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嫁不從夫 番外集 第127章 耍流氓

作者 ︰ 顏筱

「等?」魯定風冷笑,「他有等你嗎?」。

「……」官雲裳低頭看著火堆,一時不知如何說。

魯定風不等她說什麼,跛著腳走到自己的被鋪邊,悶悶鑽進被子里。他那床是最薄的棉絮,魯定風每天都是在外面蹦彈了好久才回去睡覺。起初官雲裳還當他抽風,有天牛媽提了才知道,他是怕冷,跳熱了才去睡。

官雲裳找了件大衣蓋在他的被子上,魯定風像是感覺到了,閉著眼翻了個身,留了個冷冷的後腦勺對著她。

官雲裳輕輕嘆了口氣,吹滅了油燈回到自己床鋪上。三個人中,只有她一個人睡在石床上。小葉子和牛媽睡一個被鋪,她倆今天睡得早,不過那全是裝的,牛媽听了動靜,小聲問,「小葉子,咱主子……」

「噓!」小葉子比著手勢讓她噤聲。

兩個主子暗暗吐了口氣,各自郁悶地尋周公去了。夢里是寒風飄雪,醒來兩人的關系就像寒風般,還飄著些雪花。魯定風蔫了般,成天悶悶地也不太理官雲裳。平日里,有事沒事都要逗她調戲她一下的人,突然安靜下來,不說官雲裳,連牛媽、小葉子都不習慣。

牛媽拉著小葉子躲到一邊,小聲地問,「咱小姐和姑爺怎麼了?吵架了吧?」

「唉!」小葉子無奈地迎風嘆氣。

「我看他們都分床睡的,這鬧得還不小吧。」

「唉!」小葉子繼續嘆氣,悠悠地.還學著官雲裳來了句,「問世間情是何物,只教人生死相許。」

「小葉子,你別跟我背詩了。牛媽我.心里急啊,咱主子倆一直就不見好,現在這樣了,可怎麼辦啊。」

「唉!」小葉子繼續深沉狀,支著腰.單手掩目,無限仇暢地說,「看來咱小姐還是忘不了青梅竹馬兩小無差的他啊?」

「他?誰,難道是文管家?」

小葉子詫異地說,「啊,你知道?」

「當然知道了,全魯宅的人都知道了。不過,到底是回.什麼事啊。」

「這個,說來就話長了,那得從我們小姐小時候的小.桃花說起了……」

……

另一個山口,文允述一路急急地騎著馬奔向下.山,一路上風馳電掣,快馬用不上鞭,可這閃電般的速度已超過了馬兒的承受能力,那馬也驚了,嘴里呼哧呼哧地要吐出白沫沫來。

眼看著這一個.不穩,文允述能摔成肉泥去。就這時,更麻煩的事來了,就見前方路口突然沖出幾個人來。這些人都是一身短打裝扮,頭上包著破頭由,像是沒剃頭。他們手里拿著短刀長棍,那樣貌個個是臉上橫肉刀疤,一看就不像是善善之輩。

文允述看到他們時,想躲閃已經來不及了。就听「砰」的一聲巨響。文允述猛然感覺到一個強烈的震動。他整個人也跟著飛了出去。猛烈的顛簸之中,文允被甩到地上,順著草叢跌了幾個跟斗。

等他終于停下時,眼前只看到紅紅的一片。文允述的眼皮無力地眨了兩下,終于翻了個白眼暈死了過去。

且說這群人本是兩拔山匪。一拔是從雲貴一帶流竄過來的悍匪,一拔是本地土生土長的山賊。人們常說外來的和尚好念經,其實外地的土匪也比本地土匪彪悍許多。想想雲貴一代的土匪們都是在鴉片隊伍里模爬滾打出來的,動轍是些扒皮抽筋的手段,心狠手辣到極致。

他們那是本土這些只求溫飽,沒事拿棒槌嚇唬婦孺孩子的土包子土匪們能比的。這外地土匪竄到本地來,必然要造成兩派的死爭,話說,兩邊打得正起勁。外地悍匪們正準備邊打邊退,把本地土匪引出據點時。突然一個英雄幫的人物騎著高頭大馬如天神般沖過來,把外地悍匪們撞死了大半。本地土匪頓時猶如神助,一鼓作氣,把敵人盡數滅了。

那位突然出現的「英雄」自然就是文允述,他的馬正好和土匪們相撞,如此一緩沖,他也死里月兌身。只是撞擊時終受了些外傷。沒多久,就醒了過來。

土匪頭子敬他的英雄之舉,盡拉著他要與他結拜。文允述恐慌之下只得先應了他們。土匪們听說他要去城里找人,便大搖大擺地一群人跟他回到城里。要問這些土包子土匪何以這麼囂張?

那還多虧了那批外來悍匪,那些悍匪們知道太平太國的軍隊要打過來,便提前蓄了頭發,冒充太平天國的小部隊想搶些錢財。城里那些官老爺本來就怕長毛,老弱殘之輩如官長安的,找攜家帶口跑了個沒影,人心渙散之下,很容易就讓那些悍匪給打了進來。

如令,城內的有錢人家已讓悍匪們搜了一空,可惜瀘州城的有錢人都跑得早,悍匪們並沒有什麼收獲,他們本來想轉進山里找那些躲著的富戶,可惜他們才進山就遇上了本地土匪,並且還這麼烏龍地打了起來。最終還讓人滅了頂,對這批外地悍匪來說,還真是馬失前蹄。

且說土匪們听說文允述要回城找人,便雄赳赳氣昂昂地要護送他同去。文允述知他們必會掠搶,支吾著不敢和他們同去。可那土匪頭兒滅了悍匪,正在興奮頭上。于是一高興就硬押著文允述進城收括了。

可憐文允述一個好好的書生,既要與土匪為伍。不過,這世上的事,很多時候是禍兮福所倚,福兮禍所伏。是福是禍還真不好說。

再且說山頭里,官雲裳和魯定風兩人同處一個山洞,卻不說一句話。特別是魯定風,他像是生氣的孩子一般,故意躲著官雲裳,官雲裳在東,他就跑到西邊,就算是圍著一個火堆吃飯,他也是撇著臉不望她。

看他這模樣,官雲裳反到是松了口氣,小葉子牛媽勸她時,她也只是笑笑,說了句,「由他吧,這樣還好些。」

本來這兩人賭氣也沒什麼,可沒兩天,魯定風走著路像鴨子似的,打起晃子來了。官雲裳暗下注意著,魯定風每日里也就吃些咸菜稀飯,面色日益蒼白不說,眼神也迷離起來了。

她不好主動去問,小葉子壯著膽子問他,卻被吼了回來。終一日清早時,三人都起床了,唯獨魯定風躺在床上,半天不起來。

官雲裳有些擔心,過去細看,魯定風睡得迷迷糊糊,還在那虛弱地哼哼著。她伸手一探,他的額頭燙得嚇人。瞧他那鼻塞、咳嗽的,像是染了風寒。官雲裳和老舅公學過些醫術,忙就取了些生姜、大蒜之類的土方配藥,讓小葉子熬湯藥。

魯定風病得暈乎乎地,卻是瞪著一雙燒得賊亮的眼楮看著官雲裳。她那可憐模樣讓官雲裳心里有些莫名的心疼。她故意避在一旁,讓小葉子過去喂藥。

魯定風兩眼燒得賊亮,心里這明亮。他看著遞過來的藥,扭過頭窩進被子里背對外面,誰也不理。看這情況,官雲裳只得親自來勸。小葉子她倆很識相,不站在跟前當燈炮了。她倆躲在洞邊,遠遠地偷看著。

魯定風听到是她,這才轉過頭來。他瞪著亮亮的眼楮,很受傷地看著官雲裳。

兩人就這麼對視著,有那麼一剎,兩人眼楮都是紅紅的幾乎要掉下淚來。魯定風一咬牙,猛地坐了起來。不想,這個猛然的動作帶起一陣頭暈。官雲裳忙扶著他,端起藥一口一口喂給他。

魯定風愣愣坐著,眼楮直盯盯看著她,有藥過來就張一下口,那沖人的藥味聞著都難受。可魯定風硬是眉頭都不眨一下,一口一口硬往肚里吞。

官雲裳看他那反常的痴呆模樣,心里更是一陣酸楚。淚水在眼眶里打轉,她拿著勺的手,愈顯笨重起來。

魯定風定定看著她,突然抓著她的手,耍賴地說,「是你先招惹我的。」

官雲裳低頭不語。

看她這樣,魯定風更是耍起無賴來,「是你先親我,是你先招惹我,是你,都是你。」

官雲裳吸了吸鼻子,收回手繼續地給他喂藥,她平靜地說,「對不起。」這一聲對不起,不是敷衍她說得真誠,也是訣絕。他的耍賴,她認。可是也只得認,不會有其它。

魯定風不接喂過來的藥,再次抓著她的手,勺中的藥撒了他一身,可是他不管,他氣憤地問著,「為什麼,你明明喜歡我的,為什麼選他。」

「我答應要等他。」官雲裳低著頭,找了塊布,擦著他身上的藥汁。

「就因為這個可笑的理由嗎?」。魯定風抓著她的手,拉近她,冷笑著說道,「那好,官福兒,那你說,你還喜歡他嗎?啊!你到底是為了狗屁誓言,還是因為你真喜歡他?你說啊!」

官雲裳拿著布的手,正停在他胸前,她頓了一下,輕輕推開他。

魯定風卻不放手,跟著問道,「我一早就知道,你只是想找個听你話的相公,可是官福兒,你捫心自問,你是喜歡文允述這個人,還是喜歡他听話?」

官雲裳第一次听到這種問題,不禁呆在那里。她心里真的是這麼想的嗎?

魯定風見她不說話,繼續說道,「現在他變了,變得自我,變得不想听你的了,你就不適應了,甚至不自覺地疏遠了他,是嗎?」。

是嗎?是嗎?官雲裳也在問自己,她不禁要苦笑,原來,她根本不了解自己。

(這章名的意思,耍了把土匪流氓,還有某人在耍or要耍流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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