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0.找準病因，對癥下藥
保時捷開進了小區。
白晃緊跟在後面，掛檔減速，動作流暢自然，就像是這里的業主一樣。
看到花曼泊好車，從里面鑽出來，白晃隨即也熄了火，集中精神連線上兩只老鼠。
他停車的位置，正好對著樓道口，把花曼的動向盡收眼底，所以指揮起吱星人竊听器來，簡直不要太輕松寫意。
二樓？
看來以後可以加個前綴，比如說人品之大德魯伊，這個名號就很不錯。
白晃一邊嘀咕，一邊悠閑地靠在座椅上，而那兩只身不由己的老鼠，則正在賣命地攀爬著排水管道。
一眨眼的工夫，老鼠就竄進了二樓陽台，而同一時間，白晃的手機里，也傳來一個似曾相識的聲音︰「誒，怎麼中午跑回來，公司沒事情了？我跟你說過好多次，在親家公那邊，就算是裝，也要裝的懂事點！最起碼等你和亮亮結婚以後……」
啪啪啪！
那人話還沒說完，就被一陣高跟鞋跺地板的聲音打斷，分貝之高，就算是不用監听器都能听到。
然後是花曼不耐煩的抱怨︰「你煩不煩啊老頭子，我這個時候回來，還不是為了幫你出氣！」
咦？什麼亂七八糟的？貌似有爆料？
白晃像是鯊魚嗅到了血腥一樣，頓時就來了精神。
出氣？這一家子是屬屎的嗎，怎麼走到哪里都有蒼蠅叮？
不過和花曼說話的那人，並沒有讓白晃疑惑太久，很快就指出了那些「蒼蠅」是誰。
「啊？是這樣啊！呵呵……呵呵……是爸爸不好，沒問清楚就亂批評人！」那個男人倒是能屈能伸，要是嗓門再尖細點兒，給魏忠賢配音一準沒問題︰「那結果怎麼樣了，你們公司通過你的提案沒有？」
花曼明顯只能听好听話，被她父親一通賠笑後，立馬又得意起來︰「那還用說，公司開經理會議之前，我就跟亮亮吹過風，到了會上，策劃案直接就全票通過。」
「好！」
得到了肯定答復後，男人恨恨地咬牙叫好︰「有親家公出面，看那個小逼崽子還能怎麼搞，叫他跟老子搶生意！對了，他那個苗圃的拆遷補償金，一定要往死里壓價！免得拿到錢又找塊地方重新搞苗木生意。」
白晃頓時就恍惚了一下。
苗圃？拆遷？補償金？
這好像是在說自己？
爽！讓你們這些混蛋背後說人壞話，這下被我抓住了吧！
白晃頓時一個鯉魚翻身，坐直了身子，臉上那種興奮的表情，就仿佛在死胡同里堵住了一只白女敕小羊羔。
很顯然，他已經忘記了半分鐘前，自己對別人的評價——如果這一家子屬屎的話，那叮屎的蒼蠅，不正是他自己麼。
「你就放心吧，老爸！」
花曼不屑地哼了兩聲，活像是眼鏡蛇一樣，舌頭上吐出來的每一個字，都充滿了赤*果果的惡毒︰「賠償方案已經出來了，一共是十三萬三。那里也就土地值點錢，反正苗木我們也不要，讓他自己挖出來弄走，一分錢都不用給！」
我叼你老母啊，死女人！
盡管白晃一再告誡自己，花曼就是個白痴，犯不上和這種人計較。
可他還是忍不住炸了毛。
十三萬三？
光是土地二十年的租金，都遠不止這個數！更別說還算上設備，人工，苗木引進等等各種雜七雜八的費用。
白晃自打得到異能後，賺回來的百多萬資金，全都投在了苗圃上面。可以說，苗圃就是他的根據地，火種，命根子！不但涉及到他以後的身家財富，更是提升德魯伊等級的關鍵所在。
他娘的，這群人根本就是要趕盡殺絕。
白晃已經是邪火亂竄了，那個男人還在火上澆油︰「好倒是好，不過那小逼崽子也有點門道。上次我找的幾個人，帶頭那個現在都還在醫院里面，說是受了什麼劇烈刺激……」
誒？
听到這話，白晃的瞳孔遽然緊縮，原來那伙鬧事的痞子，是受人指使？
不過他想破了腦袋，也沒想出來這人暗算自己的原因。
「那些人有什麼用，說不定就是收了錢不辦事，又怕你把錢要回去才故意裝病！」很顯然，花曼看不上眼的人，也不止白晃一個︰「亮亮他爸的工程隊里頭多的是人，到時候該怎麼辦，全部都熟門熟路。無理取鬧我們見的多了，最後還不都是乖乖滾蛋。」
花曼所謂的熟門熟路，就是指宋建華手下，那幫子御用的拆遷隊伍。
這年頭，越是地方性的房地產開發商，就越是肆無忌憚！誰手下沒個三五十號打手，都不好意思出門見人。
當然，打手不能叫做打手，要稱呼為工程隊，又或者運輸隊，總之各種名頭不一而足。
可即便是換了個稱謂，也不能掩蓋這些人作奸犯科的事實。
要是拆遷戶們好說話也就罷了，一旦踫上釘子戶，就到了那些專業人士出征的時候——潑豬血，澆汽油，半夜砸玻璃，放炮仗，怎麼無恥暴力怎麼來。
還說我無理取鬧？白晃差點兒把嘴都氣歪了。
他實在是沒料到，花曼瞧上去一副時尚潮女打扮，可提到這些下三濫的東西，口氣輕松的就像是喝白開水。
而且還好一手顛倒黑白的功夫。
果然，所有以貌取人的家伙，都是膚淺的啊！
「那就行，就是要狠點兒搞！最好搞得他翻不了身！」男人滿意地哼哼著︰「讓他搶派出所的綠化指標！嗎的，只可惜不能把姓周的也搞下去……」
派出所？
姓周的？
難道是西山所的所長周明？
陡然听到這個線索，白晃心里面一下子敞亮了，而那個聲音主人的形象，也霎時間浮現在他的腦海中。
大肚腩！那個西山所教導員的小舅子！
幕後黑手的真實身份弄清楚後，這些天來踫到的種種異狀，也就有了解釋。
難怪苗圃都開張了大半個月，那些痞子們才找上門。
難怪緊跟著花曼就來了，還莫名其妙地提出土地使用權轉讓。
原來最根本的原因，居然是出在這上面？饒是白晃想象力豐富，這個時候也只能了，什麼胖子都心寬體胖？那都是騙人的童話啊。
花曼的聲音再次響起來︰「好了啦，這次幫了老爸你這麼大的忙，要怎麼感謝我？下禮拜就是人家的生日，亮亮都答應了，要送我一個驚喜的，你怎麼也不能比他還小氣吧……」
再後面的對話，白晃就懶得听了。
他現在需要思考的，是怎麼去擺平這個天降橫禍。
半夜里召喚出鵪鶉，把花家父女拍成老干媽？
這個念頭一冒出來，就被白晃給否決掉。德魯伊的奧義，運用之妙存乎一心，他最看不起那些成天只知道打打殺殺的家伙，一點兒技術含量都沒有。
對了，那女人似乎說過，下禮拜是她的生日來著？
白晃歪心思一動，臉上立時現出陰惻惻的笑容，如果有熟悉他的人在這里，保管會萬分警惕，或者一副「你撅撅，我們就知道你拉什麼屎」的表情。
當然，即便是這樣，也不會給白晃帶來絲毫心理負擔。
嗯，驚喜什麼的，姓花的你們就等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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