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德魯伊華麗到死，兩主任不依不饒
當然，說是考察，也不完全恰當。
總而言之，對于這雙方來說，彼此的關系算是很奇怪的。
一方面，馬管中心很清楚英國佬大衛的水平，對于能夠戰勝大衛的騎手，自然就報了很大的期望。
而另一方面，他們又有些擔心和懷疑，害怕期望過高，最終證明只是場鬧劇。
但很快，當白晃牽著馬在苗圃里溜了一圈，然後翻身坐馬背後，胡主任的懷疑消失了，剩下的，只有那些期待。
其他先不說，就憑這個馬的瀟灑勁兒，沒有十年以的馬背生涯，斷然不可能做出來。
而當白晃提著韁繩，控制著馬邁出了第一步後，馬管中心一群人頓時就傻眼了。
這是中國人在騎馬？
扯淡！那個名叫白晃的家伙，你趕緊月兌下面具，讓灑家瞧瞧你的真實身份！
來的第一個動作，居然是操控著馬匹像人一樣，抬起了一只蹄子敬禮致意！
這顯然不是盛裝舞步的規定動作，而是白晃的自由發揮，但這種自由發揮，別說是國內，就算放眼整個歐美馬術界，又有幾個騎手能表演出來？
馬蹄落地後，不是小跑，不是快慢步，而是直接斜橫步側移出去！在跑了一個八字形後，兩個過度步點的收縮，直接原地旋轉起來，一邊旋轉著，還一邊做出花式騎乘的動作。
什麼叫氣定神閑？
這就叫氣定神閑！
什麼叫風度翩翩？
這就叫風度翩翩！
雖然白晃只是一身條紋襯衫，但這種相對于盛裝來說，更顯恣意的裝束，反倒表現出了另一種略帶野性的美感。
「厲害啊！」馬管中心的兩個年輕干事，是最先按捺不住激動情緒的人，互相對視了一眼後，禁不住就握拳叫好起來。
而胡主任和熟婦白靜，雖然沒有激動地喊出來，但同樣是兩眼放光。
接下來的表演先不評價，光憑現在這一段表現，白晃就能稱作是楚天省馬術第一人。
甚至就連南粵，因為毗鄰香港的關系，所以一直霸佔著國內盛裝舞步前幾把交椅，現在也不敢說就能穩勝白晃。
白晃控制著座下的馬，先來了兩個前天做功課時，在視頻臨時學會的動作，然後忽然覺得這樣有些傻，然後一勒韁繩，歪歪腦袋冒出個新鮮主意。
貌似視頻的那些表演，都是帶配樂的嘛？
見白晃停下來，兩個主任一愣，擔心和緊張的情緒，頓時如同毒蛇一樣，緊緊咬在了他們心口。
不會是黔驢技窮了？
難道他只會這兩個動作？
但緊接著，他們就知道自己想錯了。不但是錯了，而且還錯得很離譜。
坐在馬的白晃又是一抖韁繩，然後吹了個很響的響哨，居然是巴拉巴拉櫻花的調子。隨著他的口哨，座下馬匹的步點，居然也無比配合，簡直就像是真的舞蹈一樣！
天啊，我看到了什麼！
隨著白晃的口哨聲，這匹在東方馬城還算不頂級賽馬的小家伙，快步、慢步、跑步、半減卻……無數的花樣玩出來，險些沒讓胡岷和白靜瞪爆了眼珠子。
人跳舞不奇怪，馬跳舞那可就稀奇了！
眼前這一匹，被白晃操控的小馬，不就是在跳舞麼？它的每一次落蹄，都分秒不差地踩在白晃口哨的旋律，險些沒讓人看花了眼楮。
這哪里還是馬術，這壓根兒就是一匹馬在跳著蘇格蘭踢踏舞！
傳統的盛裝舞步，講究一個張力和韻律，講究馬匹和騎手的姿勢、風度、觀賞性。越是從容不迫風度翩翩，越是能讓人拍手叫好。
但白晃的這個盛裝舞步，顯然顛覆了這種傳統認知，顯得另類而奔放。
這種感覺，就好像羅馬歌劇院里，忽然沖進去一群非洲原始部落的家伙，大肆跳起了部落舞蹈一樣。
可偏偏那麼富有沖擊力。
這還不算完，跳到後來，小馬不僅僅是步點，就連尾巴和脖頸，也有模有樣地甩動起來，節奏愈發富有動感，忽然又從踢踏舞變成了街舞。
這樣的狀況，別說胡岷和白靜沒想到，就算是吳橋的雜技老師傅，都要梆梆梆掉下巴！
就算是大衛科波菲爾看了，也要目瞪口呆地表示五體投你妹的，這是馬術啊，還是魔術呢？
馬管中心地兩位主任對視了一眼，透過彼此碎裂的視網膜，他們看到了狂喜，看到了亢奮！當然，也看到了奧運金牌，看到了更高的職位和大把的票子。
可能國內體育官員的眼光，不是同行里面最準確，最精闢的。但胡白兩人在馬管中心工作了這麼多年，後來又親自參與東方馬城的建設，在賽馬面的眼光，多多少少還是有一些，絕對不是外行看熱鬧。
白晃剛才的表演，別說放在國內，就算直接去參加國際頂級賽事，那也是毫無疑問的前三名。
前程啊前程，我老胡白靜的前程，就全系在這位小哥身了！
至于那兩個小年輕干事，已經在扯著嗓子叫喚了︰「靠，靠靠靠！老大，你外掛到期了，要記得趕緊續費啊！」
听到那邊的叫喊聲，白晃也覺得差不多了，剛剛這一圈下來，他也玩得盡興，就直接勒馬往人堆那邊過去。
「怎麼樣，這技術能不能走出國內？」德魯伊一點兒都不謙虛。
但很顯然，胡岷還覺得他太保守了，直接就比劃出三個指頭︰「前三，不管什麼比賽，絕對是前三！」
這位中心主任越看白晃越喜歡，嘴都要笑歪了，平時總掛在臉的矜持，早就不知道飛到了哪個犄角旮旯里面。
白靜瞅著自己這位小家門，早撲的雅詩蘭黛化妝粉都要笑掉了，在單位里那副知性女人的面孔，早就被忘在了九霄雲外。
看白晃從馬背一躍而下，胡岷一顆心都吊到了嗓子眼，生怕這位神仙一個不注意，給崴了腳扭傷了筋。
「老弟，就你這個水平，只要參加奧運會，就一定能收獲一塊獎牌。要是再弄一匹好馬，那咱們可就算是，預定了一塊馬術金牌了！」胡岷眼巴巴跟在白晃身邊，雙手搓洗衣板一樣搓來搓去，壓根兒就沒覺察到自己的不雅動作。
「不是一塊，是三塊！」白靜趕緊在旁邊提醒道︰「盛裝舞步不用說了，場地障礙和三日賽，一樣是白晃的囊中之物，只要我們能弄來一匹好馬！」
這會兒見識了白晃的「實力」，他們兩位正副主任，也不叫什麼白先生，白總了，直接一個老弟，一個白晃的叫起來，反而更顯得親切。
「對！一定要弄來匹好馬！東方馬城里的不行，我們就去南粵，南粵不行，我們就去香港！哪怕是搶，也要搶一匹配得白老弟的好馬回來！」胡岷瞪圓眼楮，惡狠狠地喊出了戰斗宣言。
「哎哎，兩位先等一等，我都還沒決定要不要參賽呢！」
見兩人你一言我一語，都開始幫自己規劃未來了，白晃趕緊打斷兩人的美妙臆想。
「嗨，這不是問題，雖然時間的確很緊，不過……」胡岷話說到一半，才反應過來白晃是什麼意思，頓時就急紅了眼楮︰「這怎麼行！老弟你不要跟哥哥我開玩笑，大家累死累活，拖著一匹馬從江城來西江，試完了你一句沒想好，這算怎麼回事！」
旁邊的白淨也趕緊幫腔︰「是啊，小晃，你這麼好的馬術，為什麼不到奧運會為國爭光呢！這可是你名利雙收，國家揚眉吐氣，全國人民為之自豪的大好事，一舉三得！還有什麼好想的？」
「呃，白主任你這麼說，估計很多人要罵，自己又被代表了……」
這年頭，其實能當官兒的，都不是什麼傻瓜，最多就是裝傻而已。
听了白晃這話，熟女主任立馬明白了對方的意思，于是趕緊改口︰「好，好……我不代表全國人民，我就說你，說我們，說國家面子！這是不是也算一舉三得？」
嚓，這些人為了攛掇自己去倫敦，還真是豁的出去啊，連平時最不肯放松的面子，都扯下來不要了。
看來在實惠面前，面子也就是個屁而已。
見白晃還是不做聲，胡岷急得沒招，倒是白靜，又趕緊扯出了其他理由︰「除了這些東西，小晃你還能公費出國，和其他頂尖的騎手來交流一下馬術心得。我看你騎馬騎得這麼好，那肯定是因為非常喜歡，才會練就這麼一身馬術，對？所以能去國外走一走看一看，又為什麼不去呢？」
喜歡個毛，哥哥我是德魯伊，天生就會騎馬！
可雖然白靜沒說到點子，卻還是從另一方面觸動了德魯伊——自己以後還打算培育獵犬、賽馬，如果能去英國看看，取點兒真經回來，那倒也不算浪費時間。
要不，就參加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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