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良掌櫃 第二卷 橫空崛起 第一百一十一章 鄉試

作者 ︰ 秦問

有了吳良的指點,何立果然做得不錯,天天呆在一幫閑漢潑皮上門找茬,加上四海錢莊本來就被吳良擠兌得沒了生意,三天就讓陸順的四海錢莊關了門,听說陸順也離開了蘇州城,吳良乘虛而入,將四海錢莊的幾家分店都盤了下來,總算稍稍出了一口惡氣。

接下來吳良在整個蘇州府的名聲又再次暴漲,他本人卻是低調了許多,很少出門。大半個月下來,總算將後世中學物理、化學課本寫出了大半,宋應星如獲至寶,拿到手後便消潛心苦讀起來,車床的研究也給放下了。

而這大半個月里,秦方也能下地了,只是走路得一拐一拐的,右腿注定是瘸了,吳良心中過不去,他倒是很開得開,說是當了一輩子兵,能有這個結果就算好了。看著他和許大嬸迅速升溫的感情,吳良心中也算有了些寬慰。

生意方面,南方各省已經有些錢莊、綢緞作坊前來商談合作之事,吳良是怕麻煩之人,推給錢福和沈玉去應付,倒讓兩人樂得不可開交。

轉眼間便到了八月初九,大明各省的鄉試開考了,吳良也成了一名光榮的應考生。本來他尚在守孝期,不過有萬歷皇帝的暗示,前狀元、首輔申時行的推薦。大家也都沒話說,當年張居正死了老爹都能奪情繼續當首輔,何況吳良只是一個鄉試考生。

雖然四書五經還是一竅不通,但吳良卻是胸有成竹,姜魁已經提前通了氣,這次鄉試北京城派來的兩位考官,都是李恩打了招呼的,而本地的考官,據說其中一位就是那位主持過舟行會的程佑遠,吳良暗自得意,考秀才的時候,這家伙就吃了老子的銀子,這次你敢不讓我過,老子就告發你!

至于老丈人寧希山,您老不給我面子,申老爺子和王老爺子的面子總得給吧?

和王啟英一起,領著臨時小書童吳順,加上蕭明衛和黃大牛兩位貼身保鏢,吳良得意洋洋的趕到了貢院,這里已經人頭攢動,一眼望去,估模有上百人。看著各地趕來的眾多考生,一時有回到後世參加高考的感覺。

「吳公子來了!」不知是哪位考生喊道,一時間考生紛紛回頭避開,吳良面前閃開了一條路。

「吳公子,久仰大名啊!」有幾個考生趕緊上前行禮。

吳良心中頗為得意,想不到自己在讀書人中也是大有名氣的。不過得意沒堅持一息,他就發現不對勁,出來主動上前這幾位,周圍大多的考生都是默不出聲的看著他,目光中有羨慕、疑惑,甚至還有鄙夷……

吳良心情馬上轉得郁悶,老子又不認識你們,這麼看著我做什麼?

剛才給他行禮的一個考生低聲幫他解了惑︰「吳公子,那邱定山四處說您的壞話……」原來如此,想不到那個氣的噴出十幾兩血的前科解元還沒忘了自己啊,以前是懶得理會他,不過自己將來還要靠狀元的,名聲被他說臭了可不行,得找個機會收拾他才好。

吳良皺眉問道︰「他都說什麼了……呃,你們幾個好像就不信他說的?」

「他說吳公子胸無點墨,打著皇家的招牌騙人錢財,敗壞了讀書人的名聲……簡直是卑鄙小人!」剛才那說話的考生低聲訕笑道︰「晚輩叫劉據,我爹是和您一起做生意的劉升,按說我還得管您叫聲叔叔!」

原來是綢緞莊劉升的兒子,吳良一陣惡寒,貌似你年紀比老子還大,這麼惡心的話你也說的出口,再一打听身邊這幾位都家里是蘇州商戶,難怪都如此恭敬,這幫家伙居然都低眉順眼的以晚輩自居,引來更多考生的鄙夷,吳良心中大罵,怎麼向著我的都是這幫紈褲軟骨頭,你不嫌寒磣我還惡心呢!

好在此時程佑遠出現了,大聲道︰「諸位考生請安靜,準備排隊進場檢查!」一時間眾多考生趕緊向前圍攏排隊,手拿長槍的兵卒在兩側維護秩序。

黃大牛的身材如同鶴立雞群,程佑遠一下就發現了這邊的,幾個大步走上前道︰「吳公子,你在這里啊,先隨我這邊進去!」

吳良指著身邊的王啟英道︰「他和我一起進去!」心中卻在暗罵,老子本來名聲在這幫考生里就讓邱定山給罵臭了,你要給老子特權也不知道背著點?不過他話已經說出來了,再裝模作樣更沒必要。

王啟英小聲猶豫道︰「少爺,這樣不好吧……」

吳良毫不在意道︰「怕什麼,少爺我的原則是,既然當了表子就不要立牌坊……」

一時間等著排隊搜身的考生怒目相視,卻也不敢說出來。程佑遠聞言也是脖子一縮,轉頭大聲道︰「這位吳公子是去年舟行會的魁首,你們如果來年中了,也有如此待遇!」此言一出,眾考生的怒火才平息少許,看向吳良的目光變成了羨慕和嫉妒。

原來還有這麼一說啊,你個老東西不早說,害得老子爆粗口,有辱斯文!吳良咳嗽一聲,伸手彈了彈肩頭,擺出一番自認為很帥的模樣,趾高氣昂的從另一側進入。

有了特權,參加考試還是要搜身的,可吳良一見給自己搜身這兩位,心中一樂,竟然都是姜魁手下的錦衣衛,想不到安排得這麼好!

那錦衣衛面無表情,裝模作樣的在吳良和王啟英身上翻了一遍,揮手示意走人。

吳良心中暗笑,早知道照你這麼搜查,老子把午飯帶進來也沒事……呃,還得來兩壺小酒助助興!走過時低聲道︰「考完了和姜大哥一起,我請兄弟們喝酒了!」

這時一個軍丁小跑過來,對吳良笑道︰「吳公子,小人是項將軍屬下,我帶您先去考舍……呃,這位是?」

項達那家伙沒有抓到顧行三,已經主動上門賠禮道歉,吳良也沒有為難他,想不到這時又來獻殷勤,自己這次考試可謂是各方都在出力了,想起自己前世考試哪有這麼辛苦,來到明朝居然還要作弊。

「他和我一起來考的,有什麼問題嗎?」

「原來是吳公子的朋友,小的馬上找個兄弟安排一下!」

進到考場中,吳良才明白,這考試環境也太差了,每人一間,簡直和後世農村的茅房差不多,自己還算是優待的,考舍里光線不錯,一個小凳和一張書桌,還提前做了清潔。

「他們搜查起碼還得一個多時辰,吳公子先休息一會兒,您的午飯小的已經安排好了!」

居然要這麼久,見到王啟英準備了午飯還在笑話他,吳良就以為走個過場,中午趕回家吃飯的。轉頭看了看旁邊,果然放著個食盒子,打開一看,三層兩葷一素,還有一壺小酒,笑著道︰「回去替我謝謝項守備!」

等了半晌才見有人進場,果然如那軍丁所說,看來也不是一會兩會的事了,早知道把金瓶梅帶進來看看解悶也好啊,這段時間一直忙,一半都沒看完呢。

考生都就位後,開始發試卷,吳良卻趴在桌上呼呼大睡,突聞一聲炮響,猛的被驚醒,還是值守的軍丁上前提醒,這才知道考試開始,昏沉沉的接過試卷。

「易一名三義,周易未出向用何易……說與尚書今文古文悉有者幾篇……春秋三傳,左氏為最而諸言與亡果可信否……」

吳良看著考題,頓時頭大無比,還好自己本來就沒指望答題,不過即使作弊,也不想像舟行會那次說的交白卷,總得寫點什麼。突然想到這次的主考官是老丈人寧希山,心中靈光一閃︰老丈人,我就讓你看看本公子的文采,保準你要搶著把閨女嫁給我,嘿嘿!

PS:蘇州的鄉試應該在南京考,為了方便,沒讓吳良來回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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