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天衣左足在地面用力一個蹬踏,右足順勢向前跨出,身形隨著這個簡簡單單的動作,如月兌弦怒箭般激射出去,落地時人已在七、八米開外。
緊接著,他右足踏地,左足跨出,重復了一下剛才的那個動作,于是身形再一次向前飛掠出去,這第二步,更是直接跨越了十幾米的距離。
他的動作姿勢,和正常人奔跑時無異,但是度之快、每一步跨出的距離之遠,都已經遠遠出了正常人能夠理解的範疇。
僅僅只是數步,薛天衣就「奔出」了幾十米遠的距離,別人眼里能夠看到的,就只是一道若有若無的淡淡虛影而已。
眨眼時間,薛天衣的身形就已從廣場排椅前,閃電般掠行到了兩名劫匪逃進的小胡同里,隨著涌入胡同的一股風勢,他雙足輕點地面,整個人如柳絮般隨風飄起,輕飄飄的落在胡同北側的高高牆頭上。
廣場上燈光亮如白晝,而高牆遮掩下的胡同里,卻愈顯得幽深黑暗,里面的一景一物已經難以看清,然而薛天衣目光如電,放眼看去,輕易就現了正在匆忙逃竄的兩個身影。
他哂然一笑,身形展動,如履平地般向前追了過去。
…………
當幾片楓葉飄落地面時,站在楓樹前的那個美麗女孩兒再次把目光投向薛天衣剛才的站立地點。
只不過是短短一瞬,女孩兒卻驚訝的現,剛才還在排椅前伸著懶腰、沖自己露出微笑的那個帥氣男孩,居然人間蒸了似的沒了蹤影,只有那個舊包袱和那個褪了色的軍用水壺,依然還遺留在男孩坐過的排椅中。
「好奇怪哦,怎麼一轉眼就不見了呢?」
女孩兒努力瞪大了眼楮,目光四處搜尋著,希望能再次捕捉到那個男孩的身影,可惜卻一無所獲,她兩道細長柳葉眉兒微微蹙起,喃喃自語道︰「是我眼花了嗎?不會呀,剛才他明明就在那里的……」
女孩兒原地站了片刻,忽然間想到書包里繁重如山的家庭作業,只好輕輕嘆了口氣,兩片粉潤有如桃花花瓣似的嘴唇兒嘟了嘟,悵然若失的一步步走開,還沒完全長開的嬌小身形一點點沒入前方的璀璨燈光里。
…………
兩個青年男子腳步如飛,在胡同里快奔行著。
這條胡同幽深狹窄,幾經曲折,據說距今已有上千年的歷史,因此雖然處在市中心的黃金地帶,卻作為一個古遺址被保留了下來。
半年前的時候,胡同里生了一起搶劫殺人案,此後就再沒人敢從這里經過了,尤其是每天日暮黃昏時分,胡同里一副陰風惻惻、幽秘可怖的景象,讓人不自禁的頭皮麻,心中怵,因此這條胡同也被附近的市民們戲稱為「鬼胡同」。
兩個青年男子卻不管什麼「鬼胡同」、「妖胡同」,他們搶劫得手之後,沒有片刻停留,只管咬牙向前狂奔。
這條胡同是他們早就計劃好的逃跑路線,只要沖到胡同的另一端出口,和開著面包車在那里負責接應的同伴匯合,他們就能溜之大吉。
「嗖……」
頭頂風聲颯然,似乎有什麼東西以極快的度飛掠了過去。
兩個青年男子作賊心虛,心里「咯 」一跳,下意識的停住腳步抬頭上望,見沒什麼異樣,這才松了口氣。
胡同里的一盞破舊路燈已經亮了起來,只不過那昏黃的燈光非但不能帶給人心理上的安全感,反而平添了幾分詭異沉寂的氣息。
在以往的這個時間點上,已經不會有人再敢踏進胡同里半步了,可是當兩個青年男子轉過胡同的第二個拐角時,卻赫然現前方的昏黃路燈下,竟然佇立著一個高大削瘦的身影。
那身影背對著燈光,臉部隱匿在一片陰影當中,五官分辨不清,從身材輪廓上可以看出,那是個年齡不大的男子。
男子寂靜肅立,默然無聲,似乎已經在那里站了很久,只等著兩個青年男子送上門來。
「 ……」
兩個青年男子同時倒抽了一口涼氣,齊齊頓住身形,第一個反應就是「見鬼了」。
小胡同到了這里,狹窄的只能容納兩、三個人並肩通過,那男子站在正中間的位置,雖然身形有些削瘦,但給人的感覺卻如同一尊萬斤巨石堵在那里,無法輕松的逾越過去。
「把你們搶來的東西交給我,一個小黑包、一串寶石項鏈。」
男子忽然開口說話,語氣平淡,不徐不急,卻自有著一股不容抗拒的霸道氣勢。
我靠,遇上黑吃黑的了?
兩個青年男子面面相覷,這種事情他們以前也踫到過幾次,可對方都是在人數佔據絕對優勢的情況下才敢黑吃黑,像這樣單槍匹馬前來挑釁的,還是破天荒的頭一次。
「兄弟,出來混都不容易,我們不想傷害你,你最好也別惹禍上身!識相的話,就給我們讓出一條道出來,咱們大路朝天,各走一邊,今後天南海北好相見!」
兩個青年男子到處流竄作案,都是刀頭舌忝血的亡命之徒,當然不會被區區一個攔路者嚇住,最先回過神來的短青年一步步向前逼近著,話間透出一股江湖味兒。
「和他嗦個鳥!想死就擋著,想活就他娘的快滾蛋!」
光頭青年的脾氣顯然要比同伴暴躁許多,他臉色陰冷,目泛凶光,沖上幾步趕在同伴身前,手中不知何時已多出一把匕。
匕有半尺來長,在昏黃路燈映照下閃爍出令人心悸的寒芒,猶如一條隨時準備都會撲噬而出的毒蛇。
雙方距離漸漸拉近,男子的容貌也一點點清晰起來,光頭青年眯起眼楮,看清那男子竟然只是個十六、七歲的少年。
「龜兒子的,原來是個小屁孩!」光頭青年緊繃的神經陡然放松,揮舞了一下手中匕,惡狠狠的瞪視著薛天衣,「小兔崽子,瞎了你的狗眼,黑吃黑居然吃到我們頭上來了!我一刀捅死你!」
「就用你手里的匕?」擋住兩個青年男子去路的,自然就是薛天衣了,他不屑一笑,伸出右手的食、中兩指晃了晃,「你有匕,我有手指,看看誰的更厲害!」
「手指?」
光頭青年男子先是一怔,隨即面面相覷,放聲大笑起來。
「**的手指再厲害,能厲害得過加藤鷹?」
光頭青年怪笑道。
「你能強得過6小鳳?」
緊隨其後的短青年接口道。
「加藤英?6小鳳?」薛天衣一怔,「這兩個人……手指功夫也很厲害?」
出山之前,薛天衣曾听師父說過當今武學界的一些著名人物,可是這兩個名字實在是很陌生。
「不知道6小鳳就算了,不知道加藤英……我呸你一臉口水!」
「**還是男人嗎?是男人有不知道加藤前輩的嗎?」
兩個青年男子看得出薛天衣不是在裝,而是真不知道加藤英、6小鳳其人,不由一臉的鄙夷。
「告訴你,听好了,記住嘍,我們說的那兩位,都是手指上有絕活的高手。嘿嘿,加藤英的手指,能讓女人**……」
短青年一臉邪笑,搖頭晃腦的道。
光頭青年不滿的瞪了同伙一眼,似乎怪他搶了自己的話頭,立即接道︰「至于6小鳳……他的手指,能讓敵人喪魂!」
兩人言簡意賅的兩句話,就概括了傳說中兩個大名鼎鼎的「指功高手」的各自特點,至于薛天衣能不能懂,他們就懶得詳細解釋了。
「哦,那我和後者比較像了……」薛天衣凝視著自己在昏黃路燈下泛出一層淡淡光暈的右手食、中兩指,「因為我的手指,也能讓敵人喪魂!」
「喪你妹的魂!」
兩個青年男子急著逃離這里,哪有閑心和薛天衣閑扯下去?光頭青年見他不肯讓路,目中凶芒大盛,怒罵聲中,身形一個加沖上前去,手中的匕如毒蛇吐信般刺向薛天衣胸口。
薛天衣沒有躲閃,也沒有作出任何防御動作,仿佛被嚇傻了,呆呆站在那里一動不動。
光頭青年臉上帶著森冷殘酷的笑意,耳邊恍惚听到了薛天衣受傷倒地後出的淒厲慘叫聲。
寒光冷冽,白芒疾閃,匕銳利的鋒芒瞬間就觸及到薛天衣胸口的衣衫,直到這時,薛天衣的右臂才微微一動,然後光頭青年就驚訝的現,自己凝聚了全身力氣刺出的匕,竟已落在了他的右手食、中兩指之間。
鋒利無匹、吹毛可斷的匕,被薛天衣的食、中兩指穩穩夾住,看似輕描淡寫,渾沒用力,可光頭青年無論怎樣用力,都不能再向前刺進一毫,也無法抽回一寸,仿佛只要薛天衣兩根手指不松,他的匕就會永恆固定在那里。
光頭青年猛然抬頭,看著薛天衣嘴角泛起的一絲嘲諷笑意,不由瞠目結舌,心中的震撼之情難以言喻。
我的手指,也能讓敵人喪魂!
光頭青年忽然間明白了薛天衣剛才所說這句話的真正含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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