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良掌櫃 第二卷 橫空崛起 第一百一十三章 做官還是做公公

作者 ︰ 秦問

王啟英高中解元,前來報喜的人得了賞錢,歡天喜地的趕下一趟去了,吳府的情況卻有些怪異。

吳良畢竟是家主,前幾日還在大放厥詞,如今王啟英身為吳府一個下人都中了解元,似乎有些喧賓奪主。吳良見到氣氛有些尷尬,裝作毫不在意道︰「啟英中了頭牌,大家高興點嘛,本少爺現在得低調,隨便來個舉人就成了!」

王啟英的母親最為開心,剛才喜悅也不敢太過表露出來,此時才真正歡喜起來,大家也紛紛上前祝賀。

一直到了晌午,也沒第二波人來,吳順偷偷跑去問了,說是沒有吳良的名字,吳府一下又靜悄悄起來。

吳良郁悶之極,自己前世考試了那麼多次,拿個第一輕輕松松,沒想到來到明朝,上下幫著一齊作弊,自己還作弊抄了三首詞,竟然名落孫山。考不上丟了面子是小,萬歷老頭那邊會不會見自己做不了官,就讓自己進宮當太監吧?

申時行一副我早知道的表情說道︰「我說過了你還不信,現在如何?這事皇上應該也有關注,你想想怎麼回話吧!」

「考不上就考不上,我本來就沒打算做官,難不成考不過還有罪,自古以來就沒這個道理!」吳良一副愛咋咋地的表情,見到王啟英高中解元,此時卻不敢慶祝,心中也過意不去,大大咧咧道︰「啟英也可以算是咱們吳家的人,咱們今天得開心啊,王大嬸,要不借此機會,您和福伯的事一起辦了得了,這叫雙喜臨門,哈哈……」

這時外面有傳來嘈雜聲,一家子人趕出去一看,竟然都是今科中舉的考生,前來請王啟英這個解元參加鹿鳴宴的。

鄉試揭榜之後,中舉的人都會有一場鹿鳴宴,這次就定在吳家的鴻運樓,吳良也早已知道,不過見到前來的新舉人看自己都是一副十分不屑的表情,不少人似乎嘴里還在低聲細語什麼,吳良耳朵尖,听他們低聲說道︰「看來邱兄說得沒錯,此人就是一個吃喝嫖賭的臭商人,丟了我們讀書人的臉……」

「是啊,以前我還不信,這次我真信了……」

「這等胸無點墨之人居然參加科考,真是沒有自知之明……」

吳良本來也只是自己心中郁悶,听到他們在那里胡言亂語,不由一陣大怒道︰「你們亂叫什麼?鴻運樓也是我吳良的,小順子,去告訴李掌櫃,鴻運樓今日要辦婚宴,你們要吃什麼狗屁鹿鳴宴滾遠些!走,福伯和秦大叔的婚事就定在今天了,大伙都趕緊幫忙準備啊!」

一時間吳家內外兩撥人都是愣在當場,沒想到吳良這家伙居然敢這麼做。這次吳亮真發了飆,申時行來勸說也不行。

吳福和秦方的婚事,吳府也有準備,本來就定在大後天,吳良著性子非要今天,大家也是以為他鄉試落第,心中難過,也就隨著他鬧了。

吳良現在有著辦皇差身份,官府也奈何不得,只得臨時將鹿鳴宴換了地方,王啟英這個新科解元也沒有到場,沒辦法,人家老娘要成親,讓這次鄉試的落幕少了一分喜氣,多了一些怪異!

當晚在鴻運樓,吳家現在家大業大,高朋滿座,吳良喝了個酩酊大醉,被人抬回了吳府。

第二天一大早,頭還暈暈乎乎的吳良還沒起床,姜魁便獨自上門,告訴他一個意外的消息︰皇上有請!

「皇上找我何事?」吳良衣冠不整的驚道。

姜魁道︰「此事是東邊傳過來的,我也不知內情,他們沒有說讓我們陪你進京,應該也不是壞事……」

吳良知道他是寬慰之言,難道真的是萬歷老頭對自己有意見了?見到自己當不了官,就要進宮當太監?不行,死也不能當太監!若是萬歷真的要自己當公公,大不了一拍兩散,去白蓮教當明王,找李自成入伙也不能被別人切了。

不過當日下午,吳良還是準備乘船進京了,順帶著還帶了三十萬兩銀子,如今也只有花錢開道了。

十一天後,乾清宮。

萬歷看著下面跪著的吳良,淡淡說道︰「這才九月初,你就幫朕賺了八十萬兩銀子,不錯啊!」

吳良在心中暗罵,老子幫你賺錢,還要見一次跪一次,你怎麼不去死。嘴上卻說道︰「這都是托了皇上的福,吾皇萬歲英明,如今風調雨順,國泰民安,天下子民都在念叨著皇上的好,草民才能賺得到錢!」

暗自卻疑惑,怎麼自己到了明朝也學會了滿嘴亂噴馬屁,這個可不好,都是因為那該死的太監嚇的。

「听說你上次回去,家里遭了賊,你要拿二十萬兩銀子贖兩個丫頭?」

萬歷老頭果然懷疑我私藏銀子,不過吳良早有準備,正聲答道︰「草民當時只是權宜之計,運去的銀子其實都是石頭,那幫賊子人財兩空,這事蘇州錦衣衛百戶姜魁可以作證!」

萬歷定了吳良半晌,見他毫無緊張之色,怪異的笑道︰「你替朕辦事都快一年了,還在草民的叫,沒個身份也不安全,有些不妥……」

吳良一陣惡寒,自己沒考上舉人,做不了官,不是叫草民叫什麼,萬歷這麼說,難道真的是要……

卻听萬歷繼續道︰「听說你考鄉試做了三首詞?」

吳良一抬頭,見到萬歷手上拿著幾張紙,正是自己的鄉試答卷,滿頭大汗道︰「草民才疏學淺……」

「這幾首詞做得不錯!」萬歷自語笑道︰「可是你這字……寫得……誰讓你過的秀才?」

吳良心中大驚︰「草民平日里都去想心思替皇上賺錢了……」

「你這麼會賺錢,卻當不了官,如果要替朕做事,時間長了,沒個身份也是不妥……」

吳良趕緊泣聲道︰「草民家里三代單傳啊,如今還沒成親,萬歲爺饒了草民吧!」

萬歷奇道︰「朕沒準備罰你,為何要求朕饒你?」

你讓我當太監難道還是要賞我,要不你自己切了試試?吳良驚呼道︰「草民還沒成親,不想當公公啊!」

「朕何時說讓你當公公了!」萬歷這才釋然,轉頭問向身邊的李恩道︰「有沒有什麼法子讓他再考一次?」

李恩似乎早有準備,躬身說道︰「蘇州科考抓到了兩個作弊的考生,奴才以為,定是有人提前泄露考題所至,應該重考!」

吳良呆呆的看著兩人,原來是想讓我再考一次啊,這個主意不錯,可是這招也太損了吧,抓到兩個作弊的就重考,那天下考生不都得重考。不過對自己有利,管他那麼多。

剛想道謝,就听萬歷說道︰「你回去安排一下,過了年你要來北京考會試,來了就在北京城住下吧……這次你要再考不上,就干脆進宮做公公……嗯,你這個主意不錯,我以前怎麼沒想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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