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您晚膳想吃什麼,奴婢好讓後面的人準備。」碧茵自溫冉冉身後探過頭兒,盯著皇後娘娘的臉說道。
「木蘭圍獵啊……」
「什麼?木蘭?木蘭花也可以吃嗎?」
碧茵揪著一塊眉頭,心里甚是疑惑,木蘭花好看是好看,就是不知道吃進嘴里什麼味兒。
溫冉冉眨了眨眼楮,遂側過臉兒對碧茵嗔道︰「本宮說的是木蘭圍獵,跟木蘭花沒有一點兒關系,你個小腦袋真該好好敲一敲了!」
說完,女子佯裝伸手彈少女的腦門兒,碧茵一個緊張就緊緊地閉上了眼,小臉兒皺的跟個包子似地。溫冉冉看到眼前的這副窘模樣,不禁漏了笑,改為拍拍少女的臉頰。
「我們碧茵雖然腦袋瓜不比人家聰明,可逗人樂兒的本事一個頂倆!」
聞言,碧茵悄悄地睜開一只眼楮,看見主子紅面春風的微笑,才舒展了整個小臉兒。
「奴婢……奴婢這不是沒听清麼。」
少女臉紅,說話也有點坑坑巴巴,但一說到木蘭圍獵,碧茵就想起了早上聊天兒時的對話。
「皇後娘娘,您是不是也知道皇上打算到雲化圍獵啊?」
「怎麼,你也知道?」
溫冉冉抬起眉梢,有些不可置信的看著少女。這丫頭也變精了,懂得給自己收集消息了。碧茵靦腆一笑,憨道︰「奴婢是跟小公公們聊天才听說的,小李子公公還說,不出十天,皇上肯定要動身去雲化。」
「喲哦,還是宮里的小道兒消息快啊。」
溫冉冉坐了下來,五指不自覺地敲打著桌面。這麼快,不出十天……殷昱的算盤打得還真早,到底是什麼時候開始盤算這件事兒的?那她該怎麼辦,找個什麼理由推掉好呢?唉,要不是她眼楮出了問題,她還真想跟過去玩玩。
「碧茵啊,明早兒早點準備,本宮打算見見皇上。」
「是,娘娘,那……娘娘可否告訴奴婢,今晚兒上咱吃什麼呀?」碧茵歪著腦袋只為求一個答案。
溫冉冉起身兒站定,迅速的用食指彈了下少女的腦殼兒。
「本宮要吃鹵水蟹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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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
溫冉冉在御花園里溜達了十來圈兒了,時而停下來向御書房望了望,只是看幾眼而已,又來回踱起了步子,但願殷昱不要誠心跟她作對,唉,她錯了,她真的錯了,她一開始就不應該嫁過來,如果她不嫁過來,她也就不用攤上這些破事兒,如果她沒攤上這些破事兒,她也不會淪落到這麼一個令人傷心的地方……溫冉冉淚目遠望天邊,天空變化莫測,人生也是起伏無常啊!
好容易從視線里蹦出個小太監,溫冉冉急忙招手把他叫了過來。「你是打太和殿那邊兒過來的麼?皇上和眾大臣的早朝結束了麼?」
小太監一弓腰兒,兢兢業業道︰「回皇後娘娘話,皇上的早朝剛結束不久,這會兒,大概是到御書房了。」
「本宮知道了,你走吧。」
心下沉澱了幾分,溫冉冉端著身板兒向御書房走去。不知為何,每次與殷昱單獨在一起的時候,心中總是沒底兒,倒不是說她有多害怕,而是男人的詭譎難測實在讓她模不清後招兒,這一次,不知是否會節外生枝。
在通報聲中,溫冉冉走進了御書房,在敲響殷昱房門的前一刻,女人還在想男人會以什麼樣的心情在等著她。
「皇上,臣妾可以進來麼?」
「進來。」
溫冉冉走進了屋,打眼兒一掃,殷昱正坐在書桌前批閱今日的奏章,他總是這麼忙碌,好像有永遠都有批不完的奏章在等著他。
進屋之後,溫冉冉並沒有說話,兩人都很安靜,等到殷昱完結了手中的一份奏章,男人才抬眼看向溫冉冉。
「皇後來這里所為何事?」
「臣妾听聞皇上最近打算去雲化木蘭圍獵。」
殷昱點點頭,順手拿起下一本奏章,「是有這事兒,難道皇後對此有什麼意見?」
「不,臣妾不敢。」
溫冉冉跟著否認,「只是,臣妾想懇求皇上,木蘭圍獵一行能否留臣妾在宮里?」
手上的筆頭一頓,殷昱挑眼望著女子,「歷來木蘭圍獵,我朝皇後都是要跟去的,這一點難道皇後不知?」
听聞此言,溫冉冉不急不緩道︰「臣妾知道,所以才來請求皇上。其實臣妾一心也想追隨皇上,只是一來臣妾身子怕冷,受不得風寒,而來,臣妾小時候就烙下風疹這個毛病,塞外雲化,山林郊野,臣妾怕是經不住。」
殷昱放下筆,雙手交疊持于下顎,目光剔透,似顆顆珠璣,仿佛兩灣晶瑩里都是一個小小世界。
「原來是這樣。」
殷昱舒緩了眉眼,「既然如此,朕也就不勉強皇後了。」
溫冉冉心下舒了一口氣,淺亮的眸子盈盈一動,「謝皇上恩準。」
「那,皇後還有其他事麼?」
「不,沒有了,那臣妾就不打擾皇上了,臣妾告退。」
溫冉冉退出門外,闔上房門的時候,殷昱已經埋頭批閱奏章。
好像比想象中的要順利……不過為何越是順利就越讓她不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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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昱辦事果然很講究速度,在溫冉冉離開書房的第九天,就是殷昱率領浩湯人馬出行雲化的日子。
是日清早,溫冉冉斜倚在門口向遠處眺望,天空有時會「忽」的飛起一群小鳥,溫冉冉看了倒是羨慕,這或許是被殷昱的人馬驚起來的。哎呀,要是父親的解藥能早一點配出來就好了,除了有孕的挽貴妃,靜妃和林嫻妃都一並去了,偌大後宮,就剩她一人冷清了。
「碧茵!碧茵!」
溫冉冉喚著少女,反正皇宮里礙事兒的都走了,干脆叫碧茵再折個紙鳶玩玩好了。
可溫冉冉叫了半天也不見少女出來,正疑惑間,長廊上傳來了熟悉的奔跑聲。
「誒,碧茵,你又上哪兒玩去了?」
怎麼也不叫著她,不知道她主子此時很無聊嗎?
可等碧茵跑進跟前兒,溫冉冉才發現女孩兒有點不大對勁,大好日子的,她急的滿臉通紅是怎麼個事兒?
「娘娘……皇後娘娘…。」
碧茵大口大口地喘著氣,一雙眼楮還焦急地看著溫冉冉,那樣子似乎都想代替嘴巴說話了。
「別急別急,出什麼事了?」溫冉冉安撫道。
少女深吸一口氣,說道︰
「皇上……皇上,等您出宮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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