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翊放聲大笑,身旁的人也發出低低的訕笑。
「我可以離開了嗎?」梁書樂忍住暈眩感,緩慢站直身子,覺得眼前的景象個個都在晃搖,眼楮更是對不了焦,下意識地搖搖頭,想要甩開暈眩感。
「如果你走得動的話,請便。」
秦翊放肆地打量著被下了藥的梁書樂,上一回包廂里燈光太暗,事情又發生得突然,根本沒時間仔細端詳這個女孩的面貌,現下這麼一看,發現她五官秀致,眉清目秀,一頭過肩的發沒染沒燙,襯托得益發清純可人,雖然還稍嫌稚女敕,但已頗具美女雛形。
原本在酒里下迷藥只是為了報上回的那口鳥氣,現在看來,這個女孩是個上品,秦翊嘴邊的笑頓時更浪了。
梁書樂听不懂秦翊話中的暗示,雙耳進了水似地嚴重耳鳴,心跳也莫名加快,一股奇怪的亢奮感從體內隱隱鑽出來,下月復像經期來時般脹痛。
才走了兩步路,梁書樂就喘得無法呼吸,視線所及像是透過萬花筒,入眼的全是花花世界,每張臉看起來都像朵花。
她不知道自己怎麼了,也許是烈酒的後勁太強,或者是自己真的吃壞了肚子,但無論如何,至少她理智還算是清醒,不斷催促自己快點離開這伙人。
梁書樂拚命往前走,每走一步都像是跋山涉水,異常艱辛。
等到她以為自己已經走得夠遠了,回過神想看清楚周遭的景象,卻赫然發覺自己從頭到尾都還站在原地。
秦翊那伙人全在放聲大笑,梁書樂支撐不住,往後跌坐下來,身體一陣寒一陣熱,冷熱交替不斷。
「書樂!妳醒一醒!」
「畫面樂你沒事吧?」
「發生什麼事了?」
「你們圍著我朋友想做什麼?」
恍惚之間,梁書樂听見朋友們的叫喊聲,張開嘴巴卻說不出話來,只能發出貓兒般的細小申吟,連她自己都感到害怕。
「走開!這里沒你們的事!」秦翊帶來的那幫人惡聲叫囂,作勢圍堵成一片人牆,不讓梁書樂的朋友靠近。
梁書樂听見幾個朋友的哭叫聲,她擔心會因為自己連累其他人,明明已經暈到極限,還是拚命打起精神睜開眼楮。
「不關她們的事……不要動她們。」梁書樂作夢也想不到,有一天自己竟然會在夜店說出宛若小說才會出現的台詞。
秦翊不知幾時已經靠過來,看著體內藥效逐漸發作的梁書樂,臉上是得意的浪笑,正想伸手掐住她小巧的下巴,忽然听見一道熟悉的聲音。
「你確定你要踫她?」
秦翊當即一楞,轉過頭就看見佇立在人潮之中的俞惟謙,雖然是盛夏,但他一身低調的黑,即使燈光昏暗,依然難掩出眾的身形和面孔。
還沒回神過來,已經听見夜店門口傳來警察臨檢的口哨聲。
秦翊狠狠咒罵了一聲,想起自己身上還攜著最近才弄到手的新藥,身邊的幾個小弟身上也帶著大麻,覺得今晚真是倒霉透頂。
「俞惟謙,這件事情是你先開始的,現在弄成這樣,你也不能全怪我。」
俞惟謙勾唇冷笑。「我已經警告過你兩次,不準踫她,第一次是你喝多才犯戒,看在項青磊的面子上,我可以不跟你算;但這一次,我不算不行。」
「這間夜店是我名下的,我愛怎麼樣就怎麼樣,你管得著嗎?」
「你的地盤我當然管不著,不過警調單位總管得著了吧?」
俞惟謙臉上的笑弧包大,步伐往旁邊一挪,身後的大群警察立刻群涌而上,將秦翊一伙人團團圍住。
情勢頓時逆轉,警察不僅在秦翊身上搜出不知名的藥丸,還在夜店廚房暗櫃里搜出大量迷藥和毒品,當場人贓俱獲,順利拘提由警局。
這場臨檢來得突然,事前根本沒有任何風聲,以至于現場竟然沒有任何記者媒體的蹤影。
夜店里的大燈開了,每個人都雙手抱頭蹲在地上等候臨檢。
俞惟謙是在場的唯一例外,他還是直挺地站著,一雙美目淡淡掃過遍地狼籍的舞池,最後看向倒坐在面前的美麗女孩。
梁書樂今晚上了妝,他一度認不出是她。
刺眼的白光打在那縴細的身軀上,襯出她的白皙肌膚,臉上的妝不濃,化妝技巧也不高超,只是點綴性的效果,卻清楚勾勒出五官的嬌美。
那姣好的面貌、年輕的窈窕曲線,只消一兩眼就能引起男人的極大興趣。
想到這里,俞惟謙的臉龐又凍結了幾分。
「梁書樂,站起來。」俞惟謙沒有走上前,反而有些不耐煩地發號施令。
梁書樂沒反應,藥效發作得太厲害,她整個人已經是理智半失的狀態。
俞惟謙內心惱火,卻不知道這把火是因為梁書樂,還是禽獸般的秦翊。
今晚的他本來就心情不佳,接到項青磊通風報信的電話之後,心情越發地惡劣。
說起來真的只能算是秦翊倒霉,今晚夜店里踫巧也來了項青磊的朋友,而且上回也在俱樂部包廂見過俞惟謙和梁書樂,看秦翊這伙人堵住梁書樂,便當機立斷地通知了項青磊,項青磊當然第一時間告知俞惟謙。
俞惟謙還記得自己听到這件事情的第一個動作——狠狠地把手機砸爛!
他自認脾氣佳,很少真的動怒,平時被惹火了也只是態度清冷,更別提是砸東西,根本是從未有過!梁書樂已經逼他開了首例,而他有預底,這個女孩很有可能會讓他打破更多自己的原則。
「你走開!我已經把酒喝完了讓我離開!」梁書樂撥掉朝自己伸來的援手,已經分辨不清眼前的面貌,以為自己還未月兌困,下意識做出防衛。
「乖,站起來。」俞惟謙像騙小孩似地誘哄著。
「你走開!不要踫我!」
三番兩次被拒絕,俞惟謙徹底惱了,大掌緊緊扣住梁書樂的臉蛋,逼她正視自己。「看清楚,我是誰?」
「你……是誰?」梁書樂眼神渙散,嘴角控制不住地直直往上揚,銀鈴般的笑聲從小嘴曳出來。
「俞惟謙。」
「我不認識你,不認識。」梁書樂賭氣似地捶了他胸口一拳,然後軟軟倒進他的臂膀之內,渾身發冷似地瑟縮。
「你有一整晚的時間可以好好認識我。」俞惟謙貼在梁書樂耳邊暖聲說道,然後將她打橫抱起,轉身離開夜店。
這一晚,也是這間夜店最後一次營業。隔日一早,秦翊因為攜帶毒品的丑聞而上了頭條新聞,夜店被勒令關閉。
秦翊大概連作夢也想不到,自己竟然會栽在自己的地盤上。
梁書樂覺得自己被人扔進了冰海,渾身凍得連牙齒都在打顫,下一刻又像是被拋進了火爐,炙熱烈火烤得她快虛月兌暈厥。
又冷又熱,時暖時涼,每一分秒都是煎熬。
梁書樂張開喉嚨想叫人,可是怕一張口就會放聲尖叫,她還年輕,沒經歷過半點折磨,根本挺不住這種酷刑。
她從柔軟的大床滾了下來,重重地撞到地面上,額頭還踫了床柱一下,但是疼痛並不能減輕此時體內的異狀。
一條熱毛巾適時蓋上她額頭,梁書樂舒服得逸出一聲低吟,睜動雙眼,迷迷蒙蒙地看見一張俊美面龐。「俞……惟謙?」
她是不是在作夢?俞惟謙怎麼會出現在她眼前?
俞惟謙把她抱上床,始終冷著臉,幫她擦拭臉蛋的動作卻極其輕柔,從頭到尾不曾回應過她。
「我好難過……身體很不舒服……」
「藥效要十二小時才會退,現在才過兩小時,當然不好受。」俞惟謙冷著臉,心里痛斥梁書樂竟然這麼不懂得保護自己,如果不是他及時趕到,後果恐怕不堪設想。
「我想回家。」梁書樂嚶嚶抽泣。
「你把自己弄成這副鬼樣子還有臉回家?」俞惟謙失去平日的溫柔體貼,用犀利的言詞惡毒挖苦著。
為什麼要責備她?她身體不舒服又不是她自願的!被他惡聲責問,梁書樂脆弱的心碎了一地。「我要回家!你送我回家!」
「你想丟臉是嗎?那我幫你!」俞惟謙今晚的脾氣特別暴躁,經不起半點挑釁。
梁書樂听他吼完,身體立刻又被騰空抱起,隨著俞惟謙大幅度地跨步與震搖,敏感的身體立刻蕩漾起一股奇異的快慰。
她呻.吟了一聲,無法控制自己地抱住俞惟謙,將浸泡在濃濃酒氣里的柔軟身體偎向他,像討主人歡心的小貓兒,有一下沒一下地蹭著。
俞惟謙低下眉眼,觀察著她雙頰不自然的紅艷和放浪的舉止,腳步逐漸緩下,立刻又折返回房,快步走進浴室。
浴室十分寬敞,羅馬浴池佔去大半空間,浴白里外鋪的每一塊磚都是遠從義大利進口,貴氣尊榮。
浴白已經注滿熱水,俞惟謙彎低身子,準備將懷里的梁書樂卸下來。
梁書樂的雙臂卻緊緊絞在他後頸,不斷將柔軟的小嘴湊近他,柔弱無助的神情如此楚楚可憐,渴望他落下一記吻。
俞惟謙的面容繃緊再繃緊,理智提醒他不能踫她,不是因為她太女敕,也不是因為她太年輕沒防備,而是——他不踫被下藥的女人。
他樂于征服女人,也喜見女人在床上心甘情願為自己敞開盛放的一面,但是被下了藥的女人,他連看都不會看上一眼。
在女人方面,他向來像個君王,而在他的君王論里,只有軟弱無能的男人才需要對女人下藥。
藥效發作得更劇,梁書樂以為自己只是作了一個春夢,夢里沒人會察覺她的主動索吻,所以她順從身體本能的渴望,緩緩張口。
「求求你,吻我。」
「你在求誰吻你?俞惟謙還是俞初泰?」俞惟謙挑著眉,低聲問。
「你不喜歡我嗎?惟謙……我喜歡你……求你,吻我。」以為身在夢中的梁書樂完全拋開少女的矜持,大膽告白,害怕夢里的俞惟謙會拒絕她。
上一刻還在俞惟謙腦海翻騰的原則,下一秒卻在她的這句細聲哀泣和告白中徹底打破。
霍地,俞惟謙低下頭吻住梁書樂的小嘴,唇舌廝磨,誘她張動芳腔,好讓他可以將邪惡的舌尖欺入,攪動滿嘴的甜蜜。
一波波的霧氣滾動過來,仿佛置身在夢境之中。
如果這真是夢,梁書樂但願就此不醒……這個念頭一冒上來,她仰高了頸子,更歡欣熱切地向他索取包多的吻,已經分不清是出于少女渴望的悸動,還是因為她體內的迷藥在作祟。
梁書樂的主動反應在俞惟謙眼里雖然青澀卻也無比誘人,尤其是她還未經人事,對懵懂未知的熱切渴望,深深吸引著他。
俞惟謙並不是重欲的男人,女人之于他只是一種無傷大雅的生活游戲,女人的取悅與迎合他已經看得太多,早已嫌膩。
但是此時懷中的少女卻是一種致命的毒,宛若幽谷里初綻放的香水百合,清純不染塵埃,而且沾滿朝露。
俞惟謙狠狠吮吻,厚掌繞到梁書樂的後腦,稍微用力定住,主控權又回到他手上。
她的唇太甜,令他想起那天在包廂里兩人共嘗的酒糖巧克力……他低低發出嘶喊,沿著她縴細的喉頭吻下來。
梁書樂感覺身體變成了一根繃緊的弦,弓起後背將胸前的豐軟貼近俞惟謙,企圖撩起更多的熱火。
而且她慢慢發覺到,只要越偎近他胸膛,那股忽冷忽熱的古怪騷動就會稍作和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