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街上,川流不息的來往車輛,溫蓉還是有些放心不下母親。該說的早都說過了,也就只好和母親揮手告別。看著漸漸遠去的車子,雖有些惆悵,但更多的,卻是如釋重負的解月兌。
呵……溫文啊溫文!這離婚協議書,你簽的可真是痛快啊!一點都不待猶豫的。三個孩子全歸母親撫養,還把店鋪和家當,全留給你們這對狗男女。現在……是不是正在放炮慶祝啊?
送走母親後,溫蓉便重新換了身,自己定制的衣服。粉女敕的格子裙,純白的襯衣底褲,著淺粉色的小靴子。昨天,還專門去剪了個公主頭,再配以淺粉色小圓帽。
嗯……好萌啊!希望這個造型,能讓他們喜歡。
走到店門口,「暫停營業」的牌子,就那麼突兀的懸在那里。透過玻璃門,卻可以看到好多熟悉的身影,在不停忙碌著。正中央的大桌上,已經有人就坐了呢!只是主角卻還沒露面!
「吱……」
沉重的玻璃門,與地面摩擦的刺耳聲音,赫然想起。門該換了呢!就在溫蓉為著沉重的門,而不滿皺眉時。
店里原本熱鬧喜慶的氛圍,卻是忽的一滯。待得各人看清來人後,更是陷入一片,死一般的寂靜中。
看著本來表情各異的人,此刻卻盡皆目瞪口呆的樣子。甜美的笑容,就這麼習慣性的漾了出來。
只是,那雙幽暗澄澈,如最上等的寶石般,漆黑的瞳眸中,卻浮上濃濃的冷傲譏嘲。
將身後的門,輕柔的合上。邁著優雅的步伐,走到正端坐于桌旁的溫文面前。
脆聲道︰
「哇哦!好多好吃的東西,爸爸!你怎麼都不通知小蓉一聲嘛!」
「呃……小……小蓉,你沒跟你媽一起走嗎?」
還沒反應過來的溫文,下意識的便問出心中的疑惑。
「爸爸,很希望小蓉離開嗎?」
溫蓉略帶委屈的問道。而此刻,正陪坐在一位中年村婦身邊的劉娟,卻是向身旁之人告罪一聲,快步走了過來。
邊向溫文急使眼色,邊慈祥的拉起溫蓉,垂放在身側的小手。柔聲道︰
「蓉蓉啊!走,陪女乃女乃到外邊說會兒話。」
手上卻是用力捏緊,使力將溫蓉向門外拖。而溫蓉也不反抗,就那麼由著她拖。
到得門外,卻見一只稚女敕白皙的小手,輕且堅定的放到劉娟手上,柔柔的使著暗勁,將另一只被握紅的小手解放出來。
「小蓉啊……听女乃女乃的話,先到外邊吃點飯,給……這是1元錢,買兩個餅子吃。」
沒等她說完,溫蓉便優雅的轉身,再次往店內行去。
「回來!你這孩子,怎麼這麼不听話?今天這種場合,你待在這里不合適。來……女乃女乃多給你五角錢。」
「不用。」溫蓉簡單干脆,頭也不回的說道。
「哎!小蓉,听女乃女乃的話。」
劉娟面上已然帶上了焦急懊惱之色,一邊上前拉扯,一邊說道。心里卻是驚疑不定,小丫頭這是怎麼啦?往常不是很乖巧听話的嗎?怎麼這會兒這麼倔?
溫蓉停下腳步,漆黑的瞳眸深深看了劉娟一眼,唇角漾起一抹冷意十足的笑︰
「為什麼要到外邊?家里做這麼多,不就是讓人吃的嗎?」
一句話說完,溫蓉也不管愣在當場的劉娟,繼續昂首挺胸的往前走去。
劉娟呆滯在原地,已分不清楚這是真實發生的,還是自己老眼昏花。
剛才小女孩兒的那一眼,仿若針尖一般,直直射了過來,讓人瞬間如墜冰窟。整個靈魂都狠狠的顫了一下。
她從沒見過孫女兒流露出那種眼神!
那就像一個常年,游走于暗夜間的劊子手,冰冷淡然,漠視一切。好像所有人在她面前,都只能卑微地低下頭去,不敢有絲毫的違逆
那張一向乖巧可愛的臉孔,驀地便散發出了一股奇異的魅力。配合著那一身精致的粉女敕裙裝,夢幻中帶著幽暗冰冷的危險!
明明該是違和的感覺,此刻卻奇異的相合。女孩兒的身影,好像驀然神秘起來。
那真的是自己那個,乖巧怯懦的大孫女兒?劉娟狐疑地瞪著眼楮,她只覺得,孫女這是被兒子離婚給刺激到了,而且刺激的還不清。
「小蓉你……你別胡鬧了!你以為今兒是什麼場面,怎能由著你的性子胡來?」
出于祖孫情誼,劉娟不得不再次提醒溫蓉,她實在不想看著孫女跑去送死,那個女人可是什麼都做的出來的。連她媽媽都敢讓人撞了,別把人惹毛了,連她一塊兒收拾吧!
「即使爸爸和媽媽離婚了,我還是爸爸的女兒,不是嗎?」
溫蓉偏了一下腦袋,狀似天真的問道。
「呃……雖然是這樣沒錯,可是今天……」
「那不就結了?」溫蓉冷冷一笑︰「父親請客,所有親戚都來了,卻獨獨,把我這個親生女兒往外推?哼!」
前世,他們夸了母親一世,卻也欺了她一世。什麼溫柔善良等等各種夸獎。即使,後來父親出軌,他們雖然埋怨母親,卻也依然勸阻他們離婚。
如今,轉變的居然這麼快,他們就從未因此而覺得可惜?哦……她想起來了,前世父親在她去世前,都沒有過這麼風光的時候。
即使那次外遇的時候,也是外表光鮮,而兜里沒有過什麼錢。如今,因了母親的限制等等,他們家可是有了些存款呢!
她怎麼可以忘記,他們這邊娶媳婦,彩禮錢可是少不得呢!如今有個更年輕的,還懷著個未來孫子的女人,願意白跟。又怎麼會稀罕,以前那個,本就從未放在眼里的‘黃臉婆’媳婦呢!
更何況,他們也不敢得罪新媳婦不是?人家可是懷了崽,而且敢殺人呢!不得罪,就集體來巴結嘍!
但是啊!呵呵……今天,她本就是來鬧場的,又怎麼會輕易離開?
「好!好!好!我管不了你啦!你愛干什麼就干什麼!」
溫蓉沒有理會身後惱怒的聲音,只是安安靜靜地邁出每一個步子,隔著一道門,她仍然听見里面再次恢復的熱鬧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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