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霄?你怎麼會跑D市來?」
對于黎霄的突然出現,溫蓉是既驚喜,又感到詫異的。他現在不是應該好好呆在S市嗎?自己的事情家里人怎麼可能會知道?
「哎……」
不想黎霄只是深深的重重的嘆了口氣,只是這麼直直的看著她。那種深邃的眼神,是溫蓉從未見過的。
有無奈,有憐惜,有自責如此種種不一而足。這……並不是一個少年該有的眼神。
被這樣的眼神盯著,溫蓉微有些慌亂。忽然間,她覺得自己就像一個做錯事的孩子,在面對一個痛惜她受傷,為她的調皮而無奈,卻又因自己的保護不周,才造成這種傷害感到自責的父親。
或者說……她不敢,也不願繼續想下去。于是,垂目,低頭,默然……
「我不奢求你可以好好愛惜自己,保護自己,因為知道說了也沒用。
但是……你听著,同樣的話,我就只說這一次︰以後,我一定會成為你的專職醫生。
你受傷,我就用高超的藝術,以最快的速度將你醫好;你重傷,就算是與與病魔搏殺,我也一定會把你搶回來;如果……如果你死亡。呵呵!那麼……記得別走太快,我會很快追過來。」
最後一句,他說的很輕很輕,可是溫蓉還是很輕易的捕捉到。
而原本並不善多言的黎霄,在說完這麼一長串話後,便不再多言。也不等已被驚到目光呆滯的溫蓉會有什麼特別反應,而只是對剛進病房的醫生微點頭示意,然後,徑自離開。
而這一次的離別,卻足有好多年。再見時,一切已完全月兌離她的掌控。
這一次的談話,或許,也是冥冥中早已注定的天意。無論是他或者是她,都沒想到這一天的談話,會成為他們人生中的一個不可預估的變數。
這次受傷極重,溫蓉足足昏迷了三天,而黎霄就這麼不眠不休的照顧了她三天。
她從來就沒有看懂過這個男孩,他……一直都是個謎樣的男子。但至少以前還能看得見模得著。
但這次他的忽然到來,與不辭而別,卻在她的心中埋下了深深的疑惑,與……濃濃的失落。
在醫院躺了也就半個多月的時間,溫蓉便不顧醫生的阻攔,強烈要求出院。她還有很多事情要做。沒那麼多閑功夫到醫院蹉跎。
「溫蓉,你這個臭丫頭,這麼大的事情,也不知道告訴你石姨一聲,怎麼!長大了,翅膀硬啦?」
看著石姨那明明滿含擔憂的瞳眸直直的盯著自己,卻說出這麼一番口不對心的硬氣話。溫蓉不由輕笑出聲。這就是她的石姨啊!
刀子嘴豆腐心,一旦認準了一個人,就不管好壞,全盤接收。全心的付出,卻不求回報,偏偏別扭到不肯承認。
除了母親和弟妹,以及……以及那個並沒有相處多久的黎霄外。她是又一個被溫蓉完全認可的……家人。
她溫蓉不要友情,沒有愛情,就只有親人。
仔細想來,她的親人有好多了呢!王倩一家,不也是她的親人嗎?
「小蓉,來……干媽都給你收拾好了,出院手續也辦好了。」
看,這個在照顧她時,爭不過黎霄的善良婦人,不也是全身心的為著她嗎?
「干媽!謝謝您!」
「看你這娃說的,你病了干媽不照顧你,等誰照顧泥!」
白了溫蓉一眼,干媽便不去理會突然感性起來的干女兒,而是徑自把目光移向精英打扮的石大姐。
「她石姨,你說的工作,我真的能做好嗎?」
「當然,這個工作就歸小蓉管,你直接找她就好。」
「這個……不會太麻煩你們吧!」
「不會,怎麼會?你能來我歡迎還來不急呢!就是手容易受傷,而且其實掙得也不算多,你還不如自己做點生意呢!現在下海的人可是很多呢!」
「誰說不是呢!可我們也沒什麼本事,就只好指身子受苦了。」
「咳……」
對于這兩個撇開自己徑自嘮的歡實的女人,溫蓉非常無語。只好無良的打斷他們的談話。
「哎?小蓉怎麼啦?哪里不舒服?干媽去找醫生去。」
看著扭頭就要去找醫生的干媽,溫蓉忙出言打斷。
「我沒事兒干媽,咱們先回家再說吧!醫院這邊味兒挺重的,我有些受不了。」
「哦!好!好!她姨咱一起走吧!」
看著石大姐促狹的笑容,溫蓉直接選擇無視。知道干媽聞不慣醫院的味兒,還非要一徑的拉著她聊天。若非知道石大姐的粗心,溫蓉完全有理由相信,她這是故意陷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