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網輕微的響動緩緩擦過她的耳膜,韓冰兒凝神聚氣,思忖著該不該先出招制敵,省得生出些不可避免的麻煩來
正在她轉過這個念頭之時,一抹耀眼的紅,緩緩地蕩出來
剛開始她以為是火烈,但是只一眼,她便打消這個念頭
飄逸瀟灑的氣質,優雅靈動的身姿,世上除白寒清,沒有第二個人會有
沒有穿一慣的白衣,清逸如風的感覺倒是削減不少,但做工精細的大紅色嫁袍卻將整個人包裹得分外張揚華貴,帶著侵略性的美,橫掃千軍獷
韓冰兒抬起頭,熟悉的眉目畫一般地展現在她的面前,的一顰一笑,真實美好到讓她以為一切都只是夢境的地步
「可從來不是英雄好漢她听到這樣淡淡說著
白寒清無奈地攤開手,聳動的肩頭看上去特別的閑適,但是,那個動作,就像是在等待她的擁抱一般遁
「寒清
韓冰兒哪還能顧得那多,連步子都沒邁開,直接撲上去摟住跌入溫暖的懷抱,她的臉頰貼在那火紅的衣衫之上,顯得更為紅潤
白寒清也沒有太大的錯愕,放低身子,雙手繞過她的腰肢,將己完全陷入她的體香之中
「月兌掉
韓冰兒埋在的胸口,悶悶吐出兩個字,揪起赤色的成婚禮服,握在手心使勁地揉搓
白寒清忍不住輕聲笑道︰「大婚在即,總得試試這衣裳是否合身啊
「韓冰兒抬起頭,狠狠瞪一眼,也不同客氣,直接動手裂帛,看著那些紛紛落下的碎布,她滿意地挑挑眉,心底快感無限,嘴上則十分霸道地吐出一句,「大婚想都別想跟走
說完大力地扯過的手腕,作勢便要繞開假山
「誒,等等還有話要說
「什
韓冰兒回過頭,詫異地看一眼
周圍又不是空蕩蕩的只有們兩個人,究竟有什重要的事,非得在原地說不可
白寒清牽起她的手,低垂著眼楮看己同她十指相扣,聲音摻雜著些許不在︰「將容月陽,困在她的寢殿之中
韓冰兒仰起頭,眨眨眼楮,再眨眨眼楮,一時之間有些搞不明白的意思
「為何
她是想抓住容月陽的沒錯,但這會竟然不用她親動手難不成白寒清未卜先知,先下手為強,替她解決一個大麻煩
白寒清神情尷尬,下意識地模模鼻尖,輕聲答道︰「她傳到她那里賞月,並且還讓穿著這身衣裳便領命去後來,她多喝幾杯,意圖對……臉面薄,難以啟齒地皺皺眉,掠過這一段,「險些控制不住己,要她的命之後,才漸漸冷靜下來,點她的穴,將她丟在那兒
「然後,就跑出來韓冰兒一開口,冰涼的寒氣便沖勁十足地冒出來,竟然敢染指她的心頭寶,簡直罪不可恕
看著頷首,她睜著浸滿涼意的眸子,冷冷問道︰「她踫哪里
白寒清一怔,半晌才反應過來,「沒有她只是扯著的衣角,跌在身上而已瞧她酒氣那樣重,臉上的神色也不太對,而且身子一直在蹭動,于是……
話還未說完,身子便被韓冰兒重重一推,後背抵在堅硬且凹凸不平的假山石上,硌得難受地悶哼一聲
她卻是二話不說便貼上去,對準的唇,狠狠烙下一吻這並不是情濃時的廝磨,而是幾近瘋狂的啃咬
血腥味蔓延,韓冰兒卻還是不知收斂地繼續進攻,白寒清也是樂得其所地承受著她洶涌的洗禮,一個願打,一個願挨,還真是天造地設的一對
在這種隨時會被發現的環境下由在地激吻,感受著彼此的體溫急速攀升,不得不說是件刺激到極點的事
「再也不會放離開……韓冰兒離開一寸的距離,直直望向白寒清的眼楮,她的吐息很急,並且像是隨時會炸裂開一般,「這幾天,想想得都快要瘋掉所有人都在談論容月陽的事,卻還要強忍著耐心地听下去
「當初,不該听紫衣的話,放任去領皇命的她皺著眉,輕撫著的臉頰,一面憎恨著己的窩囊,一面憐惜著對方的犧牲
「是爹,然是為好要不是,根本見不到爹況且,是願的,沒有錯
白寒清展顏,輕輕在她紅潤的唇上觸一下
「真的不怪
「傻瓜若怪,怎會任如此親近己
白寒清嗔怪地勾起唇角,刮一下她的鼻子,韓冰兒順勢捉住的手,再次往前壓近
與此同時,北邊的天空倏然被烈焰映紅,大片的濃煙在夜色之中滾滾而來,像是要吞噬整個蒼穹,氣勢浩大,令人瞠目結舌
周圍的侍衛們立刻嚴陣以待地拔出刀子,領頭的人揚臂一揮,大半的人手便齊齊涌過去,踏地的聲音響得震天,感覺隨時會天崩地裂一般
眼見此種情狀,韓冰兒一拍腦門,張開嘴呼呼地喘兩口氣,嘆道︰「就不能收斂一些而且,這動作也太快些,才剛找到呀
白寒清隨聲附︰「那們快去同火烈匯合吧再這樣下去,整座皇宮就要被焚盡
「只是,容月陽怎辦若是有人發現她……
「放心,她已經下死命令,今夜任何人都不準進入她的寢殿就讓她好好呆上一晚上吧
白寒清說得極為冷淡,沒有半點多余的感情這倒遂韓冰兒的心意,對于這種妄肖想的無恥的女子,是該施以懲戒才對
「那這樣,先去女皇的寢宮,莫離汐兒都放心不下,替護住們
「呢
韓冰兒眯起眼楮,輕蔑地一笑︰「然是去會一會花齊歌那只老狐狸
此,兩人便又分開行動韓冰兒的身影穿梭在呼嘯的冷風之中,快得沒有人能夠發現,實際上,也無人還能有這個閑心去追索她,宮中戍衛幾乎是全部分身乏術,光光火烈一人,便拖得所有人夠戧
一波一波地圍剿,人海戰術密集得讓人眼花繚亂,想著對方單槍匹馬,吐口唾沫都能將淹死可是,卻沒有一個人能近的身
就站在最初出現的地方,一襲扎眼的紅衣,墨色的翻飛的長發,閃著光芒的奇異飾物,沒有任何的兵刃,沒有任何的招式,無害而又誘人但往往們一靠近,拔刀刺向,便會爆出一聲驚天動地的巨響,然後,一個接一個的,像是燭花一般熊熊燒起來,無處可逃,無從可躲,慘叫聲、哀嚎聲,此起彼伏,蔓延,再蔓延
那種滾燙的熱度,那股揮之不去的焦味,就好似一個恐怖的噩夢,籠罩在皇宮的上方,並且,永遠不會消散一般
韓冰兒的腳尖點過頻頻閃現的火焰,就像是在火舌間起舞一般,唯美至極,只可惜,無人欣賞
火烈這樣一往無前,毫無阻滯,她應該很開心才是然而實際上,她的心里隱約有些不安,那種感覺就如同有一根刺被埋在心髒中,藏得很深,並不會有多痛,但一旦牽動,卻會是致命傷
韓冰兒咬住下唇,試圖讓己不要胡思亂想帝後的寢宮已經近在眼前,按花鏡夜的信中所說,這幾天一直是被安置在東門角的玉閣中
只是,讓她感到奇怪的是,偌大的行宮,竟然沒有一人守衛,就連掌燈的宮女也沒有,四圍安靜得仿佛這片土地已經沉睡數百年一般,稍微有一些聲息,便能將它吵醒
韓冰兒緊緊眉頭,深吸一口氣,飛著躍進去
「重隱
她背著手,心翼翼地一步一步地踏著地面,以防有什機關陷阱
「鏡夜
目及之處,空蕩蕩到讓人雞皮疙瘩掉滿地的程度,韓冰兒循著玉閣的方向行去,到門口,卻發現門是大開著的,眼前的景象讓見慣殺戮的她都為之一震
寬闊的通路上,堆得滿滿的全是穿著清一色粉色衣衫的宮女的尸體,橫七豎八地躺著,死相淒慘
血流得到處都是,鮮紅鮮紅的,應該死不是太久
是重隱下的手
但是,除非是接到殺令,否則是不屑去取手無縛雞之力之力的人的性命的更何況,這些招式太狠,且都不是一招斃命,重隱殺人一向干淨利落,也不會胡亂耗費精力與體力,絕不會這不干脆,仿佛在刻意折磨她們一樣
「重隱
韓冰兒踩著宮女們的尸體,一邊試探性地喚,一邊往里走
腳下不穩,那種軟綿綿的觸感,讓她有種褻瀆她們的靈魂的感覺,本就死得這般淒慘,還要遭人踐踏,當真可憐
韓冰兒心下惋惜,雙手合十默念兩句「得罪,然後,她迅速跑過去,一溜煙的功夫,她便到頭,輕輕松松跳下去
踏著結結實實的地面,韓冰兒輕輕一笑,還久違似的多踩幾腳,仿佛這種真實感有多難能可貴一般
然後,她抬起頭,看到讓己幾近窒息的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