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告訴他,自己這是在報答前世這位老人,對自己家的照顧之恩,溫蓉只好顧左右而言他。
「放心,放心……」
見小姑娘執意要救人,房東武先生也只好作罷。
模模包里的大炮,攥緊手中的打火機,懷著忐忑不安的心,溫蓉邊給自己打氣,邊找到預估好的藏身處。
房東未免打草驚蛇,已經把燈熄掉。周圍是空曠的廣場,深夜五月的廣場,像一只血盆大口,吞噬著一切靠近者。
離車越來越遠,溫蓉的心卻跳動的越加急促。
「丫的,想象是一回事,半夜三更一個人跑到這麼個黑布隆冬的地方,我這不是找罪受嘛!」
「凍死老娘了,不會記錯日子了吧!要真這樣可就苦逼了!」
「不會有鬼……吧?老娘這輩子,加上輩子,可沒做過昧良心的事兒,妖魔鬼怪速速遠離!」
溫蓉有個不為人知的小毛病,在極度的害怕與極度的憤怒中,就喜歡胡言亂語。藏了近一個小時,也沒看到什麼人,此刻已經是她那脆弱的神經所能堅持的極限。
正欲起身離開時,忽然听到巷道那邊,由遠及近傳來的響動。趕緊肅容藏好,一動也不敢亂動。
「咚咚咚咚……咳咳……咚咚咚咚……」
「來啦!」
听到深夜中,這樣急促的跑動。以及明顯因跑動,而咳嗽的蒼老聲音,溫蓉不由心下一凜。神經更加緊繃。口中急促喘息,幽暗澄澈的雙眸,一眨不眨的盯著那邊巷道。
「石老頭,甭跑了,今兒你別想從哥兒仨的手底下逃出去。」戲謔的志在必得的聲音在小弄的另一邊響起。
「咳咳……到底是誰要殺我,你們放過我,我給你們雙倍的錢。」
應該……是石老漢的聲音吧?記不大清了。
「你就別膈應岡(哥)啦!咱D市道上混的男人,有哪個是不講哥們兒(義氣)的。你今兒乖乖兒的閉目,哥兒仨還能給你個痛快。否則……」
另一個沙啞的聲音幽幽響起,本應是D市男人特意的豪邁宣言。到他口中,卻有種陰森森、涼颼颼的寒意陣陣涌入心田。
「嘿嘿……跟個老不死,費P的話,上!」到是第三個人,標準的D市道上男人作風。
在他們說話的功夫,溫蓉已經偷偷跑到巷邊,將早已埋伏好的粗繩沿著巷口的窄道拉出一條直線埋地。
靜靜等待,但願石老漢現在還沒挨刀子,有命跑出來,否則自己可不敢跑進去救人。將捆成一捆的粗麻炮掏出來,尋到特質的引線,顫抖著緊了緊手中的打火機。
聲音更加近了,溫蓉偷偷點燃引線,當跑在最前面的人過去後,迅速站起,帶動粗繩一起抬高。
「砰……」隨著重物落地的聲音響起,溫蓉知道自己的第一步算是成了,邊慶幸,邊高聲對最前面已跑出挺遠的人影道︰
「前面出租車,快去。」
緊接著,溫蓉也迅速跑開,開玩笑,就算經過處理,引線也得有燒完的時候不是?
「轟……」而伴隨著這聲響炮的是後面幾人的慘叫聲。
「什麼人?」
「哎呦!媽的,別讓老子逮到,哪個王八羔子敢暗算老子。」
「媽的,還有人,快起來,追!」
而已經跑出去的石老漢,在跑出去一段後,看到後面的情況,知道有人救了自己。雖心急如焚,卻是等在原地。
等身後的人影奔近後。立刻拉起她的小手,向著忽然亮起燈的出租車跑去,眼看著離出租車越來越近,無論是溫蓉還是石老漢。均不由大喜。
石老漢先一步快速鑽入車內,正返回身,要把溫蓉抱進來時。
「哎呦!」
樂極生悲,卻是溫蓉為了怕迷路,光顧盯著前面的車了,卻被腳下的碎石絆倒。迅速爬起,抓著石老漢的手,趴伏在石老漢身上,就欲鑽入車的那頭。
「啊……」溫蓉的慘叫聲再次響起。
一陣鑽心的刺痛,從腳底傳來。轉頭,正好看到死抓著自己腳不放的壯漢。而後邊的人影,眼看著就要追過來了。
溫蓉急速將收伸入包中,胡亂翻找備好的匕首。然,越是慌亂,越找不到,眼看石老漢都要扯不住自己,而身後的人也都跑了過來。
武叔叔也在急切間,慢慢的將車開了起來。
就在兩人都憋著勁的,以溫蓉身體為核心不斷的拉扯中,終于……模到了藏在炮下的長匕首。
「哧……」一聲利器入肉的低響傳出,
「啊……」壯漢殺豬般的慘嚎緊跟著響起。
溫蓉的腳終于解月兌出來。石老漢更是顧不的關車門,一手緊抓車座,一手將溫蓉往里扯。隨著出租車的忽然加速,溫蓉也終于隨著胃中的一陣翻滾,光榮的暈了過去。
哎……忘記我是個暈車黨了。這是暈倒前,溫蓉心中最後一個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