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先生,我想有件事情我有必要告訴你。」
「什麼事?」白森看著一臉嚴肅的醫生,不知道他想說什麼。
「有一個可奇怪的現象,您和您夫人都是HR血型,但是令女卻是A型血,這從遺傳學上來說是沒有道理的。」
和父母都不一樣的血型,听了醫生的話,白森有些愣到了,更是不敢相信這樣的事實,「這……她不是我的女兒?」
「一般情況下是這樣的,但是具體還是要做過DNA才能確定。」
白森抑制住幾乎要顫抖的身體,「那,我女兒她知道了嗎?」
醫生頓了下,想起護士的話,「我想您女兒估計已經是知道了,給您獻血的是一個叫羅珊珊的女孩子,不知道她跟您是否有血緣關系。」
白森搖了搖頭,「羅珊珊?我不認識,難道她是……」
「白先生,您先不要激動,也許只是巧合罷了,當然,也有可能是我們醫院的驗血設備出了問題。」
白森從醫院辦公室里出來,整個人都有些恍惚,向來都是鎮定自如的他,現在卻是鎮定不下來,這樣的消息就像是天雷一樣落在他的心上,自己養了十八年,疼了十八年的女兒,居然即有可能不是自己的親生女兒,這樣的打擊叫一個已經漸漸變老的父親怎麼接受,而那個和自己有著相同稀有血型的女孩又是誰,會是他的女兒嗎?!
「你怎麼了?」郭嫻看著從醫生辦公室回來之後整個人都恍惚的白森問道。
「沒什麼,今天不是出院嗎,所以醫生找我囑咐了些事情,昕妍和旭宇怎麼還沒有來?」想起白昕妍,白森的心里就一陣疙瘩,如果白昕妍真的不是他和郭嫻的女兒,那該怎麼辦。
「哦,已經打過電話來了,說是馬上就到了。」
「爸,媽。」說著白昕妍已經是從門口走進來。
「來了啊。」白森對著白昕妍笑了笑。
白昕妍一驚,她是極少看到白森笑的,心里有些不好的預感。
看出白昕妍的緊張,顧旭宇牽著她的手握的更緊,給她使了個眼色,白昕妍一下就明白了顧旭宇的意思,走上前去,「媽,我幫你整理吧?」
「不用了,馬上就好了,你先旁邊歇著就好,這幾天你又要上課又要照顧我們肯定累壞了。」
「媽——」白昕妍的聲音里已經是帶了哭腔,上前一把抱住郭嫻。
「怎麼了?」郭嫻模了模白昕妍的頭問道,「這孩子,好端端的怎麼就哭了?」看著白昕妍哭,郭嫻的心里很是著急。
「爸,媽,你們沒事就好。」白昕妍從郭嫻的懷里出來,看著父母,哽咽著說道。
「傻丫頭,爸媽永遠都不會離開你的。」郭嫻伸手擦去白昕妍臉上的淚水,笑著說。
「旭宇,你跟我出來一下。」白森向門口走去,看著白昕妍的淚水,看著郭嫻對白昕妍的愛,他不知道該怎麼辦,十八年的親情是任由東西都無法取代的,但是他和郭嫻的親生孩子現在又在哪,到底怎麼做才不會傷害任何一個人。
顧旭宇沒有說話,只是拍了拍白昕妍的肩膀,安慰她,然後跟上白森的步子。
天台上,冬天的風很涼,白森卻是迎風站著,也許這樣他才能夠更加的清醒。
顧旭宇站在白森的身旁站定,放著天台下的人群,這里,來來往往,生離死別。
「旭宇,妍兒她……」
「伯父,你什麼都不用說了,妍兒的事情我都知道,不管她是不是你的親生女兒,我這輩子想要娶的女人都只有她而已。」
白森的身體明顯的一顫,「你都知道了,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只是……」
「我知道您現在的心情很復雜,但是妍兒畢竟是你養了十八年的女兒,不管她到底是不是您的親生女兒我都希望您還是愛她的,因為她真的很愛您,還有,我不知道您和那個叫羅珊珊的女孩到底是什麼關系,但是不管您做什麼決定,我都希望是慎重的,我不希望傷害到妍兒。」
說完,顧旭宇已經是轉身離開,有些話並不用多說,就算白昕妍失去了養了她十八年的父母,她往後的一生他會負責,因為他愛她。
望著天台下來來往往的人群,白森開始猶豫了,他是不是應該當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也許這會是對大家而言最好的結局。
「我爸呢?」出院的東西已經全部都準備好,白昕妍轉身看到顧旭宇從門口進來,卻沒有看到白森。
「在後面,應該馬上就來了。」顧旭宇接過白昕妍手中的東西,「我先拿去車上放。」
「嗯。」白昕妍點了點頭,望向白森離開的方向,不知道他和顧旭宇說了些什麼,心里有些擔心。
「昕妍,在門口干嘛呢?」
直到郭嫻在屋里叫自己,白昕妍才回過神來,轉身走進屋里,「媽,我來拿吧,該走了,你去叫下爸。」
「你爸也不知道怎麼了,出個院還這麼磨磨唧唧的,去了趟醫生辦公室回來之後整個人都不對了,問他什麼事他也不說。」郭嫻絮絮叨叨的說著,走出病房。
白昕妍手里拿著的東西瞬間從手中月兌落,掉落到地板上,醫生辦公室,爸爸的神情不對,他是知道了嗎?白昕妍只覺得自己整個人都要窒息了,拎起東西,向低下車庫跑去,爸爸到底跟旭宇說了什麼。
看著白昕妍著急的跑過去,顧旭宇上前接過她手里的東西,著急的問道,「妍兒,發生什麼事情了?怎麼跑的這麼喘?」
白昕妍正大口的喘著氣,臉漲的通紅,「我爸……我爸都跟你說了些什麼,他是不是什麼都知道了?」
怎羅羅這。白昕妍緊張的看著顧旭宇,就怕听到和她心里想的一樣的事情。
顧旭宇猶豫了下,抬手,掏了手帕去擦白昕妍額頭上冒出來的汗水,「沒事跑這麼快干嘛,你看你都出汗了。」
「顧旭宇,你回來我,我爸是不是什麼都知道了?他是不是不要我了?」白昕妍緊張的一把抓住顧旭宇的胳膊,心像是被埋進了沙漠的深潭中,窒息的她喘不過起來。
白昕妍屏住呼吸,害怕听到顧旭宇嘴里肯定的答案,如果沒有了爸媽,那她生活在這個世界上該怎麼辦,自此她就要變成沒有父母的野孩子。
「妍兒,不要胡思亂想了,你爸只是問我我們準備什麼時候結婚。」顧旭宇摟過白昕妍,將她圈在自己的懷里,她的情緒太過激動,只有這樣才能讓她安靜下來。
「真的嗎?你沒有騙我?」結婚,听到這樣幸福的詞,白昕妍真的無法用語言形容現在自己的心情,她還能嫁給這個她深愛的男人嗎?!她不確定,她真的一點信心都沒有。
「真的,妍兒,我說過我永遠都不會騙你的,相信我。」顧旭宇的誓言落在白昕妍的耳畔。
白昕妍抬眼,正好看到從遠處走來的父母,吸了吸鼻子,收住眼眶中的淚水,從顧旭宇的懷里出來,站立著,等白森和郭嫻走過來。
郭嫻走近來,看到白昕妍有些紅紅的眼楮,「昕妍,眼楮怎麼了?」
「哦,沒事,剛才沙子飛進去了。」白昕妍趕緊轉身,用手擦了擦眼眶里的淚水,才轉過身來,上前去摟住郭嫻的手臂,「媽,我們回家吧!」
看白昕妍這樣黏著自己,郭嫻心里別提多高興了,自從白昕妍和顧旭宇同居自己,母女兩人在一起的時間就少了很多,反而是這次車禍倒是讓她和白昕妍好好的相處了一段時間,看著女兒一天一天長大,自從和顧旭宇在一起之後,慢慢的變得乖巧懂事,她這個做媽媽的才總算是放心了許多。
一路上,白昕妍都是黏著郭嫻說說笑笑,之前不好的心情好像也是一掃而光,而顧旭宇和白森坐著卻是一句話都沒有講,兩人好像都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
眼看晚餐就要結束,郭嫻卻是不舍得白昕妍離開。
「昕妍,旭宇,今天就住在這里吧?」
顧旭宇一頓,看向白昕妍,笑了笑,「嗯,好的。」
這是一段異常敏感的時期,顧旭宇想,他應該多給點時間讓白昕妍和她的父母相處,畢竟他不知道白森的想法,更是不知道他的決定,現在看來,一切都還是未知數。
「媽,我今天想跟你睡好不好?」白昕妍看了眼顧旭宇,雖然知道他肯定會不開心,但是她還是開口說道,白昕妍真的不知道過了這段時間,她以後還有沒有機會和父母這樣坐在一起吃飯。
「昕妍,你都已經是大人了,怎麼還能跟媽媽一起睡呢?」郭嫻給白昕妍使了個眼色,告訴她顧旭宇會不高興的。
但是白昕妍倒是沒有覺得什麼,手伸到餐桌下,戳了戳顧旭宇的大腿。
「伯母,我沒關系的,正好公司還有些事,我要回去處理一下。」說著,顧旭宇已經是站起來,「那妍兒就麻煩你們照顧了。」
顧旭宇已經準備離開,而白昕妍看了他一眼,並沒有要站起來的意思。
「昕妍,還不快去送送旭宇,都是要結婚的人了,怎麼還這麼不懂事。」
「哦。」白昕妍乖巧的應答到,站起來,走在顧旭宇的身側。
顧旭宇順勢牽過白昕妍的手,緊緊的握在他的掌心里,雖然白昕妍表面上看起來並沒有什麼異樣,但是顧旭宇知道她現在心里是有多緊張,多害怕。
「女兒長大了,要嫁人了。」郭嫻看著白昕妍遠去的背影,心里很是不舍。
白森抬起頭來,隨著郭嫻的視線,也是落在白昕妍的背影上,心上一陣疼痛,這個他從小就放在手心里疼的女兒,馬上就要成為別人的妻子了,他發現自己竟然也是如此的不舍,「女兒長大了總是要嫁人的。」說出口的話卻是淡淡的,听不出太多的情緒,大男人就是這樣,所有的傷所有的痛都喜歡埋在心里獨自一人承受,而不想累了身邊愛的人。
白昕妍和顧旭宇已經走到車庫,顧旭宇想要放開白昕妍的手,白昕妍卻是有些不舍,看了他一眼,問道,「你真的要回公司嗎?都這麼晚了!」
「怎麼?舍不得我走?」顧旭宇的頭低下來,呼吸吐在白昕妍的臉頰上。
白昕妍的頭歪了歪,有些害羞,「我才沒有呢,只是時間也不早了,你不回家早點休息嗎?」
「沒有你我睡不著。」顧旭宇低頭,在白昕妍的唇上偷的一個香吻,「回去吧!」放開牽著白昕妍的手。
看著顧旭宇轉身,白昕妍心里卻是酸楚的男人,如果她的父母真的不要她了,那麼眼前的這個男人就是她唯一的依靠,白昕妍上前,從後面一把摟過顧旭宇的腰,臉貼在他心髒的位置,只有听著他平穩的心跳聲,才能讓白昕妍心安。
「怎麼了?」白昕妍突然的動作讓顧旭宇一驚,心里卻是有些擔心,現在的白昕妍太敏感,太缺乏安全感。
「沒什麼,只是想這樣抱抱你。」白昕妍的雙臂緊緊的環住顧旭宇的腰,仿佛一步小心顧旭宇就會從她的世界里消失一樣,久久都不願放開。
「妍兒,跟我回去好不好?」看著這樣的白昕妍,顧旭宇實在是很心疼,原本那樣活潑開朗的女子,現在卻是有些抑郁,這樣的事情為什麼要發生在她的身上。
「不了,我想留在這里陪媽媽。」白昕妍有些不舍的放開顧旭宇的腰。
顧旭宇轉過身來看著白昕妍,白昕妍踮起腳尖,輕輕的在顧旭宇的唇上落在潛吻,這好像是白昕妍第一次主動吻顧旭宇,說實在的顧旭宇真的很開心,但是想起白昕妍的身世,他還是擔心的緊。
伸手寵溺的揉了揉白昕妍的頭發,吻印在她的發絲上,「妍兒,不怕,不管發生什麼事情我一直都會在你身邊,永遠。」
說完,顧旭宇已經是開了車門坐進去,他怕自己控制不住情緒想帶白昕妍走,更是害怕看到白昕妍的淚水,發動車子,踩下油門,不忍在多看白昕妍一眼,疾馳離開。
那輛耀眼的布加迪消失在白昕妍的視線里,她的視線已經是一片模糊,眼淚正一滴滴的從她的眼角流下來,滴落進她的嘴里,苦澀的心痛。
顧旭宇,我會記住的,會記住你今天跟我說的話,我希望你的承諾是真的,如果失去了你,我的世界會坍塌的。
「昕妍……」郭嫻久久都等不到白昕妍回來,便出來找她,結果去看到她一個人站在車庫里哭泣,視線落在遠處,顧旭宇離開的方向。
「媽。」听到郭嫻的聲音,白昕妍著急的抬手去擦臉上的淚水,「媽,你怎麼出來了?」
「昕妍,你今天到底是怎麼了?為什麼一直哭?」在郭嫻的心里白昕妍一直都是個很開朗很愛笑的女孩子,而現在為什麼會變得這麼多愁善感,心里甚是擔心,「你舍不得旭宇嗎?」
「沒,沒有,只是剛才想到了一些傷心的事情,所以……」白昕妍拿手背死勁的擦干臉上的淚水,眯起眼楮笑,「媽,我沒事的,你別擔心,我們進去吧,外面風冷。」白昕妍挽過郭嫻的手,向前走去。
郭嫻心里卻是很疑惑,今天好像所有人的情緒都不太對,顧旭宇臉有些陰沉,雖然他平時就不怎麼愛講話,但是今天的沉悶卻是讓她感到很奇怪,還有白昕妍,也是一臉憂郁傷心的樣子,好像是發生了什麼很嚴重的事情,而白森這個和她一起生活了幾十年的人,郭嫻又怎麼可能發覺不到他的異樣,他心里絕對有事,但是他不說,她從來都不問,已經變成習慣,現在就算擔心也實在不知道應該怎麼開口問。
晚上,白昕妍像小時候一樣抱著郭嫻的胳膊,摟在自己的懷里,像是個缺乏安全感的孩子。
母女兩人已經好久沒有這樣躺在一起了,郭嫻的心里暖暖的,但是擔心卻是依舊沒有退去,猶豫了下,終究還是擔心,開口問道,「昕妍,到底發生什麼事了,你告訴媽媽好不好?」
白昕妍抱著郭嫻手臂的身體一顫,「媽,沒事,什麼事情都沒有。」心里卻是很難受,眼淚已經是在眼眶中打轉,還有燈已經關掉,加上她是悶在被子里的,郭嫻不至于能看到她眼里的淚水。
「昕妍,你別騙媽了,你,旭宇,還有你爸,你們每個人都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到底是多麼嚴重的事情,讓你們三個多變成這副樣子。」
白昕妍的心猛的一陣下沉,原來媽媽什麼都看出來了,可是她該怎麼解釋,她什麼都不能說,不是嗎,如果說了,她就要失去這個世界上最愛她的女人,她不要,不要,就算是自私也好,她只想一直擁有這些從小就愛著她的親人而已。
良久,白昕妍按住自己的心髒,顫抖著聲音說道,「媽,如果有一天,你發現我不是你的親生女人,你還會向現在這樣愛我嗎?」
「傻丫頭,你怎麼會不是我的親生女兒,你可是我十月懷胎生下來的女兒,怎麼能有這樣的如果。」郭嫻笑著說道,拍了拍白昕妍的頭。
這樣的話落在白昕妍的心里,實在不是滋味,媽,對不起,可是我真的不是您的親生女兒,眼淚已經從眼角流下來,「媽,我只是說如果,如果嗎!」
「如果啊……」
郭嫻頓了下,白昕妍的整顆心都跟著吊起來,埋在被子里的眼楮睜的大大的,郭嫻說的會是她想要的答案嗎。
「就算你真的不是我的親生女兒,我也會像現在這樣的愛你,不過沒有這種如果啦!」郭嫻說著已經是一把把白昕妍摟進懷里,「傻孩子,別胡思亂想了,趕緊睡覺吧,要不然明天都要變成熊貓眼了。」
「媽,我愛你。」白昕妍極力的抑制住哭腔,輕聲說道。
郭嫻一愣,今天的白昕妍真的是很不對勁,抱著白昕妍的手又是緊了一分,她有種不好的預感,她的昕妍好像要離開她了。
被郭嫻這樣抱著,白昕妍一夜都睡的很安穩,早上太陽都快曬到的時候,她才緩緩的睜開眼楮,眼楮干澀的難受,大概是因為昨天哭過的原因,望著鏡子里的自己,白昕妍自己都是嚇了一跳,眼楮腫的像核桃一般。
「昕妍,起床了沒?」郭嫻從門口進來,叫著白昕妍的名字。
「哦,媽,我在洗手間呢,馬上就好了。」望著鏡子里的自己,白昕妍無奈的搖了搖頭,媽媽又該擔心了。
「嗯,好了就下來吃早餐。」
白昕妍用冷水敷了好幾遍眼楮才敢下樓去,走下樓梯,看到顧旭宇正坐在餐桌旁,她一陣驚訝,「你怎麼來了?」
「來吃早餐。」顧旭宇笑著說,視線落在白昕妍的眼楮上卻是再也笑不出來,「眼楮怎麼腫成這樣?」
白昕妍低下頭去,不敢看顧旭宇的眼楮,「昨天晚上被蚊子咬的。」
這樣的理由未免太瞎,這樣的冬天怎麼可能會有蚊子。
「過來。」顧旭宇指了指自己身邊的位置,有點嚴厲的說道,他最見不得的就是白昕妍的眼淚,白昕妍受傷,他知道白昕妍在昨天他走之後肯定又哭了,心里也是不忍心指責她。
白昕妍走近,乖乖的在顧旭宇身邊的位置上坐下來,拿起他遞過來的早餐吃起來。
郭嫻從廚房里走出來,由于白昕妍的頭是低著的,她並沒有看到她紅腫的厲害的眼楮。
「你們慢慢吃。」郭嫻看了眼白昕妍和顧旭宇,笑著說道。
顧旭宇盤里的早餐已經吃完,他扭頭看著白昕妍,白昕妍被他這樣看的有些不好意思,嬌嗔到,「你干嘛這麼看著我!」
「想你了。」顧旭宇知道現在是白昕妍異常敏感的時期,所以他有什麼就說什麼,他是真的想她了,所以他也不想拐彎抹角,「昨天晚上沒有你在身邊我一晚都沒有睡。」顧旭宇說話的時候故意將氣息吐在白昕妍的耳朵上,搞的她癢癢的。
白昕妍往旁邊躲了躲,雖然對于顧旭宇這樣直白的話,很是害羞,但是心里很甜蜜,有他在身邊,真好。
「請問羅珊珊小姐在嗎?」白森站在快餐店的櫃台前問道,昨天他想了整整一個晚上還是決定來找羅珊珊,不管他和羅珊珊之間到底有沒有血緣關系,他都想把事情搞清楚。
「哦,她出去送外賣了,請問您找她有什麼事嗎?」
「哦,沒什麼事,那請問她什麼時候回來?」
「這個我也不清楚,哦,她回來了,姍姍,有人找你。」值班的小姐對著正從門外走進來的羅珊珊喊道。
白森轉頭,順著視線,落在羅珊珊的身上,這是一個嬌小玲瓏,很可愛的女孩子,皮膚白白的,只是她為什麼會做這樣的工作,白森的心上一抹心疼閃過。
「是您找我嗎?」羅珊珊放下手里的東西,走近來。
「有時間嗎?我想和你聊聊。」白森的情緒有些激動,不知道是因為羅珊珊身體里跟他流的是相同的血液還是兩人之間真的有親屬關系。
「嗯!」羅珊珊點了點頭答應到,雖然白森的臉上沒有什麼笑容,讓她覺得有些害怕,但是莫名的竟是有一種很親切的感覺。
兩人對面對坐下來,白森的情緒已經緩和了很多。
「上次是你給我們獻的血?」
「原來您是昕妍的父親啊,嗯,是我給您獻的血。」羅珊珊的心里一沉,她沒有想到白昕妍的父親居然會來找自己,是因為血型相同的關系嗎,還是他也懷疑了什麼。
「我想和你做個親子鑒定,不知道你方不方便。」
「啊?」羅珊珊驚訝的嘴巴都張大了。
「我和我妻子都是稀有的HR血型,而你正好和我們是一樣的血型,而昕妍她……不知道你同不同意做親子鑒定。」
羅珊珊猶豫了下,點頭答應,這不正是她想要的豪門生活嗎,盡在眼前,她又有什麼理由放棄呢,只要親子鑒定做出來她和白森是有血緣關系的,那麼從今以後她就可以飛上枝頭當鳳凰了,再也不會有人看不起她。
「謝謝你,那我們現在去醫院。」白森站起來點頭道謝,已經做出這樣的決定,他的心里並不好受,其實就算沒有親子鑒定結果也已經很明顯,但是,昕妍該怎麼辦?
第一醫院,白森和羅珊珊坐在長椅上,等待結果。
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對白森和羅珊珊來說都是煎熬,白森的心情很負責,他既希望羅珊珊是他的親生女兒又不想她是,陷入這樣矛盾的掙扎里。
而羅珊珊也是同樣的在掙扎,如果她真的是白森的女兒,那她是不是羅霞和白森的私生女,雖然飛上了枝頭,但是她私生女的身份是永遠都見不得光的。
醫生從診斷室里面出來,白森和羅珊珊站起來,兩人臉上的表情都有些沉重。
「這是結果。」醫生把一個文件袋遞給白森,轉身離開。
白森接過文件袋的手有些微微的顫抖,打開袋子,看著上面顯示的內容,心一陣揪痛,轉身看向羅珊珊,一向隱忍的男人,此刻卻是連眼眶都濕潤了。
「伯父,你怎麼了?」羅珊珊看著白森這樣,心里甚是擔心,結果到底是什麼?
「姍姍,我的女兒,爸這麼多年讓你受苦了。」白森已經哽咽,說話的聲音帶著深沉的顫抖。
羅珊珊渾身一顫,整個人身體都差點向後倒去,她真的是白森的女兒,從小沒有見過父親的她,現在居然就這樣活生生的站在自己的面前。
「爸。」羅珊珊上前,一把抱住白森,眼淚嘩啦啦的流下來,「爸,我終于見到你了。」
「跟爸回家,跟爸回家好不好?」
羅珊珊的身體一顫,放開白森,「那昕妍怎麼辦?」
昕妍?白森這才想起還有白昕妍,如果他把羅珊珊帶回家,那昕妍該怎麼辦?
「爸?」
白森猶豫了,他動搖了,「姍姍,先跟我回家。」
白家別墅,郭嫻看著白森帶回來的女孩,驚訝的問道,「這是?」
「媽。」羅珊珊上前,一把撲進郭嫻的懷里,瞬間淚流滿面。
郭嫻整個人都愣住了,推開羅珊珊,「叫誰呢你,誰是你媽?」
白森上前摟過郭嫻的肩膀,「姍姍,上樓說吧!」
樓上書房里,羅珊珊的眼淚還掛在眼角,而白森和郭嫻臉上的表情都很嚴肅。
白森把事實的真相告訴郭嫻,郭嫻嚇的整張臉都綠了,昕妍不是她的女兒,而眼前這個女孩才是她的女兒,這叫一個母親怎麼接受的了。
那個自己疼了十八年,愛了十八年,放在心尖上的孩子竟然不是自己的女兒,郭嫻只覺得整個世界都要崩潰了。
「姍姍,打個電話給你媽,讓她來這里一趟。」
為什麼會搞錯了孩子,事情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羅霞急沖沖的趕來,以為是羅珊珊出了什麼事,當看見白森和郭嫻的時候,嚇得差點沒有當場摔倒在地上。
「姍姍,你在這里做什麼,快跟我回家。」羅霞沖上去就拉羅珊珊,她有種極度不好的預感,當年的事情好像正在浮出水面。
「媽,到底是怎麼一回事,為什麼我爸會是他,你倒是給我一個解釋。」羅珊珊的情緒很激動,扯著羅霞的衣袖有點聲嘶力竭。
羅霞渾身一陣顫抖,「你,都知道了?」
書房里一片安靜,三人都沒有講話,羅霞找了個位置坐下,將當年的事情娓娓道來。
原來當年羅霞是醫院的護士,而那個時候正好踫到她大哥大嫂出車禍死了,只剩下個孩子,所以她一念之下,就把孩子給掉包了,只希望哥哥的孩子能有更幸福的生活,而不想她跟著自己受苦。
白昕妍本來回家只是想來拿點東西,經過書房的時候正好看到門敞開著,看到有陌生人在,腳下的步子不知道為什麼無法移動,羅霞的話盡數落進她的耳里。
「彭」白昕妍的雙腿一軟,直接倒在地上。
听到門外的響聲,郭嫻沖出去,看到正坐在門口滿臉淚水的白昕妍,心早就痛的揪到了一起,「昕妍,你沒事吧,昕妍……」
白昕妍抬頭,「媽——」哭著一把撲進郭嫻的懷里,「媽,我該怎麼辦,我該怎麼辦,我沒有爸爸媽媽了,我沒有爸爸媽媽。」
「昕妍,你永遠都是媽的女兒,不管發生什麼事,你都是媽的女兒,媽媽永遠都不會離開你的。」郭嫻緊緊的將白昕妍抱在懷里,手掌輕輕的拍著她的背部。
「露露,你是露露?」羅霞從房間里沖出來,失聲問道。
白昕妍抬頭,看向眼前這個滿面滄桑的女人,不敢相信這就是她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親人。
「你怎麼能這麼殘忍,殘忍到奪了原來所有應該屬于我的幸福,讓我從小就被人看不起,從小就吃不飽穿不暖……」羅珊珊的手緊緊的掐著羅霞的肩膀,這個自己叫了十八年媽媽的女人,竟是如此的殘忍,仇恨已經開始在羅珊珊的心里扎根。
「姍姍,是媽對不起你,是媽對不起你。」面對女兒的指責,羅霞失聲痛哭,當年的決定,害了兩個孩子。Pxxf。
「別叫我,你不是我媽,你不是——」羅珊珊一把推開羅霞,羅霞向後踉蹌了幾步,差點摔倒,雙手扶住門邊,渾身像是痙攣了一樣顫抖的厲害。
白森從里面出來,握住羅珊珊的肩膀,「從今天開始你就住在這里,這里是你的家,以後爸爸再也不會讓你受苦了。」
「嗯。」羅珊珊點了點頭,看向羅霞,「你這個可惡的女人,還留在這里干什麼,趕緊給我滾。」
「姍姍。」羅霞的整顆心都碎了,這就是她養了十八年的女兒,到頭來換來的就是她的一個滾字,不過這一切都是她應得的報應。
「姍姍,她是養了你十八年的女人,你怎麼能這麼跟她說話。」白森嚴厲的呵斥道,「不管她做錯了什麼,但是她對你是有養育之恩的。」
羅珊珊不再說話,站在原地,看著羅霞走遠去的背影,叫她原諒她,這是不可能的,如果沒有她,她從一開始就應該是含著金鑰匙出生的,都是因為她才讓她苦了這麼多年。
郭嫻沒有說什麼,看著自己的親生女兒站在自己的面前,她卻是一點都高興不起來,她寧可一輩子都不要知道這樣的真相,在她的心里不管白昕妍和她有沒有血緣關系,她都是她的女兒。
郭嫻帶了白昕妍回房間,白昕妍一把抹掉臉上的淚水,「媽,我先回去了,如果旭宇回去看不到我該著急了。」
郭嫻想要阻止,白昕妍卻是已經開了房門跑出去,郭嫻的心里都要滴出血來,這樣的事實叫一個孩子怎麼承受的了。
晚上,顧旭宇回到家,沒有看到白昕妍,想起她說回家去拿點東西。
打了電話去白家,「伯母,昕妍在嗎?」
「昕妍還沒有回家嗎?」郭嫻的心里一陣著急,從白昕妍跑出去到現在已經兩個小時了,應該到家了才對。
「沒有。」顧旭宇的心一沉,「伯母,是不是發生什麼事情了?」
郭嫻的心上像是刀子滑過般的疼痛,「旭宇,今天,你伯父帶了個女孩回來,說昕妍不是我們的親生女兒……」
郭嫻的話都沒有說完,顧旭宇已經是掛了電話,事實已經確認了,那,妍兒,會跑去哪?
拿了車鑰匙,顧旭宇找遍了白昕妍有可能去的每個角落,但是都沒有看到白昕妍的身影,打遍了她朋友的電話也都是不知道。
顧旭宇只覺得自己情緒都要崩潰了,妍兒,你千萬不能有事。
車窗外,淅淅瀝瀝的小雨下起來,最後變成磅礡大雨,已經接近深夜,顧旭宇找遍了大街小巷,手機已經打的沒電,但是還是沒有找到白昕妍。
「妍兒……」顧旭宇一聲呢喃,車燈正好照到正瑟縮在馬路邊商業屋檐下的女子。
下了車沖過去,「妍兒……」一把把白昕妍摟進懷里,白昕妍渾身都已經濕透,凍的渾身發抖,「妍兒,你醒醒,你沒事吧?」
听到有人叫自己,白昕妍努力的睜開眼楮,看到在瞳孔里放大的顧旭宇的面容,眼淚伴著雨水嘩啦啦的流下來,「旭宇,你來了,我就知道你會來找我的,我就知道,他們都不要我了,我現在只有你一個人了。」
話落,白昕妍已經是暈倒在顧旭宇的懷里,「妍兒,你醒醒,不要嚇我。」顧旭宇抱起來白昕妍,眼淚已經從眼角落下來,伴著雨水。
「她怎麼樣?」顧旭宇看著正躺在床上臉色蒼白掛著吊瓶的白昕妍,緊張的問道。
「如果今天晚上能夠退燒的話就應該沒有什麼問題了,如果不能的話即有可能會引發成肺炎,到時候就危險了。」
「謝謝,那麻煩你先在隔壁的房間住下,如果有什麼問題的話也可以即使解決。」
「顧先生,你最好先洗個熱水澡,要不然你也會生病的。」
顧旭宇全身上下都是濕透的,醫生提醒,他才想起來,「你先出去吧。」
顧旭宇在床邊蹲下來,握住白昕妍的手,她的手很燙,渾身都很燙,這樣的熱度幾乎燙傷顧旭宇心,這麼好的女子,為什麼要讓她受這樣的苦。
「不,別,別離開我……」白昕妍渾身一顫,急急的出口,即使是睡著的時候她的心都是不安的,那樣的事情對她的打擊實在是太大。
「妍兒,別怕,有我在,我不會離開你的,永遠都不會。」顧旭宇將白昕妍的手握的更緊,他真希望這一切的疼痛都能讓他替她承受,看著白昕妍痛比他自己痛還要痛上好幾倍。
听著顧旭宇在她耳邊安撫的聲音,白昕妍才漸漸的安靜了下來,進入了夢鄉,看著白昕妍已經熟睡,顧旭宇一陣發冷,打了個噴嚏,才站起來走進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