鸞秋玉說自己有好事,倒是讓羅羽有些意外。
自己一個苦力,能有什麼好事。
「大力呀,你有沒有什麼打算呀?」鸞秋玉端起了茶盞,喝了一口茶,樂呵呵地看著羅羽。
「打算?弟子目前就想把煉器房里面的事情做好,再增加一點自己的修為,就更好了。」羅羽回答得相當的實在。
不過這回答,鸞秋玉很不滿意。
「這孩子!我問的是長遠的打算,你總不會想一直都在煉器房吧?不會一輩子做個外門弟子吧!?」鸞秋玉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
「夫人,我倒是听說過段時間就要舉辦外門弟子測試了,可我現在哪能出來呀。」羅羽攤了攤手。
鸞秋玉頓時眉飛色舞起來,把椅子呼啦啦拉倒羅羽跟前,笑道︰「這就是我的好意了。這次主持外門弟子測試的,是普光那個呆頭,我和他說好了,已經把你的名字報上去了。只要你通過這一關,就是內門弟子了。大力呀,你是個老實孩子,孝順,也用功,等當上了內門弟子,哪天我再讓普巴那個死鬼收你做個親傳弟子,日後也就出人頭地了。懂麼!?」
這一番話,鸞秋玉完全是掏心窩子地為了羅羽的好,讓羅羽感動不已。
「謝夫人。可是夫人,即便是你替我報了名,沒有掌門的法旨,我也出不了煉器房呀。」羅羽苦著臉。
鸞秋玉大笑,玉指戳著羅羽的腦袋,樂道︰「你這孩子還真是榆木腦袋!這事情你听我的,保準沒錯。」
「還請夫人教我。」羅羽也笑。
「普巴那個死鬼,其他的都好,就是平時一毛不拔,吝嗇得很,他罰你去煉器房,就是因為那個雪蛤。只要你給他點甜頭,我再幫你說說話,他自然會放過你。」鸞秋玉笑得花枝亂顫。
知夫莫若妻,自己老公是個什麼樣的人,鸞秋玉自然比任何人都清楚。
「夫人,雪蛤那麼珍貴,我手頭哪有什麼相當的東西呀。」盡管鸞秋玉說得輕巧,羅羽可不這麼認為。
要讓普巴滿意,那就得拿出好東西,否則,門都沒有。
鸞秋玉呵呵一笑,很不淑女地一拍大腿︰「我這里早就想到了。」
一邊說,一邊站起來從櫃子里拿出了個錦盒,放在了羅羽跟前。
「打開。」鸞秋玉努了努嘴,一副神神秘秘的樣子。
羅羽不知道鸞秋玉葫蘆里面賣的是什麼藥,打開了盒子,不由得哇地叫了起來。
錦盒里面,一株完全長成人形的紫色靈參赫然在目。
這靈參,大如嬰兒,通體須發未損,紫色如金,發出濃郁的靈氣,絕對是萬年的寶物!
修士之輩,最珍貴天地靈材,黑市之中,羅羽曾見過一顆百年的靈參就需要幾千塊靈石才能換來,這一顆,簡直是珍貴得無以復加了!
「這靈參,是當年我嫁過來的時候,我爹給我當陪嫁的。呵呵,一直用不著,沒想到這一次派上了用場。」看著羅羽吃驚的樣子,鸞秋玉很是得意。
一邊說,鸞秋玉一邊把那錦盒遞給了羅羽,笑道︰「你把這東西給普巴,那死鬼肯定會樂得要死,自然能把你放出來。這事情不就成了?」
「夫人,這可是你的嫁妝!我怎麼能拿著!這不行!」羅羽急急地把錦盒放了回去。
鸞秋玉對自己的恩情,自己知道,但讓自己拿走她的嫁妝,拿走如此的一個寶物,羅羽辦不到。
「讓你拿著你就拿著!」鸞秋玉氣了︰「東西是死的,人是活的!知道不!?再說了,這東西又不是落到了外人的手里,普巴的就是老娘的,還不是一個樣!?拿著!」
鸞秋玉瞪了羅羽一眼,看這架勢,羅羽再不拿,說不定就要挨揍了。
「大力謝夫人!」羅羽跪倒磕頭。
「好了,再磕,你腦門就要腫了。走,跟我去見那個死鬼去。」鸞秋玉一樂,走出了房門。
兩個人一前一後,往後山走去。
「大力呀,你來找我,還有什麼事情沒有?」鸞秋玉一邊走一邊不經意地問道。
鸞秋玉雖然是個風風火火的娘們,但心思很細,自然明白羅羽找自己不是單單送魔晶那麼簡單。
「真是什麼事情都瞞不過夫人的慧眼。」羅羽嘿嘿一笑,道︰「夫人,大力這段日子沒事就研讀咱們天鑒寺的一些記載,有些事情實在是搞不懂,煉器房沒人解惑,夫人是高人,自然就來問夫人了。」
「你這孩子還挺好學的。好,說說,有什麼不懂的。」鸞秋玉最喜歡听好話,羅羽這馬屁拍得讓鸞秋玉很舒服。
羅羽撓了撓頭,道︰「夫人,咱們天鑒寺以煉器為長,煉器就是煉器,可為何有會有咒法呢?」
這問題問得鸞秋玉啞然失笑︰「你就為這樣的問題苦難呀?」
「是呀。」羅羽一副懵懂的樣子。
鸞秋玉樂道︰「煉器自然是煉器,但是不管是法器靈氣還是仙器,要想增加威力,咒法是少不了的,如果器是身,那其上的咒法就是精魂了,明白麼?」
「天鑒寺,以器為長自然不錯,但你不知道,天鑒寺歷史悠久,歷來有咒法和煉器兩種傳統,只不過到了現在,懂咒法的人已經寥寥無幾的。」
鸞秋玉對天鑒寺的歷史很了解,長長地嘆了一口氣。
「這是為何?」羅羽的確有些納悶。
「听說是百年前的一場劫難。那場劫難之中,天鑒寺幾乎所有的精英都身死道消,咒法最注重傳承,自然就中斷了,只有煉器這一脈,勉強保留了下來。」
鸞秋玉這話,讓羅羽心里一動,她說得百年前的劫難,想必就是蛇叟嘴里說的那件往事吧︰天鑒寺背叛了血宗,與天宗一流聯手剿滅了血宗之後,自己也被天宗大為打擊,成為了現在的一個不入流的小門派。
「夫人,弟子對這咒法倒是很感興趣,覺得咒法玄妙之中,隱隱包含著一種說不出來的奧義。」羅羽開始敲邊鼓。
「哦,你這孩子倒是說出了一二分的真意。」鸞秋玉見羅羽如此上心,呵呵一笑︰「當年鬼老要交我咒法,也是如此的說法,說是咒法之中,含有天道,只不過這玩意實在是太難,太麻煩,我學了一年就逃了。」
鬼老懂咒法?羅羽兩眼一亮。
「夫人,那咱們天鑒寺的咒法中,什麼樣的咒法最厲害呀?」羅羽一臉崇拜地問道。
見羅羽如此感興趣,鸞秋玉也毫不隱埋︰「天鑒寺的咒法,最厲害的有二,第一個,乃是被稱為天鑒閣鎮閣之寶的‘明王降魔咒’,第二個,則是歷代掌門才能掌握的‘金剛密集咒’了。」
「金剛密集咒」!這五個字,听得羅羽內心一抖。
敲了這麼久的邊鼓,總算是敲出來了。
「師娘,這兩個咒,有什麼說法麼?」
「當然有。明王降魔咒乃是進攻型的咒法,據說威力極其凶悍,尤其是修成明王之身的人,釋放此咒,天地驚,鬼神泣。而金剛密集咒,乃是禁錮型的咒法,畫地為牢,絕難逃出。只不過,如今的天鑒寺,已經沒人將其盡力施展了。明王降魔咒鬼老能發揮二分威力就不錯了,至于金剛密集咒,普巴那個死鬼根本不感興趣,那本記載咒法的羊皮卷,不知道被他放在天鑒窟里多少年月了。」
天鑒窟!?這地方讓羅羽又喜又悲。
喜的是,一番打探,總算是有點眉目了!
悲的是天鑒窟乃是天鑒寺歷代掌門閉關修習的地方,位置就在天山後山之中,不過據說有好幾位長老把手,一般人闖不進去。自己要想把那記載著咒罰的金剛密集咒的羊皮卷弄出來,希望極為渺茫。
「到了。」走著說著之間,兩人來到了一處高閣之前。
鸞秋玉敲了敲羅羽的腦袋︰「成敗在此一舉,等會,一定要看我的眼色行事,你這孩子日後能不能親傳弟子,就要看這次結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