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貝寧寧,不要對我這樣狠心,不管你有多麼不願意承認,可我知道,寶寶的確是我的孩子!」
貝寧寧于是抬起頭來看他,一雙曾經溢滿柔情愛意的秋水剪瞳里,盡是生硬和冷淡,她連憤怒也對他省卻了!
「是你的又如何?和不是你的,又有什麼區別?你說過,你不會要他的。」
陸兆忻就那樣怔怔地看著她,「不,不是的!貝寧寧,不是你以為的這樣的——」
貝寧寧卻隨即冷笑了一聲,以嘲諷的語氣道,「陸先生是貴人事多忘記了,對不對?那我就好心地幫你溫習一下好了!
三年前,有一個自以為得人寵愛的傻瓜,很是自信地在現場直播的電視上,對全國的觀眾宣布說,‘……我懷了你的孩子!’她以為,幸福唾手可得,可是,現實狠狠地給了她一巴!
他說,‘貝寧寧,把孩子打掉吧!’
她不敢置信的看著他,悲痛欲絕地,‘可是,這個孩子,你也有份的,你真得就不給他一點活路嗎?’
陸先生,後面的那個答案,您還需要我親自解說嗎?」
陸兆忻的俊臉益發地黯沉了下來,隱在餐廳里淡黃而柔和的燈光下,散發出絲絲的輕愁和憂傷。
他是記得的,他當時狠狠地擰開了臉去,「你錯了!我說過,這個孩子,我一點也不想要!」
可是,他真的不是故意要傷害她的!
他凝神看向她,「貝寧寧,如果我現在告訴你,我只是太害怕失去你,才作了這樣的選擇的,你會相信嗎?」
貝寧寧似乎是錯愕地一下,隨後卻是鄙薄地自鼻子里哼出一聲冷嗤,「陸兆忻,你不是適合說這樣的冷笑話的人。」
他的臉僵了起來,「你現在都不肯再相信我了嗎?」
貝寧寧卻已經放下手中的咖啡,慢慢地站了起來,「很抱歉,陸先生,不是現在,是我從來、一直就不怎麼相信你……」
相信他?!她已經失去了爸爸,失去了公司,也失去了媽咪,現在,他還想把寶寶也奪走!
相信他?!不了,她從來就玩不起他的游戲。
輕輕地將手邊的文件袋,重新推回到他面前,她嘴邊含了一抹淡淡的諷笑,踩著絕然的步伐而去——
陸兆忻追了上去,拽住貝寧寧的手腕,一個用力,已將她帶進懷里!她吃驚地輕叫了一聲,驚見他溫熱的唇ban就近在鼻尖,又訕訕地合起了小嘴,擰開臉去,低聲怒道,「放開我!」
可是,他怎麼舍得就這樣放手?
感覺到她的掙扎,他越是固執地將雙手擒在她的縴腰上,強迫她面對面地與他對視,三年了,他整整三年,沒有再抱過她馨軟的身/子,沒有聞到她身/上那種令他思念的味道,也不能這樣近距離地看著她——
這一刻,真的是很近呀,近得他都可以清楚地看到,她眼中的冰冷,漸漸已被憤怒代替,紅灩灩的嘴唇似是想張開罵他,卻又似害怕他會偷襲而抿得更緊,而她以前白皙無瑕的小臉上,原來已長出了幾顆淡淡的小雀斑……
他這樣仔細地看了一會後,就想開口要說什麼,眼角的余光卻似乎瞥見了,一個久違的熟悉的身影,
他高大的身軀「咻」地驀然一顫,已慢慢地松開了擒在她腰上的大手,又取過桌上的文件,塞進她手中,「把這個拿走,以後,我不會再見你了……」
貝寧寧只覺得,剛才狂跳的心,瞬間已停擺,她靜靜地再看他一眼,眼角卻終是滑落兩顆豆大的淚珠,轉過身,掩面而去,「陸兆忻,我恨你!」
混蛋!混蛋!他怎麼可以這樣,一次比一次更混蛋?!
他不是要來跟她解釋三年前的誤會的嗎?她來了,他也攥住了她手心,那樣溫情而炙戀地看她,為什麼卻又說,以後也不要再相見?!
貝寧寧在門外擦干了淚水,才走進她在澳洲的小窩——
忻會會樣。是一棟兩層典型的澳式建築,里面很大、很寬敞,有花園、有泳池、有小型的游樂場……
其實,她不需要這麼大的地方,可是,走遍了悉尼的每一家中介,只有這一家房東出的價最低,提供的設施卻是最齊全和高級的,據中介的工作人員說,房主長年不在家,只是需要一個會打理房子的人住進去,租金倒是其次的。Pxxf。
于是,她便租了下來。
她剛住進來的時候,還總有不安,懷疑里面有什麼圈套什麼地,邵柏宇就說,她是離開了陸兆忻那個混蛋,所以,才交上了這次的好運。
他還輕輕揉了一記她的秀發,不像陸兆忻那樣胡亂地揉弄,柏宇是帶了幾分溫柔的,也許是因為,他心里一直就把她當成是妹妹。
他也很忙,他兩個哥哥家里都有了寶寶,出國公干這樣的苦差事,就幾乎是全落在了他頭上,經常是飛來飛去地,從這個城市,又飛到那個城市,不過,這三年來,卻是一直很照顧她,
每次回來,總會給她和寶寶帶來許多可愛的禮物,哄得小家伙是一天見不到他,就會不停地纏著問她,「媽咪,爹地什麼時候才回來?」
幸好,他這個月似乎空出來不少時間,居然都能甚少見的,在家里住上一個多星期了!
這不,一打開門,就看到他和寶寶正在屋里玩著槍戰,小人兒大聲地笑著,又叫又跳地,明顯是玩得不亦樂乎的樣子……
見她進來,小家伙還淘氣十足地,突然朝她開了一槍,「媽咪,你中槍了!快倒下!」
如果是平時,她肯定會應他要求,不過,她今天真的沒有心情,只勉強一笑,「媽咪累了,你和爹地玩……」
便繞了過他們,直接上了二樓的房間。
卻愕然驚悉,「已有三年之久不曾見過的志逸哥,突然也來到澳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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