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萬全起見,西野千鶴不但喬裝了一番,而且還和楊悅德初擬了一個營救計劃。他們扮作夫妻,吃住都在一起。
一到越南,西野千鶴就把住所的電話傳給了幫里,然後就等著千惠來接線。
大概又過了一天左右的時間,那天夜里終于等來了千惠的電話。電話一接通,就听見千惠抖得特別厲害的聲音,讓人明顯感覺到她的恐懼和無助。電話里,她一個勁兒讓千鶴快走,不要管她。
楊悅德心疼得難以名狀,一把搶過電話,說︰「千惠,是我!你千萬要挺住啊!我和千鶴是不會扔下你不管的!我們馬上來救你……」
「不要啊,悅德!你們快走!現在走還來得及!我不要你為了我犯險啊,不值得的!我的人生一開始就是一場錯誤,我不能再拉上你……你、你們還是快走吧!要不然我現在就自盡!」千惠愛他心切,越說越激動。
「不要啊,千惠!你千萬不要輕生啊!如果你死了,我活著還有什麼意思啊?……千惠,你听我說!我要你活著,和我在一起!我才不在乎是對還是錯呢!」楊悅德已然奮不顧身,因為他強烈地感受到她的怕和她的需要,這無時無刻不在揪著他的心。
「嗚嗚~悅德,我不要你因為我誤入歧途啊!那樣,我會一輩子不開心的!」千惠還在極力想勸退他。
「如果沒有你,我現在就不開心了,還談什麼以後啊!難道你感覺不到嗎?」為了減輕她的罪惡感使她勇敢地活下去,楊悅德不惜以己命相威脅︰「西野千惠,你給我听好了!如果你還想跟我活著做夫妻的話,就乖乖地照我的指示做,要不然就等著跟我在黃泉路上做夫妻吧!」
千惠听到這番話,是感動、是卑微,讓她百感交加,心都快被撕裂了!她啜泣著,喚著他的名字︰「悅德……」
為了撫慰她慌亂的情緒,楊悅德說︰「千惠,情況還沒有你想象中那麼糟糕!你想想,現在圍追你的人,主要的就是那些打算黑吃黑的人,警方那邊已經看似松懈了下來,我和千鶴來的時候,港口上已經沒什麼戒嚴了,所以只要你听我的安排,我們一定能平平安安地返回到日本的。」
「嗯……」千惠終于答應了下來。
「你現在藏身在哪里?」楊悅德打算先踩點,然後再具體謀劃怎麼營救。
「在城東這邊,一個廢棄的房子里面。」
「我們要怎麼才能找到你和那個房子?」
「這附近有個電影院叫大和平影城!」千惠淚眼婆娑地環視了下四周,回答說︰「還有,我藏身的這個房子,旁邊是個大垃圾場,很髒很亂,而且氣味特別地刺鼻、難聞,應該不會太難找……」
楊悅德一听,更心疼了,恨不得馬上過去把她帶離那個鬼地方。不過,就這麼個鬼地方卻讓他想到了一個主意︰「那千惠……听我說,明天白天我會過去踩點,給你帶身干淨的衣服扔進去,你拿到後就換上。明天晚上八點,你把皮箱里的東西全都掏出來,就地藏好,做個標記,然後就只帶著那個空箱子出來,要是有人盯你的梢,你也別怕、別慌!如果是警察,他一定不會打草驚蛇,他還指望著一網打盡呢!如果是那幫人,估計他們也不會輕易動手,因為他們沒模清你現在的底細,你只管帶著皮箱往那個電影院那邊走。千鶴也會跟你穿一樣的衣服,拿一樣的皮箱,你們只負責擾亂他們的視線,這樣我就可以有機會去取那些東西!呃……你們在那里逛游個半個小時左右吧,然後就瞄準有利的地形準備月兌身。皮箱就不用再帶著了,找個似乎有標記的地方把它放下,比如什麼報亭、垃圾桶的旁邊!放的時候,要表現得很不經意,而又很在乎的樣子,給他們來個煙霧彈、趁機甩開他們,你听明白了嗎?」
「嗯……」千惠乖乖地在听他的指示。因為那種恐懼和無助感已經快把她逼到了崩潰的邊緣,她極其渴望擺月兌這個鬼地方,即便是壞的結果,但只要是能結束這種躲藏的生活,那也好!
楊悅德又指示她說︰「呃……把甩開他們之後呢,我們就在我們現在住的這家友誼賓館會合,房間號是XXX,房卡放在我這里,我應該比你們先回來,要是敲門沒有听到我的聲音應答,那你們就趕緊蟄伏在賓館的外面看一下情況再說!」
「嗯……」此時的千惠什麼都想听楊悅德的,因為他便是她的主心骨。千鶴也沒有異議,就這樣,他們擬定了這個計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