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呼呼呼——」
揮舞著青銅長劍的奧都爾,暫且停下來小憩一下。
毫無基礎的奧都爾連基本的劍術都做不好。現在的他也只不過亂揮舞而已。
可就算是這樣,他也堅持了2個小時。
在完全沒有人指導的情況下,胡亂揮砍只會增加身體的負擔。所以在這期間奧都爾的體力消耗巨大也是當然的。可就算是這樣,也並不是停止訓練的借口。
「心髒跳的好快,這到底怎麼回事吶。」
奧都爾頭疼的自語道。
這是在這里生活這麼多年第一次感到這種強烈的不安。
已經完全戰勝了理智,從直覺上來講就是嗅到了危及自身生命安全的天災。
奧都爾抬起頭來眯著眼楮看向天空的太陽。
在這個虛無的斷界中,這太陽是不分早晚都掛在天空中的。雖然也奇怪過為何這樣的壞境人類與植物還能生存,不過這陽光也並不是想象中的那樣炎熱所以也有可能是塞克蒂所設定的特別自在法吧。
想到這里。
(不會是塞克蒂出什麼事情了吧……)
奧都爾捂住心髒,不安的想到。
虛無的斷界其安全性是絕對的。塞克蒂不止一次的這樣說過。
這即是牢籠又是安全傘。奧都爾被困于此的同時,也保證了他的生命安全。
對于扭曲世界的紅世使徒來講,哪怕給與他們一點機會,他們都會毫不猶豫的將火霧戰士殺掉。更何況像奧都爾這種還未成為火霧戰士、馬上就要與紅世魔王簽約的準火霧戰士。
如果將他干掉的話,那至少可以推遲十幾年新火霧戰士的誕生。
因為奧都爾是被塞克蒂精心培養的,所以他才能清楚的知道培養一個火霧戰士到底多麼困難。其他不說,塞克蒂自己就提過奧都爾並非是第一個帶到這里來的。雖然塞克蒂並沒有提到帶到這里來進行火霧戰士培養的人類到底有幾個,反正一直到奧都爾為止前任的培養都被荒廢了。
可想而知,培養一個合格的火霧戰士到底多麼困難。非但需要時間,更重要的便是運氣。
(塞克蒂……)
不安的感覺更加強烈了。
可是——
(就算是這樣,在這里的我還能做什麼呢?)
奧都爾自嘲的笑了笑。
明知道塞克蒂遇到了麻煩,可奧都爾也是無能為力的。
這其中當然也有被困到虛無的斷界的原因,更加重要的是就算出去了也無法幫助塞克蒂這一個事實。說到底就算被培養了這麼多年,他的極限也只不過是「人類」而已。能夠給塞克蒂造成麻煩的使徒到底多麼厲害光是想想就可怕,以「人類」來說不管怎麼想都是無法共同作戰的吧。
別說共同作戰了,就這樣出去只能算是拖後腿的行為罷了。
(所以說,只能這樣了麼。)
奧都爾吐出一口氣,再次舉起青銅長劍。
察覺了塞克蒂受到危險,而自身卻又如此的無力。這事實讓奧都爾心生愧疚,簡直要將奧都爾心靈壓垮。
明明是將火霧戰士當成目標一直努力到了現在,可已經過了十多年還只是這種程度。塞克蒂那面無表情的臉孔下也有些不耐煩了吧。可就算是這樣,她還是什麼也沒有說,只不過是默默的幫助自己而已。
(已經沒有時間休息了——)
奧都爾這樣想著。
在他的身上穿著塞克蒂特別設定的自在法卡托那,這是為了能讓奧都爾更加快捷恢復體力與保養身體所特質的自在法。也正因為如此,奧都爾的身體就算再怎麼疲憊、再怎麼疼痛也會引不良的後果。
再加上,卡托那本身具有的強防御力。在受到外部打擊的同時也會吸收足夠的傷害。這更加保證了奧都爾亂來也不會危及到生命安全的保障。
「呼——」
奧都爾最後吐出一口氣。
(要盡快的成為火霧戰士,這非但是因為回報塞克蒂的對自己的期待。更是因為……這可是我自己意願啊!)
湛藍的天空下,少年用力的揮下青銅長劍。
3.
塞克蒂捂著臂膀逃亡在高樓之上。
就算是如此不利的狀態,塞克蒂臉上還是沒有一絲表情。她冷靜的思考著戰術,為了做下一擊的準備。
(存在之力不多了,不過就算以這樣的狀態對付那種程度的敵人也是手到擒來。)
雖然是如此想的,可塞克蒂並沒有馬上做出回擊。
那個男人,掌握著可以通過火炬復生的自在法。如果不能將周圍全部的火炬清理干淨,再怎麼殺死他也是沒用的。可頭疼的是他在這周圍到底藏了多少的火炬這是無法得知的。或許可以通過自在法的搜索得知,但是那個男人可絕不會傻到給與塞克蒂這樣的時機。
突然,
一只大手從左邊出現。光看那巨大的樣子就有3米,如果被抓住連掙月兌就困難吧。
完全是毫無征兆的,連反應的機會都不給。
(又是這樣!)
攻擊是從左邊來的,這麼說的話是逼迫塞克蒂進行偏右的轉移。少女冷靜的思考,謹慎的選擇了另外一條道路。瞬間從腳下泛起白色的火焰,塞克蒂只是稍微用力的一蹬——
並不是選擇了偏右的躲避,而是選擇了更加廣闊的天空。
塞克蒂回頭望去。
見到的是異形的巨人。
頭顱整體來說過于小巧,沒有眼楮與嘴巴。那對比起來臃腫的身體就像是天之柱那般的高大。
手臂比腿都要長,充滿力量的肌肉上覆蓋著灰色的物質。那就像是——
(石之護甲麼。)
塞克蒂落到了另一座高樓之上,繼續跑動。
巨人再次抬起了手,瞄準塞克蒂落地的地方全力揮舞下去。可這也只不過白費功夫,少女只是在腳下再次制造一個增加彈跳力的自在式,就以沖刺的動作輕松躲避過來自巨人的襲擊。
轟隆的一下,高樓的平台僅此一擊就被破壞。巨大的石塊就像是散彈一般四散而去,伴隨著煙塵騰空而起。
(破壞力巨大但是不管是移動度還是攻擊度都極為緩慢。如果不是那個麻煩的隱蔽自在法,這種程度的磷子也只不過巨大的擺設罷了。)
還有一點塞克蒂忽視了。
那就是巨人身上的石之護甲提供給巨人充足的防御力。可對于掌握著能夠將這護甲一瞬間穿透的破甲型自在法的塞克蒂來說,這護甲也跟沒有一樣了。
然後,
猛然間,巨大的手掌再次出現。
(……第三個麼,這種程度的磷子到底有多少。)
來不及細想其他,腳下再次出現白色的自在式。
可就在這個時候,
(嗯?唔——!)
塞克蒂突然咬緊了牙關。
馬上就要起跳的時候,少女的腿突然間冒出了白色的火焰。
並不是自在法失效或者是體內的存在之力暴走,而是腿部因為未知的原因受到了攻擊。甚至完全忽視了身上所穿的特質軍裝自在法,直接作用在腿上。那冒出的白色火焰正是塞克蒂血液的代表。
因為這個停頓,巨手已然落下。
轟隆隆隆——
能夠將高樓的平台一口氣壓垮的力道降臨到了塞克蒂的身上。因為這是從上往下的攻擊,所以沿途將整個高樓的構造都造成的巨大的破壞。並沒有想著放過塞克蒂,巨人的手掌在一半的時候就開始收縮。
能夠將整個高樓都破壞的力道,這巨人的握力到底多麼可怕。這已經是無法想象的事情了。
在巨人的肩膀上,男人好整以暇的看著這個景觀。
在男人的腿上,那是被他自己的手掌所貫穿的傷口。傷口處冒出了淡綠色的火焰,可男人卻一點都沒有介意,依然是帶著邪惡的微笑。
那傷口的位置,正好就是塞克蒂受傷的位置。
「哼……躲開了麼。」
男人開口說道。
「不,應該說是完美的躲避吧。連一絲的傷害都沒有受到——在那一瞬間到底作出了什麼樣的選擇才能夠躲過我巨象兵的一擊?不過這也無所謂,垂死掙扎而已。」
「原來如此,這個磷子的名稱為巨象兵吶。」
「什——!」
男人一瞬間回過頭去。
在那里,
舉著單手的塞克蒂面無表情的看著男人,在她的前方半空中呈現出一個自在法。
「火焰。燃燒的暗影之步,桀驁不馴的鐵之公主。祈禱,扭曲!——」
隨著塞克蒂的吟唱,
光之一擊從自在式中心吐露而出。
世界變成了白色。
失去了視覺,听覺也被屏蔽了。
觸覺、嗅覺、味覺全部消失。連大腦都停止了運作,什麼都無法感知,也什麼都無法確定。
只能知道,「某種東西,貫穿了始末」
這之後,
「怎、什麼了什麼……」
听覺還沒有恢復,背景還是一片白色。只能看到自己騎乘的巨象兵宛如被熱爐燒烤的冰塊那般融化了。不得已男人只能選擇跳到一旁的殘缺的大樓上,可那里也正在融化著。听覺沒有恢復,然而他卻依然可以感知到高溫下鋼筋混和泥土被氣化的聲音。
趕快改變了腳步沖向了天空,听覺才堪堪恢復。這才听到——
自己正在融化的聲音。
連觸感都無法感知到的融化,已經席卷了全身。
「怎、怎麼會……」
最後一眼回過頭去。
世界依然是一片白色,而在那白色所包圍的世界整個都在融化。高樓、巨象兵、瀝青地板,還有更加深處的東西都在融化。簡直就像是巧克力在烈日下融化成泥水一般的感覺,讓人毛骨悚然。
一擊。僅僅是一擊。
動用了手臂,加入了吟唱的自在式。
這就是——
貪婪的掠奪者塞克蒂的真正實力。
心生恐懼的同時,男人陪同這個世界在白光下融化殆盡。
塞克蒂搖晃著慢慢下落。
具體的效果其實要比男人看到的更加夸張。
那一擊原本就是模仿虹之翼的最強攻擊自在法,可在完善的過程中卻不知不覺變成了這樣。別說是物質上的毀滅了,這簡直就是連同一切存在因果在內的事物進行崩壞。高濃度的存在之力摩擦反應並不只是造成融化的效果,更加激烈的是分解與釋放反應。
簡單來說,就是破壞的物質越多,釋放的威力越大——但如果破壞的物質少了,反而沒多少威力的奇怪自在法。
所以,這是對抗大型建築物群、或者說是巨型紅世使徒群的不二選擇。
也就是,專門用來攻城類型的自在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