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界星靈 正文 第五章 下山

作者 ︰ 紅薯扮地瓜

「威倫斯,你想說的只有這些?就因為這種莫名其妙的原因就要吵醒我,說要去尋找其他十把星靈之鑰,找回記憶?」

凱蒂絲揉著眼楮,有些不耐的打著呵欠隨口詢問站在自己身前的6雷。沒等6雷開口,她索然無味的擺擺手,再次打了個呵欠。

「威倫斯,你是我兒子,所以你必須牢牢記住一件事。不能隨意打擾一頭巨龍的睡眠。否則後果非常嚴重,知道嗎?我不希望將來別的巨龍因為這種事認為我不會教育孩子。好了,你去和召喚出來的星靈玩吧。我還得繼續睡一會。」

這時,6雷看到凱蒂絲說完之後又要繼續睡覺,頓時急了。他上前兩步,抓著凱蒂絲的肩膀,急急的叫嚷起來。

「先別睡。我花了三天時間才好不容易叫醒你。我還有事情要麻煩你。」

「好好好,有什麼事情就說吧。」

凱蒂絲被晃得實在受不了,只得一副我怕了你的表情點點頭。但是她的精神卻仍然處于恍惚狀態,仿佛片刻之間就能夠睡著似的。

6雷見凱蒂絲願意答應自己的請求,連忙松開她的肩膀退後兩步。然後他搓著雙手,不好意思的說道︰

「呃……其實我是想請你送我到山腳。這麼高,我……我下不去。」

凱蒂絲迷迷糊糊之中並沒有听清楚6雷的請求。她只听到6雷似乎已經說完了,便隨口說道。

「好……」

這時,6雷似乎又想起了什麼。于是,他頗為懷戀的輕嘆一聲。

「對不起,凱蒂絲,我想我不是你的兒子威倫斯。我叫6雷……」

6雷說著說著,心里莫名浮現出一股傷感。這些年來凱蒂絲當真如同親生兒子一樣照顧自己。現在突然得知自己並不是她的親生兒子,他不免有些傷感。

不料就在這時,一直迷迷糊糊,只想盡快睡覺的凱蒂絲徹底清醒了。她仿佛被踩到尾巴的貓似的跳了起來。片刻之後,她杏眼圓瞪,怒氣沖沖的將雙手按在6雷肩膀上,一個字一個字從牙縫里蹦出來。

「誰說你不是我的兒子?我要撕了他!威倫斯,你就是我的兒子,是我火龍凱蒂絲的兒子。一定是你契約星靈的時候出岔,讓你腦袋混亂了。對,一定是這樣!」

凱蒂絲一邊咬牙切齒的叫著,一邊將目光投向一直乖巧呆在一旁的阿莉耶絲。看到凱蒂絲那足以殺死人的目光,阿莉耶絲嚇得手足無措的蹲了下來。隨後她帶著一絲哭音,小聲的反駁。

「對不起,夫人。契約星靈只需要一點點血。不會讓人產生幻象。這不是我的錯……」

阿莉耶絲越說越小聲。說到最後,她竟捂著眼楮哇哇哭了起來。這時,6雷看到阿莉耶絲這副楚楚可憐的模樣,連忙平移兩步,擋在凱蒂絲眼前。不過兩人都沒有覺阿莉耶絲捂著眼楮的小手正悄悄的露出一條縫。一雙烏黑的大眼楮正滴溜溜的望著面前的兩人。

「這不關她的事。如果不是她,我還……唔……」

沒等6雷把話說完,凱蒂絲一把將他緊緊抱在懷里,仿佛只要一松手,就會失去這個兒子似的。這時,差點喘不過氣來的6雷耳旁傳來凱蒂絲溫柔的聲音。

「好好好,你說不是就不是。威倫斯……」

听到凱蒂絲又叫自己威倫斯,6雷當即用力掙開凱蒂絲的懷抱,不滿的抱怨起來。

「我叫6雷,不是你的兒子威倫斯……」

不料他仍然沒能把話說完,凱蒂絲就再次將他緊緊抱在懷里。隨後,她十分溫柔的撫模著6雷的頭,一副我理解的表情說道。

「對,你叫6雷,不叫威倫斯。但你是我的兒子,一直都是。」

凱蒂絲的讓步令6雷心頭一暖。但是他覺得自己還是應該把實情說清楚,以免將來引起什麼麻煩。于是,他依偎在凱蒂絲的懷里,躊躇著說道。

「呃……你是我的母親。但是我不是你的親生兒子。也就是說我不是龍族……」

6雷說著說著,突然覺周圍的溫度似乎正在飛快的升高。好奇之下,他抬起頭來一看。這一看之下頓時令他魂不附體。

「凱蒂絲,火……火……」

6雷一邊結結巴巴的大聲驚叫,一邊奮力掙開凱蒂絲的懷抱。剛一掙月兌,他立即連滾帶爬的溜出近十米遠。

直到這時,6雷這才驚魂未定的回過頭來望向已經全身升起暗紅色火焰的凱蒂絲。看著暗紅色火焰中的凱蒂絲,他突然愣住了。

「咦?我怕火嗎?我明明火都能吞,為什麼還會擔心被火燒到?」

就在6雷暗自納悶自己為什麼會害怕火的時候,全身沐浴在火焰中的凱蒂絲有了動作。只見她光潔的額頭青筋暴起,臉上卻洋溢著和煦的微笑。

「威……不……雷,你是我的兒子,當然也是龍族。而且還是偉大的火龍恩特伊與火龍凱蒂絲的兒子。我不允許你以後再說這種話。明白嗎?」

面對隨時都有可能暴走的凱蒂絲,6雷當即識趣的連連點頭。凱蒂絲見他承認是自己的兒子,這才恢復常色。隨著她的心情平復,那些暗紅色的火焰也隨即消散在空中。

6雷看到凱蒂絲身周的火焰消散,不由大大的松了口氣。隨後,他緊緊盯著凱蒂絲那充滿慈愛的眼楮,小心翼翼的問道。

「呃……那我可不可以下山去尋找其他星靈之鑰?」

「不行!」

凱蒂絲听到他還想下山尋找星靈之鑰,毫不遲疑的一口拒絕。隨後,她微笑著走到6雷身旁,輕聲細語的勸說起來。

「人類非常卑鄙。只要一個不小心,你就有可能受到傷害。听話,在這里練習魔法,只要你能恢復龍身。卑鄙的人類就無法傷害你。那時我絕對不會阻止我的兒子完成自己的夢想。」

「恢復龍身?」

6雷當即在心里泛起了嘀咕。如果在以前,他或許就乖乖听話留在貝拉克斯山頂修煉,為盡快恢復龍身而努力。但是現在已經初步確定自己不是龍族,他哪里還想為恢復龍身努力修煉。

凱蒂絲見6雷沉默下來,以為他已經接受了自己的勸說。于是,她撫模著6雷的頭,溫和的說道。

「去修煉吧。我可以向龍神誓,只要你恢復龍身。無論你想去哪里,我都不會阻止你。」

「哦。」

6雷見已經沒有可能依靠凱蒂絲送自己下山,只好失望的隨口應了一聲,然後朝著洞口走去。

「龍神保佑,希望這孩子不會再度混亂。」

凱蒂絲望著6雷離去的背影,默默在心里祈禱一聲。隨後,她便躺回那堆金幣,閉上了眼楮。

……

「對不起,我想我得打擾你一會。你半夜下山,會讓夫人擔心的。」

阿莉耶絲指著天上那輪彎月,小聲的向6雷提出建議。不過6雷卻依舊無視了她的提醒。他一邊舉著臨時做成的火把,尋找下山的路,一邊滿不在乎的說道。

「沒事。她不會擔心的。我已經把我知道的事實寫下來,就放在她身旁。只要她看完了,就應該知道我確實不是她的親生兒子。不然等我這個不是龍族的家伙恢復成龍身,那不是直接讓我在這山頂上老死嘛。」

「可是……」

「安靜點!呃……好吧,要是你覺得無聊,就隨便說。就當我在陪你聊天好了。」

「哦。」

就這樣,6雷一邊舉著火把,一步步小心翼翼的往山下走去,一邊心不在焉的听著阿莉耶絲講述著星靈界的事情。

一個平靜的夜晚就這麼過去了。當東方露出魚白,6雷滿心歡喜的沖著冉冉升起的太陽大聲吼叫起來。

「啊哈哈……我終于下來啦!」

泄完畢之後,他很是得意的一把拉住阿莉耶絲的小手,隨意找了個方向便拉著阿莉耶絲向前走去。

「你剛才說星靈使是怎麼分的?能召喚一個星靈就叫一階星靈使,召喚兩個就叫二階星靈使,就這麼簡單?嘁,誰這麼草率的劃分啊?真是個沒有品位的家伙。」

6雷成功下了山,心情顯得非常不錯。他拉著只比自己矮上一個頭的阿莉耶絲,漫無目的的和她聊了起來。雖然大部分時間都是他一個人獨自嘮叨,但是也讓他感到非常愜意。

「嘻嘻,他確實是個很沒有品位的家伙。」

阿莉耶絲那一雙大眼楮彎得像兩輪月牙兒似的,笑嘻嘻的拉著6雷的手,快樂得像是一只剛逃出籠子的小鳥。

「你也是星靈,能不能告訴我其他的星靈之鑰在什麼地方?我也可以讓你們盡快團聚嘛。」

「對不起,按照星靈界的法則。任何星靈都不能透露鑰匙的所在。所以……」

「別……別哭呀。我又沒怪你。真是的,女人就是麻煩……咦……我怎麼知道這句話?算了,想不起來。」

「嘻嘻……」

就這麼,兩人一邊沿著貝拉克斯山脈向前走著,一邊隨意的聊著天。一天時間很快的就過去了。

眼看著夜幕即將降臨,6雷突然一拍腦袋,不住的埋怨自己。

「該死,我竟然忘了帶點衣服被子什麼的。這回晚上有得受了!」

隨後,他抬起頭,借著夕陽余暉四處張望。不一會,他興奮的指著森林邊緣一塊巨大的石頭叫道。

「阿莉耶絲,你去找點干樹枝。我去森林里找點吃的。今晚我們就在那里休息。」

……

夜幕下的貝拉克斯山頂一如平常一般寂靜。皎潔的月光照耀在山頂上,顯得那麼安靜,祥和。由于巨龍凱蒂絲的緣故,山頂上除了簌簌的山風聲之外,並無半點其他聲音。突然,一聲充滿怒火的尖叫聲響起,打破了山頂上往日寂靜的深夜。

「威……雷!你竟然敢偷偷溜下山。好!我所有的金幣,你一枚都別想得到!」

伴隨著這聲憤怒的尖叫,滿面怒容的凱蒂絲出現在洞穴外。她手里緊緊攥著一張魔法卷軸。在卷軸之間,一小截扁平的金屬塊露在外面。過了一會,她恨恨的吼了起來。

「因為一個莫名其妙的理由毀掉自己的諾言,離開自己的母親。等我找到你,一定要讓你知道不守承諾的巨龍會受到什麼樣的懲罰!」

隨著吼聲,凱蒂絲恢復成巨龍的身體。這時,碩大的龍頭轉過來望向洞穴內,眼神中充滿了猶豫,不舍,決絕等各種神色。又過了一會,只見她轉回頭來,雙翼一展,旋即朝山下急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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