平靜問道,「文管家可有什麼事?」
「我,我!」文允述有些急了,想伸著沒傷的手去拉她的手,只是卻被官雲裳躲開了。
官雲裳冷冷地說道,「文管家有什麼事,請快點說。我還有事。」
文允述有些急了,「我是被逼的。我跟魯金秀什麼也沒有,你別誤會。這幾天我天天在附近等,我都恨不得沖到她那院子里。我,我……」
官雲裳靜了下來,她偷偷看了看左右,小聲問道,「你手還痛嗎?」。
「嗯。沒大礙。還不及心里痛。」文允述總算知道壓低聲量,他小聲說道,「福兒,你別管魯家的事了。這樣,我們或許還能早些離開。我真的不想在呆在這里了。」
「嗯?這有什麼關系嗎?」。
「好!」文允述咬牙說道,「我告訴你!全告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