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這問話,真是把小蜜的冷汗都嚇出來了,誰的問題會這麼犀利?
她可不可以隱瞞自己結婚的事實呢?
不過,看樣子,老天是不想眷顧她。
雷諾大方的握緊她的小手,溫柔的笑道,「她是我的妻子,伯納德家的媳婦。」
小蜜不由得睜大了眼楮,尷尬的笑了笑,怎麼也想不到這位老大竟然就真的說出口了,絲毫不在乎別人怎麼想。
他的這番話無疑是一聲平地雷,炸的眾人體無完膚,各個不可思議的看向了雷諾,再看看伯納德老頭,好半響才回過神來,一副扼腕,可惜的表情從他們眼底滑過,雷諾還是第一次接收到別人訊息,竟然那麼明顯的告訴他,他是在癩蛤蟆想吃天鵝肉,他配不上小蜜。
他的嘴角不由得抽搐了幾下,地球開始倒著轉了嗎?
他多金帥氣,屬于金龜婿,怎麼就配不上一只小猴子了呢?
不過,人家終究是大人物,從這般的噩耗清醒過來,連忙握著伯納德老頭的手,一臉羨慕之情,「恭喜你伯納德老先生,你的孫子可是娶了一個寶貝啊!恭喜你啊!本來是我中意的兒媳婦,卻沒有想到讓令孫捷足先登了。」話中無不有著些許的埋怨。
伯納德老頭一愣一愣,本來還有些丟人現眼的孫媳婦,怎麼這一會兒就變成了搶手的香餑餑?
世界級考古學家魯德裝作生氣的模樣說道,「伯納德老先生,你真不是拿我開心嗎?你有這麼好的孫媳婦,你還叫我來幫你鑒定那幅名畫。」關公面前耍大刀,真是丟人啊!
小蜜一陣語窒,根本不曉得怎麼去告訴他們,她只是對鑒定古董有些興趣,可這並不是主業,她最大的興趣是研究死尸。
雷諾听著四面八方的稱贊,雖然有些人並不明白他手中牽著的上官悠蜜有哪里好,可是卻明白一件事情,既然各位領導夸獎她好,那麼她就是優秀的。
不要問,盲目的跟隨領導,這就是最正確的路。
雷諾面帶微笑,握著小蜜的手卻更加的用力了幾分,他覺得自己握著的只是一團空氣,因為他發現小蜜已經離他越來越遠了,他已經完全不認識身旁站著的這只小猴子到底是誰了?
「小蜜,你既然結婚了,我也應該請示上級,給你辦一場世紀矚目的婚禮,讓全世界的政壇要員來參加你的婚禮,我去申請法國皇家警察給你們的婚禮開道,好在法國有很多的教堂,就是不知道能不能容得下那麼多人,我最低保守估計,慕名而來應該也有五千萬人。」說話的是聯合國秘書長大人,那話說的就和唱歌一樣好听,和講故事一樣不切實際。
「啥?」上官悠蜜已經完全傻眼了,要笑不笑,要哭不哭的表情,她已經完全搞不明白這些人腦袋裝得是什麼?國際上的大事情不去忙活,竟然忙活她這個小人物的婚禮。
「我想,你們婚禮的費用就算在我的頭上好了。」此人是醫學界的領袖,只要研究出一種病毒的存在,他就有數不盡的財產入賬,可謂是世界的首富之一。
出手自然是大方的,可是考古學家魯德卻有些不大樂意了,「你這老頭,瞎參和什麼?小蜜可是我很喜歡的一個孩子,我已經把他當做了我親生女兒一樣對待,要出嫁也是我出錢,你不是中意那個花惜霧嗎?等那個孩子結婚了,你去瞎折騰,不要搶了我的事情。」
「你這話說的就不對了,等到花惜霧辦婚禮,我也會搶著辦的……」
瞧瞧,現在的人已經開始爭著搶著要拿錢了。
如果世界上大慈善家都這麼慷慨的話,哪里還會有饑餓與貧窮?
聯合國秘書長滿面通紅,輕咳了好幾聲都沒有人搭理他,甚至喚不回別人任何一丁點的注目,他不由得再次大聲的咳嗽了一遍,總算看見別人一臉茫然的目光了。「這是國際的事情,怎麼能夠讓你們各自的私人企業拿錢呢?」
魯德一听這話就不樂意了,這聯合國想把注意打到他的頭上,人家孩子還沒有畢業呢?他就想直接納為己用,也不怕專業不對口,吃了虧,還真是什麼都想要嘗試一番。
「那怎麼行?那是國際的大事情,小蜜是我中意的孩子,這婚禮的確該由我們考古學界的幾位專家來辦。」
「不,該由我來辦……」
魯德怒了,一把拉過小蜜,護在自己的羽翼之下,那護犢子的心態昭然若知。「你想怎麼樣?挖牆腳到我頭上了,你也不怕專業不對口?她與你的專業可是不一樣的,你管這麼多的閑事做什麼?」
醫學界的領袖也不大樂意了,連忙一把拉過小蜜,趾高氣昂的看向了魯德,「你這個死老頭,腦袋瓜子不開竅,難道你不知道中國有句古話,舉一反三嗎?實際上大致都是一樣的,只是分了死人和活人一樣,都一樣是研究新物種,到時候轉專業也不是行不通的。」
「你……」
小蜜一臉苦哈哈的看著遠處的花惜霧,此人笑的一臉狡詐,已經向她揮揮手,準備真的要背棄好友逃走了,當下氣不過,連忙指著準備要逃跑的小蜜說道,「咦?那不是花惜霧嗎?」
醫學界的領袖眸中閃過一抹炙熱,目光猶如小型衛星似的,第一時間搜尋到了花惜霧準確所在的位置,一窩蜂的人立刻沖了過去,這下子魯德也當仁不讓,因為搞醫學的喬治一語驚醒了夢中人,所以花惜霧也是他可以網羅的對象。
花惜霧心中一片哀嘆,交友不慎,交友不慎,怎麼就交了這種出賣好友的女人?此刻她根本忘記了,剛剛她還想著逃跑呢?
這下子這兩個人算是對上了,吵鬧不休,片刻停止不下來。
倒是還了小蜜片刻的寧靜,暗自松了一大口的氣。
伯納德老頭冷冷的一哼,「你認識他們?」
小蜜撇撇小嘴,「不告訴你,秘密。」看樣子大叔討人厭的個性有不少是遺傳了他爺爺,這個性還真是讓人喜歡不起來。
「你……」
伯納德夫人倒是安慰了公公幾句,然後溫柔的看向小蜜,「yoyo親愛的,你認識他們嗎?」
小蜜最不習慣的就是伸手不打笑臉人,連忙恭敬的回道。「我們不是太熟,只是因為他認識我們的老師,所以我對他們的印象也是有過幾面之緣。」
這差別與待遇,簡直就是天壤之別。
伯納德先生笑了笑,看樣子兒媳婦是個不簡單的人物,父親嫌棄來嫌棄去,最終兒子可是娶了一個有能耐的女孩子,小小年紀就能夠讓那些子鼻孔看人的家伙對自家的兒媳婦另眼相看,娶了小蜜怎麼說也是他們伯納德家族的福氣。
早就站在一旁的杰克老早就不滿意了,「爺爺,你可不要被這個小丫頭騙了,我看她也就是那麼吹吹牛,顯擺一下自己。」
一直站在這里觀看具體動向的安琪和艾格尼絲一直不曾離去,尤其是見到那麼大牌的人物,沒有過來諂媚他們杜蘭德家的女兒,反而去討好那個馬鈴薯,真是讓人氣的火冒三丈,現在他們都有些懷疑聯合國秘書長是不是作假的?反正他們也不曾見過,是真是假也說不準。
要不然他們怎麼感覺那三個權貴之人好似在討好著那個馬鈴薯,簡直就是火星撞地球不可能發生的事情。
說不定還真是這個馬鈴薯瘋了一樣想出名,花錢雇來的。
「伯納德爺爺,我看你可要小心你這個孫媳婦了,平常在公司就是謊話連篇,說不定這會兒是你被她給算計了呢?」安琪的話無疑是雪上加霜。
小蜜只是懶懶的打了一個哈欠,有些不耐煩的看了安琪一眼。「大嬸,我有沒有騙人,算沒算計人該你什麼事情?你住大海邊上嗎?」
安琪蹙眉,「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你管的閑事太多了。」說罷也不等安琪反駁,直接看向杰克,不客氣的說道,「你若是把這個精神放到了你的工作上,我相信雷諾也可以休息一陣子了。」
杰克火大,指著小蜜憤怒的問道,「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小蜜聳聳肩,「你說什麼意思?當然是字面上的意思,連這麼簡單的話都弄不明白,真搞不懂你有沒有長腦子。」
吉姆第一個不樂意了,誰都沒有資格說他的兒子,指著小蜜冷聲的說道,「你是個什麼東西,竟然敢侮辱我的兒子?」等一下整個伯納德家族掌權人就要換成是他了,他還會怕他們嗎?所以此刻早就囂張的不得了了,火焰直冒。
小蜜冷冷一笑,「我是人,但是我很想問,你是個什麼東西?」
吉姆氣憤的回道,「我不是東西。」
小蜜點點頭,頗為贊同,「沒錯,你不是個東西,現在伯納德家族還不是你掌管呢?野心外漏可不是一件好事情,你瞧見沒,那老頭還活蹦亂跳的,你此刻造反,小心他一腳給你踢出伯納德家族,讓你身敗名裂。」這話完全是無聲的威脅。
吉姆一窒,不安的看了一眼父親,那如炬一般凶猛的眼神,好似一只餓了許久的野獸,恨不得一口吞下他,可想而知他已經開始懷疑了什麼?他慌亂的躲過了父親迅猛陰冷的眼神,將滿月復的不甘與屈辱全部丟給了小蜜,可是人家不怕,不畏懼,驕傲的抬起了胸脯,冷冷的一哼,根本就懶得理他。
雷諾上前一步,擋住了叔叔視線,看不見了小蜜,將她納入自己的羽翼之下,不允許任何人威脅到她,有什麼都全部沖著他來就好。
艾格尼絲看向小蜜,「你真的很無禮,請你向我妹妹道歉。」對于方才得知到的事實,她的內心實在存在著不甘,只因為這個女人竟然搶了她的未婚夫,他們解除婚約的當天,帕斯卡爾就與她結了婚,這不是打了自己一巴掌嗎?
只是,她做夢都想象不到,帕斯卡爾會娶一個這樣的女人,這不是讓她當著全世界下不來台嗎?今天她成為了整個上流社會的笑話,尤其是當別人看著她那般嘲諷的表情,讓她渾身不自在。
所以,自然要找一下她的麻煩,一解心頭之恨,讓別人明白,是她不要的帕斯卡爾,所以他自甘墮落只能找了一個像上官悠蜜這樣的一個中國籍女人。
小蜜冷冷的哼笑了一聲,「艾格尼絲小姐,你腦子沒問題吧!我憑什麼向她道歉,你還是回家管教好你的妹妹,日後出門可不能再這樣丟人現眼,你們杜蘭德家族的臉面都叫她丟的干干淨淨了,你現在還能有閑情的站在這里命令我向她道歉?我看你真是受了刺激。」
「你……」
「馬鈴薯,你膽敢再說一遍,你竟然敢欺負我的姐姐?」安琪火了,直接小蜜憤怒的吼道。
她的聲音無疑吸引了很多人,伯納德老頭蹙眉,這杜蘭德家族的教養實在太差勁兒了,寶貝孫子沒有和他們家的女兒結婚,也算是一件幸事。
小蜜擰著眉,「這就是你們上流社會的教養?我可不怕丟人現眼,反正我也不在乎什麼臉面,要叫你就叫的大點聲,讓所有人都看看你們杜蘭德家族的女兒到底有多麼的無禮。」
艾格尼絲一怔,察覺到四周已經有人投來質疑的目光了,尤其看到伯納德先生眼底一閃而過的不悅,她便知道今天是賠了夫人又折兵,妹妹這般沖動的個性再不改的話,可就真的要吃虧了。
連忙拉著安琪,不許她再繼續說下去,省的給爹地媽咪更加的丟人,向伯納德老先生匆匆道別之後,就離開了會場,不過臨走之前,別有深意的看了一眼杰克,心中暗自下定了決心,她絕對不能輸的這麼慘烈,總得需要別人付出一些代價才行。
杰克渾身一震,頓時想入非非,也許他也可以試著去邀約一次艾格尼絲小姐,畢竟他今後的身價都會有所不一樣了,已經不再是活在堂兄腳下的小人物。
雷諾拉著小蜜,「爺爺,我想和她單獨的談談,先失陪了。」
看樣子他對小蜜為何認識那些政壇重要人物畢竟好奇,所以伯納德老頭也是十分的好奇,擺擺手示意他們出去說話,反正等一下孫子問清楚到底怎麼個情況,他也會知道的。
「喂,放開我,你抓著我的手很痛,快放手。」小蜜用力掙月兌,也沒有掙月兌他的桎梏,反而讓他握的更加用力了,放佛想要將她融進了他的骨血里。
「大叔,你快放手,你到底想干什麼?有什麼事情你快問,我還要回家睡覺呢?」今天是他說可以回家睡覺,不用再睡酒店的床了。
「上官悠蜜,告訴我,你到底是誰?」別讓他覺得這般的漂浮不定?讓他覺得抓不住她,心里空虛的好似一個洞,怎麼也填不滿。
「你傻了,我是上官悠蜜我是誰?」問這麼愚蠢的問題,真是讓人無語至極。
「不,你是上官悠蜜,可是你也有我不認識,不了解的一面。你為何會認識聯合國秘書長,還有考古學家魯德,甚至連醫學界的領袖你都認識,為何你從來不說你的老師,你是不想告訴我嗎?」他們之間竟然隔著這般遙遠的距離,他不斷的靠近,她不斷的後退,竟然始終看不見她的心,難不成她的心是鐵打的?
「我,我不想說。」
雷諾氣的暴走,「為什麼?」
「我……」她不想連自己最後的底線都沒有了,不想受了傷之後,連一個躲起來獨自傷心的地方都沒有,這是她脆弱的一面,不希望被一個人看的如此清晰。
「上官悠蜜,告訴我,你要讓我怎麼做?才能看得見,我是真心的喜歡你!」雷諾扣住她的肩膀,悲慟的問道。
小蜜心中一窒,一張小臉因為雷諾劇烈的搖晃痛的糾結在了一起,好久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其實很簡單,她把Fk學院當做了第二個家,而那些人是她的家人,雷諾知道她的秘密之後,她就會覺得自己無所遁形。
她覺得自己光溜溜的站在他的面前,渾身的不自在。
很久以前亨利說,她這是自我保護意識太過強烈了,強烈到無法讓別人走進她的心里去,早晚有一天她會因為這樣而受到傷害,或許傷了別人,也會傷了她自己。
在很小的時候,父母過世之後,她就變成了這樣,她也改變不了,習慣了一切,習慣了不再去追求自己喜歡的東西,因為她害怕擁有了之後會失去,還不如不擁有的好。
斷了那個年頭,至少她還可以活的瀟灑一點。
雷諾深深的呼吸,「好,你現在不說,但是我願意等到你對我坦誠心事的那一天……」他覺得自己除了等待只能等待。
也許,這是小蜜唯一能夠接受自己愛她的方式。
雷諾明白,她將自己保護的太嚴實了,他們之間只是隔著一層薄薄的保護膜,等到有一天她願意對自己卸下心房的時候,她就會卸下那層保護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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