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想別人穿越,都是吃香的喝辣的。和古代名流帥哥談點小情說點小愛。到官雲裳這兒了,打投胎起,不走運當個不招人疼的小姐不說。還被蒙被騙,嫁了個欠掐又花心的痞子。
她怎麼就不能跟別人一樣,拿著比古人多幾百年的知識,得瑟地插著小蠻腰,揮斥方遒一番呢?她想想都憋屈。看著高她兩個頭的慕容卓,她心里生起些想法。她要和他一起去,然後領著真正的太平軍,把那些土匪打個稀里嘩啦。
此時今日,她就好好丟了過去,霍出去,就算當不了絕世女俠,也上回梁山見見英雄豪杰算了。這樣也不枉穿越一趟。
「慕容大哥,你是不是要去見石達開?帶我一起去吧。」
「你?!」慕容卓詫異地看著她,「官小姐,你身家清白的,還是別去的好。一但扯上關系,可能把你當亂匪。」
「我不怕,人活在世,當不了英雄好漢。總得見兩個英雄好漢吧。慕容大哥,帶我去吧。大不了這一路上我給你洗衣做飯。」
「這可不敢。」慕容卓說著,一張臉通紅。他和官雲裳之流不同,他雖是身經百戰,連大盜也當過。可是為人太拘謹了,開不了半點玩笑。
「別敢不敢的了,咱們出發吧。還有三娃子,要帶他一起去嗎?」。說到這兒,官雲裳發現,要走江湖也沒有那麼輕松,她要安頓好受傷的穆小三,還有小葉子、牛媽她們也不知道逃哪去了,她們的去處她也要安排。
官雲裳是個有效率的人,很快她在傘坊附近找到了小葉子她們,那些傘坊的師傅們都怕事,躲了起來。官雲裳安排著,讓小葉子她們照顧穆小三,吩咐著,等穆小三身子好後,讓他去安撫那些嚇破了膽的師傅們。銀兩去處,她想盡辦法,給他們安排好。
一切搞定,官雲裳站在城門口,迎著呼呼的風,卻不知自己為何要做這些。到這時了,還給傘坊善後,她是不是自己犯賤啊。痞子不能信。她信了。魯家的事不該插手,她不怕死的幫了。
如今,看著陽光下蕭條的城市,她突然發現,自己心里空空的,好像缺少點什麼。難道是激情?唉,她不想想太深。她活了兩輩子,經歷過的事幾乎是別人的兩倍。可不想承認的鴕鳥心理是一樣的。
「官小姐,你考慮清楚了。真的要去?」慕容卓門柱般站在一旁,再次跟她確認。他們倆這狀況實在古怪,怎麼看都是要去私奔的一樣。
「嗯……」官雲裳似乎也在猶豫。
慕容卓趕緊說道,「要不跟魯少爺說一下吧,這樣就走實在不太好。」
一提起姓魯的,官雲裳更堅定了,她拉著慕容卓就要往外走,「為什麼要跟他說,走,現在就走。徐先生也在翼王手下吧,我順便去找他敘舊。」
「不和你家人說一下嗎?」。慕容卓還是很猶豫,他像是拐騙女人的一樣。他雖是江湖人士,可他也知道男女大防。這麼帶著一個已婚女人出城,會有很**煩的。被抓到,完全可以浸豬籠。這位官大小姐太隨性了,她把傘坊的人安排得好好的。可是真該替自己考慮的事,她怎麼沒想呢。
官雲裳茫茫然回道,「為什麼要和家人說,我都出嫁了。」
慕容卓無奈勸道,「出嫁從夫,你該和你相公說一下吧。」
話說到這兒,官雲裳無奈白了巨人一眼,「慕容大俠,你好歹是天平天國那地方出來的,應該知道什麼叫男女平等,那家伙能什麼都不說,就跑去嫖ji,我現在這麼做就錯了?我只是想見見英雄,說到底了,找人來趕土匪也是幫他。我怎麼就非要遷就他呢。為什麼他就不能遷就我一下。」
慕容卓雖說有些木,可也算不上笨人,听她這麼一說,猜想到,她是在為魯定風上ji院的事吃醋了。他皺了皺眉,正色說道,「官小姐,你誤會魯少爺了。他不是去找女人的。我猜想,他應該是去青樓里打听消息的。」
官雲裳反問,「你怎麼知道?」
「我和他都是男人,以看出來。真正想去嫖ji不會是這樣。」慕容卓說得坦然,只是官雲裳听到沒有消氣。反越想越氣,憑什麼都一副很了解的模樣。她是不知道了。她為什麼要知道這些。魯定風那家伙,不是瞞就是騙,她為什麼就要陪這麻煩人物折騰了。
她正在那個使勁糾結著,慕容卓突然把她拎了起來,迅速地閃到城牆邊。「噤」他打著手勢讓官雲裳噤聲,他比劃著指著城內。兩個人正吃力地抬著麻布袋子,左顧右盼地,賊賊往城門這邊走。這天城門的守衛和平日一樣,不知道窩在哪時打瞌睡。這兩人長得不算太壯,縮頭縮腦的,身沾滿了油跡子。
官雲裳會意,小聲問,「怎麼了?」
慕容卓指了指那麻布袋子,小聲回道,「那里面裝的是人。」
「啊!」官雲裳趕緊捂著自己的嘴,心里面勾畫起電視里碎尸案的情節。慕容卓拉著她,往牆頭下躲。
那兩人出了城門,四下看了看,揚起手里的麻布袋子隨手甩了出去。兩人似乎很怕,袋子還沒落地,他倆就畏懼地縮了一下腦袋,轉身飛跑著回了城。
官雲裳好奇地朝那袋子瞧了一眼。那麻布袋子還真是個蜷縮的人型模樣。「慕容大哥,那個是死人還是碎,碎人。」
「嗯?」慕容想了一下,明白她碎人的意思,「活的。死了身體會僵。」
果然是身經百戰的老江湖,官雲裳忙跟著慕容卓走到麻布袋旁邊。慕容卓力大,雙手一扯,就把袋子的繩頭扯斷了。兩人合作,翻開袋子一看,里面真裝著一個人,只是是腳沖袋口裝著的。
官雲裳一看到那鞋子。突然跳了起來,捂著嘴站到一邊。慕容卓見她這反應,愣了一下。他再拉開袋子,看到那身熟悉的衣裳,他明白官雲裳異常反應的原因了。這袋子里裝的人正是魯定風。
此時,他人已經暈了。慕容卓翻了翻他的眼皮,四下檢查了一下,直接伸手搖他。
「他,他沒事吧?」官雲裳的聲音止不住有些顫。
「唔。」魯定風哼了一聲,慢慢睜開眼楮。他似乎有點傻,揉著後腦看了慕容卓,又盯著官雲裳看了半天。突然,他一個鯉魚打挺,自己跳了起來。
「怎麼回事,我怎麼在這里,你們怎麼在這里?」
見他沒事,官雲裳也回過勁來,她故作不耐煩地說道,「你問我,我還問你呢?你怎麼被人裝到麻袋里了。你去哪了?」
魯定風揉著後腦,想了半天。他愣愣的,像是醉酒沒醒過來一般。
官雲裳瞧他那樣子,沒來由還真有些氣了,「難道你嫖ji沒錢,被人丟出來了?」
「啊?」魯定風還是愣愣的,像是沒活在迷霧里,反應也慢了半拍。官雲裳細瞧他那模樣,衣服完整的,腰上掛的玉佩也沒丟,明顯就不是被打劫了。他臉上也沒什麼傷,可能就是後腦被人砸了。也不像是遇上仇家了。兩種都不是,他怎麼就被人裝麻袋里了呢?
官雲裳瞧他那愣樣,也是有些急了,拍著他的臉問,「喂,你是不是給打傻了。」
「我?」魯定風還是有些愣,「沒有。」
這回不止官雲裳。連慕容卓也瞪著眼楮看著他。
魯定風總算回過些神來,他眼神一晃,說道,「我在路上走,然後被人打暈了。」
他那眼神分明在說慌,官雲裳氣他瞞著自己,扭頭不想理他。
魯定風回過神來,到是機靈了。他看了看城門,疑惑地問道,「你們怎麼在這里?準備出城?」
「這……」說到這兒,慕容卓很是尷尬,「本來我準備去找翼王的隊伍。沒想到遇到你。」
「哦。」魯定風低頭想了想,突然說道,「我跟你一塊兒去吧。」
慕容卓仍是擔心,「啊。這不太好吧。萬一讓人知道,你們可能有麻煩。」
「不怕。」魯定風望了一眼蕭條的城內,黯然說道,「這是最後的辦法了。那些土匪不會輕易離開的。」
官雲裳听了這話,突然問道,「你怎麼知道?你跟土匪一伙的?」
「啊,沒有。」魯定風還是那種慢半拍的反應,不過官雲裳隱隱覺得,他應該是有什麼事瞞著她。她想到那兩個人的模樣,把魯定風丟出來的兩個人不想是什麼壞人。以他們那膽小的模樣,肯定不是土匪。
而且他們那身衣服也很眼熟,官雲裳踢了踢地上的布袋,油油的帶著股子熟悉的氣味。她聯想起那兩人身上的油污。這麼多油,不會是油鋪的伙計吧。要不就是傘坊的?
官雲裳這一想,還真像是的。那兩人身上的油跡和傘坊里的師傅很像,莫非是哪家傘坊的人。
「你去找小述了?」
「啊?」魯定風尷尬笑了笑,「嗯,好像是,又好像不是。可能還沒走到就被人打暈了吧。唉,可能他們當我是偷兒了。」他說話間又回復了他厚臉皮的嬉笑,「媳婦兒,你說我這麼帥哪點像偷兒了。嘿嘿,對了,媳婦兒,你越來越擔心我了,是不是看我被打心疼了,別皺著眉頭了,走,咱一起上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