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良掌櫃 第二卷 橫空崛起 第九十六章 太子太孫

作者 ︰ 秦問

穿過長長的走道,來到里間,東宮貌似還是很大的,這里面倒還裝修得不錯,吳良四處看著心中品頭論足。

突然一個微胖的中年人,滿臉笑容的邁著小步走了過來,他身穿一身常服,頭戴一頂烏紗折角向上的頭冠,衣服盤領窄袖,前後及兩肩各繡有金色的蟠龍,腰身一條白色玉帶。這人面相長得普普通通,笑起來讓吳良想起了錢福。可是他身上的衣服確實氣勢非凡,看著那大龍,吳良腦袋里就蹦出兩個字,「太子!」

果然,身旁的李恩說道︰「太子殿下,這位就是吳良!」

吳良楞在原地,心中想著這該不用跪吧?太子一句話給他下了台︰「吳良!好!果然少年英雄,一表人才,不愧是父皇看重的任務!」

吳良敢忙順勢,低身拱手行禮道︰「太子殿下過獎了,草民能為皇上和太子辦差,是草民的榮幸!」他故意帶上了太子,你一高興就趕快吃飯吧,別要我下跪就行。不過你和你老爹一樣,我長得一表人才管你們什麼事,難道非要老子進宮當太監啊,其實你們都沒有發現我的內涵……

太子朱常洛果然滿意笑道︰「听聞你為我皇家辦事,十分盡心,是我大明的棟梁之才啊!今日父皇賜宴,本宮與你共飲幾杯!」

吳良趕緊稱是,這太子看起來果然很和善的,不過自己一喝酒嘴巴就長,要是等下說錯話,他會不會翻臉?

看來東宮這邊是早得了消息,酒宴已經備好了,一大桌子十幾盤菜,雞鴨魚肉一個也不缺,吳良心道︰「我還以為是什麼山珍海味、龍肝鳳膽呢,怎麼太子請客也這般寒酸,都是些普通的吃食,再說這所謂御賜,一般人是不能推辭的,不會是要我把它都吃完吧,早知道該把大牛帶來!」

一邊朱常洛說道︰「區區薄宴,讓你笑話了!」

「不薄,不薄!」吳良趕緊道︰「就我們三個人吃?」

王太監趕緊說道︰「就太子和你兩人,奴婢上不得台面的!」

朱常洛也笑道︰「本宮這里沒那麼多規矩,吳卿家請坐,到了本宮這邊不用客氣!」

沒那些狗屁規矩倒好,吳良對這位太子印象不錯,感覺就像是個平民百姓對話,沒有萬歷那般高高在上的感覺。不過想想也是,他這個太子也做得很窩囊,萬歷心中屬意的是福王,要不是申時行等當年那幫大臣前僕後繼為他爭取,恐怕他的小命都得堪憂,至于現在雖然已經是太子,但一天沒當皇上就得提心吊膽。

「太子殿下請!」見到太子坐下,吳良也在對面坐下,那王公公在一邊給二人倒上酒水。

朱常洛問道︰「我很奇怪,吳卿家是如何以一人之力,賺取如此多的銀子?」

老子用領先幾百年的金融知識和你們玩,加上皇家做後台,這要是不賺錢,還不如找塊豆腐撞死算了,吳良心中暗想,面上卻是感慨道︰「這也是托了皇上和太子的福氣,再加上申老師平日的指點教誨,吳良才能為皇上和太子略盡微薄之力!」

「申老師?」朱常洛問道︰「可是以前的內閣首輔申時行?」

「正是!」申時行當過萬歷的老師,這個吳良早就知道,您老爺子光和熱都給我用用吧,要不然你的食宿費我不是白給了。

「申老師是大明的賢臣棟梁啊,我小的時候他還曾經指點過我……」朱常洛面色有些茫然,不知道想起了什麼。

吳良趕緊道︰「申老爺子常在家教育我,居廟堂之高則憂其民,處江湖之遠則憂其君!吳良一刻也不敢忘,雖然身在民間,卻心中無時無刻不在惦記著皇上和太子,一想到皇上和太子成日為了國事操勞,居然還吃這些民間普通菜肴,草民心中就難過得……」說著竟然作勢抽泣起來!

心中卻暗道︰「怎麼剛想慷慨激昂一下就收不住了,不過我這演技如何?只是眼淚怎麼沒有,快點擋住!」趕緊掩面揉著眼楮。

吳良這一假哭,竟然勾起了朱常洛心中壓抑已久的悲切,兩行清淚竟然不由自主的流下,泣然道︰「吳卿家果然是忠君愛國的賢良之才,若是來日本宮……」說著覺得不對趕緊打住道︰「本宮身邊能有你這樣的賢才就好了!」

吳良心中大喜,看來這太子重感情,好忽悠啊,萬歷那老頭只認銀子,不過看他老年斑都長了一臉,料想也活不了幾年,這太子一上位……我得趕緊加把料,感情投資和比真金白銀劃算多了。

起身彎腰行禮道︰「吳良本就是辦的皇差,本來就是為皇上和太子效力的,只要太子有所差遣,敢不效死力!」說這話應該是跪著說的,朱常洛欣喜之下也沒注意到這麼多,雙目通紅起身道︰「吳卿家乃忠君體國之士,本宮一定不會虧待你!」

吳良渾身雞皮疙瘩掉了一地,你堂堂大明儲君,怎麼動不動就哭,看你那眼神,不會是也想要招我進宮吧?

正在這時,一個十來歲的小孩跑了進來,見到吳良一喜,跑了過來道︰「吳良你還記得我不?我叫你給我帶的鑿子呢?」

吳良先是一愣,馬上就想起去年底在皇宮里遇到的那個朱由校,沒想到這小家伙還記得自己,也難怪,他在宮中平時哪里能見到外人。尷尬一笑道︰「草民見過皇太孫!」

朱常洛也恢復了正常,虎著臉道︰「校兒,不許胡鬧,吳卿家是國家之棟梁,豈能與你們玩小孩的家家把戲!」

看來這位太子平日里也不夠威風,朱由校顯然也不是很怕他,居然反問道︰「棟梁不是用來做大屋子用的麼?」

朱常洛氣急道︰「一天到晚也好好讀書,不知道你娘是怎麼帶你的,李進忠?」

那曾經見過的李太監馬上跑了進來,掀開下擺,跪倒在地,下擺正好平鋪在地面上,彎頭直視地面,一氣呵成!嘴里喊道︰「奴婢在!」。

吳良暗自佩服,這家伙下跪都這般有藝術,沒有個十幾年的功夫是做不到的,看來還是術業有專攻啊,不過老子可不想學!

「把校兒帶回去,讓李妃好好管教!」

「是!」李進忠起身先是對彎腰王公公一點頭,又對著吳良訕訕一笑,走到朱由校身邊,輕聲道︰「殿下,我們該走了!」

朱由校顯然是對那李妃有些發怵,撅著嘴巴不情願的往外走,路過吳良身邊的時候輕聲道︰「我在外面等你,你出來我再找你啊!」

吳良哭笑不得,這小家伙怎麼還賴上我了,朱常洛也是歉然一笑道︰「小孩子不懂事,吳卿家見笑了!」

「太子和皇太孫這是真情流露,吳良真心羨慕太子殿下!」心中卻道,這位太子怎麼像個平民一樣啊,你們皇家的事情我哪敢笑話,莫非我閑著沒事做,還是閑命長了!

不過朱常洛的這般性情,吳良也是覺得輕松,幾杯酒下去,也放開了說話,朱常洛更是大感開懷,還從來沒有人和他說過宮外民間的這多趣事,兩人關系拉近了不少,最後還是一邊的王公公看到時候不早了,提醒道︰「殿下該休息了!」

朱常洛也知雖然是父皇賜宴,但畢竟和外人交談時間太長,難免會被有心人拿來說事,最後依依不舍對吳良說道︰「今日與吳卿家見面,真是一見如故,將來有機會進京,也可以來我東宮……呃,這位是王安,你也可以找他!」

吳良知道這位太子膽小怕事,但是心情溫和,也心滿意足了,老子先把關系拉好,萬歷老頭要是掛了,我活得更滋潤!

王安親自送吳良出門,發現那朱由校和李進忠竟然真的等在外面,搖頭笑了笑,和吳良打了個招呼便轉身走了。

朱由校見到吳良大喜,趕緊上前道︰「吳良,快給我講講外面的事,這宮里的東西我都看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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