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嫁不從夫 番外集 第183章 援軍

作者 ︰ 顏筱

有那麼一瞬間,官雲裳感覺自己才出虎穴又入狼窩。或許因為魯來銀臉上輕松的表情。把她交給文允述。似乎也是他們的計策之一。

官雲裳想到這一點,可是相對來說,她還是相信文允述的、

文允述這會兒正瞧著官雲裳,眉眼間依舊是平和的微笑,一點都不像那些叔伯人物,兩眼尖尖的,十足豺狼模樣。

「那福兒,你相信我嗎?」。

官雲裳猶豫了一下,點了點頭。

「那好,就這麼說定了。各位叔伯,這事就由我處理了。定風的事本來就復雜,還是不要牽扯太多人了。」

其它人听到他這麼說,雖然有些不滿,也只得悻悻然的放棄了。

「那就這樣吧。」文允述和善地向眾叔伯行禮告辭,護著官雲裳出了堂屋。

兩人穿出幾間院子,官雲裳突然站定,低頭說道,「謝謝。」

春末的季節里,人們都洋洋犯著懶。兩人一路走過來,人越來越少,到是花草樹木愈加的多了。文允述正站在一株海裳樹下。他挺拔的身影襯著身後,一片海棠花海,那朵朵向上的海棠爭妍斗艷,那紅艷的花蕾,似點點胭脂繁榮一片。

這熱鬧的花海中,唯有文允述那孤寂的白色身影是靜的,靜得遠離喧囂繁華,靜得在繁華之中,唯有看到他平和微笑,才能體會到片刻的寧靜。

官雲裳慢慢抬起頭來,看著面前的人,官雲裳瞧不出他在想什麼。卻也不想開口打破這片刻的平靜。

「最近可好?」

官雲裳一時不知如何回答,說好?自欺欺人。對他說不好,卻又像是搖尾乞憐。何必。

「別太累著自己。」文允述伸手,像是想觸到她的頭發,可猶豫了一下,半途頹然放下手。

官雲裳自覺退後了些,她很感謝文允述出手相助,可是她如今的身份,似乎更不該和他過多接觸。若是魯定風在她身邊,她反而能擔然面對這個曾經的戀人。可不在,反而多了間隙。徒讓他,讓別人誤會了。

文允述看出她故意的疏遠,他臉上的笑容僵了一下,突然茫然問了句,「要如何才能回到過去?」

他這句並不是在問官雲裳,只是心中煩悶。不由就說了出來。文允述早已不是當年簡單陽光的那個大男生,如今的他,磨礪了鋒芒,讓人一眼看不透徹。或許過往經歷,這一段不長的時間里,他已由透徹的水晶磨礪為溫文柔和的白玉。

官雲裳突然覺得自己過去對他的種種約束,他對自己的點點遷就。都阻礙了他的成長,遮掩了他的光芒。如今的文允述已然由過去那個男孩,成長為男人。她過去曾對文允述有很多不解,也有防備,有不適應。

可如今看到他,官雲裳突然覺得,這才是他吧。一個不為女人左右,不炫目也不暗淡的男人,這個發散著淡淡柔和氣息,讓人猜不透的男人,才是真正的文允述吧。

如若她沒有前世的記憶,她沒有過生活的疲憊,沒有過被傷害過的畏懼。她一定會毫不猶豫選擇追隨這個男人,為他左右,為他痴迷。

只可惜。沒有如果,文允述是白玉,魯定風或許只是奇石,甚至于只是頑石。她簡單的人生里,抵受得了溫玉的誘惑,卻抵擋不了頑石的親近。官雲裳苦笑道,「回到過去,或許也改變不了什麼。小述,謝謝你的幫忙,給你添麻煩了。我,還是先走了。」

官雲裳才轉身,卻被文允述一把拉住,漫漫海棠花下,兩人意外的執手,官雲裳詫異轉過頭,看著文允述。或許是她的優柔寡斷,她想躲開,可是不知道這樣做,會否給他的自尊帶來傷害。好在文允述看出她眼中的意思,慢慢放開了她的手。

「你想救他?」

「嗯。」官雲裳再次轉過身,小聲回答。

文允述揚頭看著樹間繁花,嘆道,「希望渺茫。」

「不論如何,我不想放棄。」

「告訴我,你為何選他。」

「我,欠他太多。」

「就因為這?」文允述眼中,甚至有些憤怒。

官雲裳知道,不只因為欠他。不是因為魯定風對她的守護,對她的遷就。對她的一切。她知道能控制的是理智,不受控制的是感情。面對文允述時,她能控制有度,她能控制自己的情緒,她能理智的做出何理的舉動。可是對魯定風不成,她終究是被自己的那份不理智給控制了。

她清楚的知道這個「因為」卻無法對文允述說。這樣的話說出來,是對他的傷害。她已經選了,已經誤了他,就不要再傷害了吧。

「小述,你還有事要忙吧。」

文允述無奈看著她,幽幽的目光里,像是有無盡思量,只是此情可待成追憶,只是當時已惘然!

文允述掩住眼中的寞落,突然指著身後問道,「你知道這是什麼花嗎?」。

「海棠。」

「真巧,海棠。」文允述苦笑著,轉身離開。自今意思誰能說,一片春心付海棠。這花開無香,縱使美麗絢目,卻是永遠的缺憾。

官雲裳又繼續忙碌于魯定風的案子之中,與文允述的一次交集,雲淡風輕。卻也在她心中蕩起一陣漣漪。或許終她一生也無法忘記花族中那抹白色的身影。只是記得,只是想起時心底一絲痛,這或許是對她的懲罰吧。

官雲裳新的麻煩又來了,她擺平了魯家的女人。魯家的男人有文允述幫忙壓著。似乎內憂得以壓制了。可外患卻接踵而來,生意上沒有佟學光和魯定風坐陣,漸漸的,大小麻煩層出不窮。官雲裳雖不是笨人,可也免不了一時亂了手腳。

而另一方面,有更麻煩的問題來了。魯定風那邊,為了打通關節,收買那些貪官污吏。金銀就像填入巨大的黑洞一般,多少銀財填進去,都顯得不足夠。

官雲裳並沒有吝嗇錢財,她聯系魯定風的舊友賣田賣地,手上的東西賣了大半,新的問題跟著來了。若大的瀘州城,有錢人並不是太多,很快,魯定風那些舊友已出不起價錢。官雲裳空有土地房產,卻換不到錢。

她就像身陷巨大的水缸之中,四處都漏水要淹沒她。她堵了這塊,那塊的洞口卻更破更大。她一個人在這樣的壓力之下,幾乎快要撐不住了。每日里,食不知味,寢不能安。特別是半夜驚醒時,她會抱著被子莫名的害怕。

她怕救不了魯定風,她怕魯家人,那安靜的半夜里,她會神精質的怕周圍的一切。

「你個臭痞子,你不是最顯擺,最有本事的嗎?為什麼還不回來?為什麼會遇上這樣的事?」這些問題,其實她心里也有答案,她怪不得別人,只能怪自己。怪自己的好奇,任性促成了今日的一切。

這種自責,更壓得她透不過氣,寂靜的夜里,她抱著被子,整整哭了一夜。

隔天,她仍要咬牙起來,忘掉昨晚的空虛悲傷,忘掉一切,從新打起精神去堵那些嘩嘩要淹沒她的漏洞。

疲憊中,她選擇了先去傘坊,傘坊因有穆小三維持,一時到也是最平靜的地方。她這時去傘坊,只是一會的壓力來個緩沖。清晨的傘坊。沒有鑽木聲,沒有機械的撞擊聲。

師傅們才剛來,一群群坐在院子里吃飯。看到官雲裳,他們謙卑的上來問安。官雲裳平和地點頭回禮,打起精神先到帳房。

傘坊的生意不差,賺的錢也不少,本來這種時候,用賺到的錢擴張傘坊是個好時期。可是魯定風那邊急著用錢。官雲裳每趟來傘坊,問的都是還能從帳上支多少錢。

穆小三放下碗也顧不上吃早飯了,趕緊過來和官雲裳盤帳。兩人拿著算盤正啪啪拔著,程實突然敲門進來。

前兩天,官雲裳才托了程實給村里的母親帶點補藥。余氏如今一個人在村里,雖說有慕容卓他們照顧,可是徐煉不在,終是會不習慣。官雲裳不想麻煩母親,一直對她隱瞞了這邊的狀況。

一看到程實,官雲裳忙問他,余氏的狀況。

程實低著頭,沒說話。

官雲裳愣了一下,突然站起來說,「我娘不會有什麼事吧。」

「你很希望我有事嗎?」。冰冷而平靜的聲音。官雲裳一听到這聲音,眼淚忍不住嘩嘩掉了下來。或許大部分女兒受了委屈,都難在母親而前保持平靜吧。母親就像溫暖的汪洋,一見之下,委屈泛濫。

余氏摘下斗笠走進門,看到官雲裳這模樣,眼眶也跟著紅了,她抱著女兒,輕輕拍著她的後背。柔聲勸慰著,「唉,孩子,這些日子辛苦你了。」

官雲裳听到這話,不只沒止住眼淚,反嚎啕大哭起來。

穆小三和程實識相的出了屋子,順手幫她們把門帶上。

官雲裳昏天黑地哭了許久,這才漸漸平靜下來。這麼大哭一場,把委屈壓力全吐出來,這反而讓官雲裳松了一口氣。她擦著眼淚,抽泣著問,「娘,你怎麼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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