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7.初到異地
這場記者和被采訪人的戰爭，最後居然以何蕭的勝利而告終。
不是因為其他原因，實在是因為這廝太纏人了，簡直就像502膠水一樣，沾手就弄不下來。
除了這個沒臉沒皮的小記者，前後左右的乘客也沒少湊熱鬧，紛紛找白晃索要簽名。就連那些空乘，也都排著隊來求合照。
比起記者，這些平均水準之的漂亮美眉們，無疑算是此次旅途中的亮點了。有一個大膽的辣妞兒，甚至還趁著合影的機會，往白晃手里塞了一張小紙條。
德魯伊原本以外，這最多也就是她的電話號碼而已，但沒想到，面居然還有這妞兒在羊城的住址。
呃……
如果德魯伊還不懂人家的意思，那就趕緊自殺謝罪，實在是愧對他的男性標志。
要不，從英國回去的時候，還是先飛羊城？
白日光幾乎沒做考慮，就推翻了自己原定的海路線。
首次嘗到了被熱捧的滋味，白晃表示感覺還不錯，只有一點很讓人無語——現在為什麼還多了空少這種職業？從男人的角度來看，這些家伙就是一鍋海鮮粥里面的老鼠屎，實在讓人倒胃口。
12個小時以後，德魯伊踏了異國的土地。
咦，沒什麼奇怪的感覺嘛！也沒有什麼心念一動，心神不寧之類的說法。
白晃很是疑惑地抓抓腦袋。
因為在得到了德魯伊異能後，他第一時間就查閱了資料，如果撇開那些游戲和小說，這種職業最初就是凱爾特人的宗教神職，而凱爾特人的足跡，也曾經遍布不列顛群島。這也就是說，他腳下的這片土地，應該算作是德魯伊的發源地之一。
原本白晃還指望著，自己來了英國後，會不會有什麼特殊的感應，就像小說里面寫的，神器主動來認主一類。
現在看來，是沒什麼指望了。
「喂，發什麼呆，走啊！」經過這一路的套近乎，何蕭跟白晃已經很熟稔了起碼記者同志自己這麼認為。見白晃臉神色變幻，馬就湊到旁邊安慰起來︰「放心啦，雖然代表團里有些人很惡心，但大多數人還是好的。再說了，各個項目運動員，互相不熟悉的也多了去了，不在乎多你一個。」
暈，這家伙以為自己怯場？
好，人家畢竟是一片好意……
白晃無語地搖搖頭，拖著行李自顧自往機場外面走去。
……
「我要投訴這個司機！」機場外面，何蕭跳著腳咆哮起來，一副惱羞成怒的架勢。
「算了，我們還要投訴你呢！要不是臨時多了你這個家伙，我們這一車不就剛剛好？」夏科長沒好氣地打斷了他，對白晃點點頭︰「再等下一輛，要是還不行，我們就不管小何了。」
原來剛剛那輛出租車司機，居然以後座只能坐兩人，而白晃他們一共有4個的原因，來了個華麗麗的拒載。
「哪有這種事情！次我跟同事4個，其中還有兩個胖子，不也一樣搭車？」何蕭馬開始喊冤。
因為大家的目的地，都是奧運村那邊，所以小記者非要蹭白晃他們便宜車坐。
一個多小時後，一行人終于來到了奧運村這邊。
「也不怎麼樣嘛，跟我們學校差不多！」剛一下車，何蕭也不去找自己的同事，就開始了對奧運村的吐槽。
「你又不住在這里，你嚷嚷個什麼？」夏科長沒好氣地哼哼一聲。
「我這不是關心你們麼？」何蕭趕緊奉馬屁︰「尤其是亞洲第一個奧運馬術冠軍，住在這種地方，簡直就是太委屈了。」
剛剛在飛機面，夏科長就曾經暗示過他，只要這次的比賽不出意外，裁判不搞出什麼天怒人怨的錯判、偏袒之類，那麼馬術比賽的兩塊個人賽金牌，就一定是中國隊的囊中之物。
听到這個消息，何蕭看向白晃的目光再度升級，由「炙熱」，直接變為了「熾烈」。
居然這麼信心百倍？
難道中國……不！難道亞洲第一個現代馬術的奧運冠軍，居然就要在中國產生。就要在自己的見證下出現？
雖然在比賽結果出來以前，說什麼都是空話，但不是還有一個賽前預測麼？
只要交一篇稿子，大膽預測白晃有可能成為亞洲馬術第一人，那該得多麼賺眼球？自己在同事面前該多有面子？
因為搞到第一手資料，而升職加薪，何蕭其實並不在乎，他願意在新華網體育版塊廝混，壓根兒就不是為了這些東西。之所以要當體育記者，只是他個人的興趣愛好而已。當然，如果因為這次的獨家新聞稿，而能夠進入中央台的體育頻道，那就再好不過了。
「我們住的怎麼樣，還輪不到你來關心。要不你去跟組委會提意見，讓他們改善一下住宿環境？」夏科長撇撇嘴，早在和同事的聯系中，他就已經知道了奧運村的情況——據說外面看著也就馬馬虎虎了，但里面的床位很小，而且很多房間居然連浴室都沒有。
「咦，這是什麼？」
一行人經過奧運村的一個室外健身場，發現在角落的涼亭里面，居然擺放著一個籃子。
里面什麼都沒裝，除了一堆花花綠綠的安全套。
「我曰，老白，這下你幸福了啊！我听說有的國外女運動員，就喜歡你這種類型的。」何蕭看清楚籃子里的東西後，頓時不無嫉妒地嚷嚷起來。看那樣子，已經開始替白晃勾勒美好未來了。
但白晃只用了一句話，就把眾人的注意力全都引到一邊。
只听他幽幽地嘆了口氣︰「這屆奧運會，男運動員的直腸癌發病率一定很高。」
「咳咳！」正在喝礦泉水的小金，一口水沒能咽下去，差點兒連肺都咳出了血。
到了中國隊下榻的區域後，白晃他們要去和大部隊匯合，而何蕭一再叮囑，有什麼事情一定要叫自己後，才依依不舍地離開。
接下來的事情很繁復，很復雜，很考驗人的耐心。
尤其是對白晃這種，盡管還有那麼點兒民族榮譽感，但卻異常厭惡官僚的家伙來說，就更是讓他無聊了。
見團長，見副團長，見主要負責人，一通招呼打下來，德魯伊的腮幫子簡直像抹了水泥一樣，難以變化了。
而本來定在今天下午的記者會，也在白晃的堅持下……沒有取消，而是換成了新聞發言人獨自出席。
這要是再來剛剛這一套，還不得被活活累死啊。
「那行，既然小白同志旅途勞頓，那就先安排他休息一下。至于會，只要對外聲明一下就行了，也不是硬要他親自出席。」中國代表團的團長，同時也是體育總局局長，黨組記柳朋呵呵笑著，完全看不出有什麼不悅的意思。
但和王樂辰接觸多了，白晃知道像這種人，絕對不會把心思擺在臉，所以只當他的笑臉是張面具得了。
「那小白同志還有什麼要求，在這里一起提出來？你這個項目就一個人參加，而且又是臨時組隊，所以肯定有很多準備不充分的地方。按照我們代表團的規定，每個項目都有領隊、翻譯、教練組、以及專職醫生組成，你這個馬術隊除了領隊小夏和翻譯小金以外，你看還需不需要配備兩個醫生。」中國代表團的扛把子，繼續擺出親民和藹的姿態。
真是難為這家伙了，連一個小干事的名字都記得，果然是干大事的料啊！
白晃很是陰險地猜測，覺得柳朋還有謀求進步的打算。
但不管怎麼說，人家沒給他擺官兒老爺的架子，也沒拿什麼國家人民的大道理壓他。
就這一點來講，白晃對這位大佬的印象還算不錯。
「謝謝，醫生就不用了，不瞞柳局長說，我這身體從小到大還沒有出過毛病。至于其他的方面，我暫時也想不到有什麼需要的，有夏科長和小金照顧，也就足夠了。」白晃笑著搖搖頭，換了自己屢試不爽的靦腆表情。
「哦，那就好，這也算是變相地為代表團節省成本嘛，哈哈哈。不過就算是人不需要，那馬匹方面，你看還有沒有什麼要求？」這位大佬不愧是代表團的負責人，平時只管主干，抓大放小，但真需要他細心的時候，倒也不會差了。
「這個可以有。」白晃也不猶豫，直接點頭道︰「如果可以，我想趕緊先見見馬匹熟悉一下，雖然時間不多，但對比賽應該有好處。」
嗯，反正白晃也看出來了，這位團長大人，就是典型的官樣子，有什麼難堪絕對不會當眾講出來。
如果要熟悉馬匹，為什麼早在一個多月前，省馬管中心提出讓他去羊城集訓，他死活不答應？現在倒好，眼看著比賽沒幾天就要開幕了，又扯什麼需要熟悉馬匹。
而且剛剛還說旅途勞頓，不能出席會，現在又要去看馬？
不過對于白晃的這些要求，柳朋根本就毫無異義，全都拍板通過︰「那行，你的參賽馬匹可是比你還先到，都在溫莎馬場那邊寄養。如果想要看，讓小夏直接帶你過去，這都是沒問題的。你再想一下，還沒有沒其他問題。」
「沒有了，謝謝柳局長。」
白晃搖搖頭，想了想後，又加一句︰「這次為了讓我參賽，大家都付出了這麼多努力，我也無以為報，一塊金牌保底。」
就算是交易，那也要實實在在一手交錢一手交貨。
白晃可不想因為自己的「仇官」心態，而違背了德魯伊的平衡準則。
再說了，自己參賽的消息一旦放出去，國內老百姓的關注可想而知，絕對跟飛蛾對大燈的感情沒啥兩樣。而這些普通觀眾們何其無辜，自己干嘛要先給他們希望，又讓他們失望。
「 ，小伙子信心十足啊？」一听這話，代表團自柳朋以下，十幾個頭頭都把他給盯著，意外者有之，驚訝者有之，懷疑者亦有之。
「一塊金牌保底。」白晃也不解釋，繼續高深莫測地重復了一遍︰「要不，我先下個軍令狀？」
我要你的軍令狀有屁用啊，你又不是國家運動員，我以後也管不到你頭！
代表團扛把子暗罵一聲，對于白晃的小狡詐有些無語，但對于德魯伊的底氣，卻還是頗為高興︰「那行，既然你這麼說，我可是先把這塊金牌給算了啊！」
「絕對不讓柳局長失望！」白晃裝模作樣，「啪」的一個立定，來了個軍禮。
果然，一群人都笑了。
白晃也笑了，覺得自己當面一套背後一套的功夫，好像又有了長進。
于是乎，原本因為白晃搞特殊化，而有些索然無味心不在焉的接見場面，到了最後居然熱烈起來，一派歡聲笑語的場面。
就連跟在柳朋身邊，最開始隱隱有些惱火一群頭腦們，也不由得相對無語。
什麼情況這是？明明還是冷場的嘛，怎麼這小子胡亂扯了幾句後，這氣氛就大變樣了？
……
終于走完了領導接見的過場，白晃倒是輕松寫意，卻險些沒把夏主任給嚇死。
「老弟！」大佬們剛一離開，這個小科長就抱怨起來︰「你這真是，就算不看僧面看佛面，我們這三四天下來，多少也有點兒交情了！你這一來就推掉了新聞會，又扯些不著調的理由……我說你就算是敷衍人……」
「也要敷衍的敬業點兒嘛！」
白晃擠眉弄眼地一笑，接過這位小科長的話頭︰「放心，你看最後，大家不都很高興麼，有什麼好擔心的？再說了，只要我能出成績，你就只會沾光不可能倒霉，總是把心思放在領導那里，還怎麼干革命工作嘛！」
本來有理有據的一番話，可最後一句冒出來，頓時又變了味兒。
見自己老大都拿這廝沒辦法，夏科長就更是無計可施了，唉聲嘆氣了半天後，只能祈求自己升官前沒有被嚇死，最後看看外面，哭喪著臉問道︰「那現在呢，先去吃飯？」
「奧運村的食堂有什麼好吃的。」白晃擺擺手，不屑一顧的樣子︰「去溫莎馬場那邊，我請你吃大餐。」
「看不出來，你還是個大款啊！」
……
叫小金，三人直奔奧運會的馬術比賽場地而去，只不過先在中途下了車，吃了一頓兩百多鎊的西餐。
「白老大，你在國內是干什麼的，怎麼這麼有錢？」一個月工資才4、5千，每次看到北京房價都要心絞痛一番的小金，很是滿足地咂巴咂巴嘴，好奇看向白晃。
白晃嘿嘿一笑，比劃了個鋤大地的動作︰「挖坑種樹。」
「騙誰呢？種樹的能這麼有錢？」小金撇撇嘴，覺得這又不是什麼題，干嘛遮遮掩掩的。
「不信拉倒，什麼時候你來西江玩，看看我到底是不是種樹的。」白晃也懶得廢話，直接又攔了一輛出租車。
但三個人下車後，立馬就傻眼了。原來從剛剛吃飯的地方到溫莎馬場，也就兩條街的距離，哪怕是雙腿殘疾的人士，隨隨便便也能爬過去。
「嗎的，這才一天呢，就踫兩個王八蛋，還全是出租車司機，干這行的都是什麼素質！」這一頓飯吃下來，體育局兩人和白晃的關系又熱絡了許多，以前顧忌身份不好出口的話，夏科長現在也敢罵了，沖著揚長而去的出租車直跳腳。
「算了，人家這是合理利用規則，誰讓我們不認識路的。」
白晃倒是懶得想這麼多，他現在的心思，全都放在了即將見面的馬場面。
那個英國佬大衛，不是說自己就是溫莎馬術訓練營出身的麼？還讓他去參加皇家賽事和什麼伯明頓大賽，那到時要看看，這里到底有什麼了不起。
出示了身份證件後，三人在馬場管理人員的帶領下，進入了這座據英國歷史最悠久，設施最豪華，底蘊最深厚的馬術場地。
等白晃走進馬場里面的時候，他終于見識了一把，什麼叫做歷史的滄桑感。
他女乃女乃的，場地，馬廄，設施，這些都不用說，還有馬場旁邊城堡，一看就一股子下巴齊黃土的味道，讓人忍不住心生唏噓。
看來在傳統保護方面，也不怪國內遭受詬病。
要是召喚出大鵪鶉，在這里來一發星火術，那會怎麼樣？
白晃趕緊打住這種凶殘的念頭，要是炸一個老外的軍事基地，那倒也罷了，這種摧殘文化的事情，還是少做為妙。
「咦，這就是我的馬？」
看著據說是為皇室工作過的年輕馬童，牽著兩匹神駿的大馬走過來，白晃一下就來了興趣。
夏主任也看出了白晃的滿意，點點頭笑道︰「一匹叫乾覆廉，一匹叫阿房，都是國內最頂尖的駿馬神駒。」
卻不想白晃頓時就無語了。
阿房？到底是阿房宮的阿房，還是牛頭馬面里牛頭的名字「阿傍」。
這要是再算另外一匹，嗯，一個叫前夫臉，一個叫牛頭人，還真你嗎登對啊。
不行，這種預言式的名字，還是早早改了為妙。
奧運馬術有參賽積分要求，但嘛，就沒辦法較真了，黃少天什麼奇怪的東西亂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