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片荒涼的平原,陣陣傳自靈魂的哀嚎不知從哪處角落響起,那誘人靈魂的夢幻之歌也不知來自何方,總之,這里是極度詭秘的,也是極度令人感到死亡壓抑的。
那些原本走在一塊兒的學員不知不覺間完全分離了開來,當他們猛然驚覺時,眼前只有無盡的荒涼,硬硬的碎石塊處處零落于地,時不時一具具枯骨斜伸而出,很多學員都是腳步踉蹌地前行,他們不斷地尋找自認為安全的地方,可是,他們卻不知那些看似最安全的地方透出更濃的死亡氣息。
而一個人在最危險的時候,最大的依靠是自己,勇氣,無所畏懼的勇氣,迎難而上的勇氣,最根本的就是要戰勝自我。
在這詭異詭異的試練之地,每個人的心智高下立判,很多學員都是因為心中的恐懼而方寸大亂,這直接異致他們實力無法正常揮,那麼,他們的失敗也就是必然的。
雷嘯天坦然地向平原最深處一步步走去,一路上倒是遇到了很多戰魂,這些戰魂實力都很低微,作為魂士都有自己的手段可以捕捉並吸收他們的魂力從而化為己用,雷嘯天自然不會放過這種提高自己魂力的機會,一路前行中,那些戰魂都被一片灰色的光網籠罩在內並化為淡淡灰霧融入到光網內。
至于怨魂,一路行來,雷嘯天並沒有遇到一個,可見,怨魂並不多,畢竟,這里是試練之地,那些怨魂很可能早已被魂院的老師們清除了,或者,這里只是平原最外圍,若是深入平原更中心處,想必,一定有怨魂存在,而且數量必定不少,因為以雷嘯天的觀察,這片古戰場非常廣闊。
隨著時間的延續,不斷有學員倒下,但是,有更多的學員逐漸變得平靜下來,他們不斷地捕捉沖來的戰魂,心喜地煉化戰魂,感受著自己魂力的提高,他們心喜若狂地向平原更深處前進,因為越是深入平原越是有著更多的戰魂。
此時,溫情靜靜地站在一座三角型的塔樓前,塔樓只有五米多高,而在塔樓周圍站立著四位身穿灰袍的老者,他們都是白蒼蒼,身體佝僂著,雙眼微有渾濁,不過,他們身上隱隱散出的氣息讓人感到恐怖,他們的實力隱隱踏入了九元天的境界。
溫情和四位老者齊齊把自己的魂力注入到眼前這座塔樓內,隨著不斷涌入的魂力,塔樓微微震動著,終于,在一聲輕響下,塔樓猛然散出耀眼的光芒,漸漸地,光芒斂去,顯現在眼前的是一片延展開來的巨大光幕,在光幕內出現了一個又一個身影,而這些身影就是那些已進入平原的眾多學員。
每當有一個身影倒下,溫情都會左手一動,一道由魂力凝聚成的長鞭直接透入到光幕內一卷而出,長鞭卷著一個昏迷的學員從光幕內極沖出,就這樣,溫情以這種非常特別的方式來保護每一個學員的生命安全,所有學員的一舉一動也都透過光幕被她一一看在眼內。
眨眼間,三天已過,在這三天內仍能堅持著向平原更深處走去的學員僅剩下8o位,隨著他們不斷地深入平原,眼前的景象在變,原本極為荒涼的平原竟漸漸變得有些綠意盎然了,甚至一些不知名的果樹上結出了串串極為誘人的果實,很多學員耐不住饑餓紛紛摘下果實,狼吞入口,果實入口即化,一股股涼氣直透入靈魂深處,讓學員們大喜的是,這種果實竟能微微提高他們的魂力,他們心知這種果實的寶貴,一路前行,他們不斷地尋找著種種果樹。
隨著深入平原,戰魂的數量確實多了起來,而且這些戰魂的實力更為強大,一些原本能夠輕松以對的學員漸漸有些不支起來,而每一個學員都只能各自為戰,他們根本看不到任何一個人,他們面對的仍然是孤獨,孤獨中透出壓抑。
每深入一步平原,都有學員被戰魂不斷地攻擊而倒下,每當這些倒下的學員遇到生命危機都有一道看不清來自何方的長鞭把他們的身體卷走。
雷嘯天並沒有感到多少壓力,反倒非常輕松,眼中透出興奮的光芒,他已經感到自己距離突破神王層次不遠了,他的腳步不斷加快,那些向他沖來的戰魂實力雖然越加強大,但對他根本構不成威脅,因為他畢竟曾是一名魂聖級強者,他對靈魂的認識要比絕大多數級強者還深,更何況,他的那批部下就是古戰魂,眼前平原內的戰魂相對于古戰魂來說相差實在太遠,平原內的戰魂大都魂體模糊,而且靈智非常低下,它們都是根據生前的本能行事而已,根本就無從去思考,更不可能協手聯合攻擊雷嘯天。
前行,不斷地前進,平原上的景色越加美麗,而戰魂的數量反倒漸漸少了起來,但是戰魂的實力極增強,有些戰魂的實力已經不弱于雷嘯天,雷嘯天仍能輕松解決他們,終于,當雷嘯天再次把一個實力強大的戰魂戰而吞噬後,他的靈魂之力猛得震蕩起來,雷嘯天一臉心喜地盤坐在于地,靜靜地感受著自己不斷增長的魂力,當魂力增長到某一個臨界點,雷嘯天渾身一震後便睜開了雙眼。
「神皇,看來,我想要快提高實力比我預想中的還要容易」雷嘯天雙眼望向平原更深處,那里仿佛有某種事物在吸引著他,正是這種冥冥中的感應讓雷嘯天不斷地向平原更深處前行。
在這短短幾天內,實力都大為提高的並不止雷嘯天一人,這部分仍能堅持著走下來的學員如今只有不到3o名了,這些學員雖然無法像雷嘯天一樣感知到平原最深處的某個神秘事物,但那些實力強大的戰魂無疑是更為誘人的獵物,目前為止,竟沒有一個怨魂出現,他們好像早已把溫情所說的話拋到九霄雲外去了,他們只是一群為實力變得更加瘋狂的人,心中的危急感急降低。
6天後,某處高昂的慘叫聲驚然響起,只見一個衣著華貴的年輕男子抱頭打滾于地,雙眼一片灰白,陣陣痛苦的嘶吼聲不斷從他張開的大口內吼出,他的痛苦嘶吼不知怎麼的竟然清晰地傳入其他學員的耳邊,每一個學員听到這聲嘶吼,他們臉色不禁變了,他們各自都有些驚疑不定地張望著周圍,好一陣後,他們好像都意識到了什麼,臉色再次劇變。
一道長鞭直接透入光幕內把那個慘叫的年輕男子卷出,接著從溫情手內出一道黑色魂絲扎入到年輕男子頭顱內,年輕男子出更為狂烈的慘叫聲,他的雙手不斷地捶打著自己的頭顱,股股血絲把他原本英俊的面容映襯得一片猙獰,頭極為凌亂,衣衫破爛不整,當一團黑霧從年輕男子頭顱內鑽出,年輕男子才雙眼一白地暈倒于地。
在這團黑霧內傳出陣陣尖叫聲,一張不斷變幻的猙獰面孔急劇地變幻著,試圖掙月兌那道魂絲的束縛,溫情右手內不知何時多了一個純白色的玉瓶,那道魂絲拉著那團黑霧融入到玉瓶內消失不見,溫情面無表情地收起玉瓶,雙眼再次緊盯向光幕。
接下來,不斷地有學員受到怨魂的攻擊,而只有幾名學員靠著堅強的毅力咬丫堅持著沒有倒下,而這幾名學員在經受過第一波猛烈的靈魂侵噬後,他們對于怨魂的攻擊方式有了更深的認識,在接下來的戰斗中,他們變得越來越游刃有余,而這些學員才是溫情將來主要的培養對象,同時也是魂院最終想要的人才。
在所有的學員中,只有兩人的表現最為特殊,一人正是雷嘯天,他每一步前行都伴隨著一張灰色的大網,這張灰色的大網把一切可以吞噬的靈魂全部包融在內,就連怨魂恐怖的靈魂尖叫也無法動搖這張灰色大網一絲一毫,雷嘯天前行的姿態可謂無敵于世;至于另一人則是曾坐在雷嘯天旁邊的那個白衣女孩兒,她有著披肩的藍色長,純淨的眼眸,深邃的眼神仿佛能直透人心最深處,身材修長,給人很美的感沉,特別是她那種空靈的氣質,讓人生不出一絲褻瀆念頭。
白衣女孩兒的表現更為特別,那些游走的戰魂仿佛看不見她似的,任她直接走向平原最深處,而怨魂根本就無法靠近她一步,也不見她有什麼動作,怨魂無聲無息間便化為天地間最純淨的一股元氣融入到天地中,她一路以來很悠閑地一步步前行著,雙目懷帶著好奇觀察著周遭的景物。
對于雷嘯天和白衣女孩兒兩人的表現,溫情及她身旁的四位老者都一一看在眼內,他們眼中都流露出對兩人極為滿意的淡淡笑意。
「溫情,他們叫什麼名字?」四名白老者中的一人先耐不住心中的好奇向溫情問道。
「男的叫雷嘯天,女的叫杜詩心」溫情雙眼緊盯著光幕,頭也不回地簡單說道。
「一定要好好培養他們,有此二人,我們大事可期」。
溫情微微點頭,眼露思索,回憶著兩人的一舉一動,漸漸地,她微有所感地說道︰「杜詩心想必是來自神佑帝國,至于雷嘯天,他給我的感覺非常奇怪,在我的靈魂感知中,他就好像一片雲霧,不斷地變幻著」。
「哦,他竟然給你這種感覺,或許是因為他的境界暫時不穩」四名白老者中的另一人很是驚詫地猜測道。
溫情對此並沒有一絲表示,她還是更相信自己的直覺一些,對于自己的學生,她始終都有著自己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