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鑒寺三個煉器房中,最為氣派也最為寒酸的,就是器門的煉器房了。
之所以說氣派,乃是不管是在規模上還是在氣勢上,器門的煉器房以十層之高,高聳于寺中,氣吞如虎。
之所以說寒酸,那是因為其他兩個煉器房都是金碧輝煌,而器門的煉器房卻是素顏朝天,不但沒有任何的金箔、銀鈴之類的裝飾品,就是殿體之外,也只是簡簡單單地涂上了一層紅色丹砂而已。
羅羽進院,卻還是結結實實地被震撼了。
正院門外,兩個三丈多高的巨大護法明王,俱是由通體赤紅的靈石雕琢而成,威風凜凜。
左邊的,乃是代表著降服一切魔障的馬頭明王,項掛骷髏頭項鏈,腰圍虎皮裙,圓睜3眼,膝、手、腕、頸處都盤繞著蛇,各手分別持骷髏碗、繩索、蛇、骷髏杖等神器,烈焰判然于其後,呈大憤怒之相。
右邊的,則是代表慈悲心堅固,無可撼動的不動明王。為一臉二臂,垂披肩,愁眉瞠目,嘴角兩側露出兩虎牙,現大忿怒相,上衣斜帔,下著擺裙,右手持劍,左手提索,以童子相站姿安立周身智慧烈焰中,望之令人生出無限敬畏之心。
院門兩側,乃是一幅對聯。上聯︰以天地為爐鼎。下聯︰引蒼生入虛空。
這幅對聯,口氣可謂之大。
站立在這古老滄桑的院門外,從內散出來的那種浩渺雄渾的氣息,讓羅羽深深為之折服。
這,就是傳說中走出無數強者也葬送無數性命于其中的煉器房麼。
而自己,走進此地,又會是個什麼結果?
羅羽深吸一口氣,握緊拳頭,在兩大明王灼灼的注視之下,邁步進入。
院中,乃是一個極為寬闊的廣場,廣場對面,走過那兩扇精鐵高門就進入了煉器房。
門外,同樣有眾多的僧人把守,固若金湯。
「羽哥!」羅羽正準備進去的時候,小柱子從旁邊跑了出來。
「小柱子,你怎麼會在這里?」羅羽看了看周圍,把小柱子拉了過來。
「我也是早晨才被帶過來的。」小柱子嘿嘿一笑。
「你也來這里做苦力?」羅羽極為震驚。
小柱子年紀這麼小,要是做苦力的話,難逃一死。
「不是不是,是師娘讓我來的。」小柱子笑了笑,搖了搖頭。
鸞秋玉?想起鸞秋玉那一張溫和的臉,羅羽定了定心。
鸞秋玉雖然脾氣火爆,但是心腸卻是極好,既然是她的吩咐,相比小柱子不會有什麼事情。
「師娘說我在外面干得不錯,煉器房缺少個接引的人,就讓我來了。」小柱子指了指廣場側面的接引室。
所謂的接引,干得活很簡單,就是每日對苦力們的任務、完成的成績的登記造冊,當然了,其中的也有專門對新來的苦力進行分配、向負責人匯報情況的任務。
「這可是個美差麼。」羅羽大喜。
「還行。」比起外面的活,這里的活的確算得上是輕松,小柱子笑笑,拉著羅羽盡了接引室,翻開了花名冊。
「羽哥,你分到了離字組。」小柱子很快在花名冊上找到了羅羽的名字。
煉器房的苦力,按照八卦的卦象,分為乾、坤、巽、兌、艮、震、離、坎八組,每組約有3o人左右,加在一起2oo多人。
「不對呀。」小柱子微微一愣。
「怎麼不對了?」羅羽不明白。
小柱子警覺地看了看周圍,見沒有人,道︰「我來的時候,關哥告訴我他買通了坤字組的棒頭,讓他把你弄過去,也就有了照顧,怎麼會跑到了離字組呢。」
「這有什麼分別麼?」羅羽樂了起來。
分組只不過是個形式,煉器房就這麼大的地方,苦力們自然都在一起,不管在哪個組,都能夠照顧。
「羽哥,你不清楚。我也是剛才打听了一下才知道,這每一組都是不一樣的,乾、坤、巽、兌四組是為親傳弟子以及掌門服務的,活兒自然就少一點,而且優待也多,後面的四組乃是為其他弟子服務的,干的活最多,也最累。尤其是這個離字組……」
說道這里,小柱子壓低了聲音︰「這個組的棒頭叫雲天熱,是所有棒頭中最難纏的一個,而且,今天閆二他們也進來了,進的就是這個組。」
「閆二?」這名字羅羽很陌生。
「就是昨晚蕭無塵的哪個手下,不光是他,剩下的**個人也都一塊進來。」小柱子的話,讓羅羽內心一沉。
一種極為不妙的感覺,涌上心頭。
自己還沒進來,這幫家伙就先來了,而且自己不偏不倚就分在這個組里,肯定有人故意安排。
誰會對自己有如此的「優待」?
掌門普巴?了凡?……羅羽的腦海中浮現過數個人選,又被一一否定。
看來,這煉器房之內,水太深了,而面臨自己的,無疑是前所未有的挑戰。
! ! !
正和小柱子說這話,三聲鐘響,從煉器房以及煉器房後院,呼啦啦沖出來幾百號人,一個個躬身而立,鴉雀無聲。
這些人,分為八個方陣,都穿著灰色的短打衣服,胸口上繡著「乾、坤、巽、兌、艮、震、離、坎」的標記以示標記。
這就是苦力吧。羅羽跟著小柱子疾步而出。
眼前的這些人,皮膚黝黑,衣衫邋遢蓬頭垢面,許是常年勞作的原因,肌肉達,身材粗壯,眼眸之中,大都流露出亡命之徒的凶光,絕非善類。
「給乾甲大師兄請安!」從煉器房內走出一個和尚,這幾百人極為恭敬地齊聲問好。
乾甲。看著那個身著親傳弟子紅色僧衣的高大身影,羅羽也是趕緊低下了頭。
身為普巴的大弟子,乾甲掌管煉器房,也是這里的絕對主宰。
「今天召集大家來,乃是因為一件事。」乾甲的嗓音極為深沉,光光的碩大頭顱加上那鐵塔一樣的身材,爆出無限的彪悍之氣。
「新來的,都他娘的給我死過來!」乾甲惡狠狠地盯向了羅羽這邊。
呼啦啦,從隊伍里面走出了二三十個人,其中就有羅羽認識的閆二等人。
小柱子暗地里推了推羅羽,羅羽也快步到跟前。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到了這二十幾個新人之上。
「哈哈,娘的,又來新人了,好了,晚上有節目了。」
「臭蛋,你他娘的又要爆人家的菊花麼?」
「我看那個斷臂的小子就細皮女敕肉的,滋味一定不錯。」
「那個瘦子也不錯,歸我了。喂,瘦子,晚上大爺好好伺候你。」
……
一陣大笑聲傳來,說什麼的都用。
站在羅羽身邊的,是個瘦削的青年,年紀也不過十七八歲,很白,白得有些病態,听到那些人的話,瘦子全身顫抖,嚇得一把鼻涕一把淚。
「你們新來的,給我听好了。進了這煉器房,都他娘的把你自己之前的身份給忘了,這里沒有什麼外門弟子內門弟子之分,都他娘的是苦力!苦力,懂嗎?」
「進了煉器房,就要把性命給我掛在褲腰帶上,有飯就吃,有酒就喝,因為也許下一刻,你他娘的就沒命了!」
「想出去,看表現,表現好了,你能站著出去,表現不好,你他娘的就橫著出去!能活下來,算你娘的本事,死了,算你娘的倒霉!明白麼!?」
乾甲在這二十幾個人面前踱著步,唾沫飛揚。
「我要回去,我要回去……」瘦削的這人,帶著哭腔朝乾甲大聲道。
「說什麼?」乾甲雙目微閉,一道猙獰的目光直直射出。
「我不要帶在這里,我要回去!我要回去!」瘦削的家伙精神有些崩潰了,一個勁地喊。
「他娘的!」普巴一個巴掌扇過,那家伙慘叫一聲橫飛出去,撞在石壁之上,口吐鮮血,頓時暈了過去。
「雲天熱,他娘的,這是你的手下吧?!」乾甲怒道。
「大師兄,你真是火眼金楮,的確是我的手下。剛分過來,兄弟們就樂呵了一會,這小子就這樣了。」從人群中,走出一個大漢來。
看著這人,羅羽不由得暗吸了一口冷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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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第一更送上。呵呵。
傳得有些晚了,抱歉抱歉。昨天電影院看了十二個小時的指環王,累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