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我要……」恍惚之間,錦年似乎听到從腦海深處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
那晨間的陽光灑在帳外,那長身玉立的少年霸道的將她壓,在身下,如夢囈一般的低聲……
「不要。」少年俊秀的容顏閃現在她眼前,幾乎下意識的,她推開身上的人。
「年……」在被推開的剎那,白銳謙有瞬間的錯愕,看著錦年坐起身,用雙手環住自己的身體,瑟瑟發抖時。
他像是想到了什麼一樣,欲,望立刻散去,只留滿心愧疚和愛意,他向著錦年的方向挪動,將病床上的被子蓋在錦年身上之後才擁她入懷「對不起,年,我剛剛……只是情不自禁,原諒我好嗎?」他的唇輕輕的落在錦年的臉頰上,一遍一遍來回吻著錦年,帶著歉意的感覺。
過了良久未听到懷中女子出聲,白銳謙又溫柔的道︰「年,我知道你有戀,處情節,所以在你嫁給我之前,這樣的事再也不會發生了,對不起,原諒我……」
殊不知,錦年推開他只是因為另一個男人,噢,不,是另一個少年,但對于這,錦年未去深究,而白銳謙也只是以為她從小有的戀,處心理。
「我……」錦年抬起頭,看著白銳謙的目光有些閃躲。
「怎麼了?」
「……」錦年搖頭,張張口卻還是什麼也說不出口。他依舊清朗,而她早已非當年的她,早已非自由之身,嫁他,執他之手,與他偕老。
多麼美好的念想,可是卻不是她該想的,她的人生早在幾個月前便被全盤改寫,嫁入紅門,卻是嫁給一個連名字,相貌都不知道的陌生老公,如此可悲的她怎配得上他的風度翩翩,又怎能到他的身邊?
「年……」忽然之間,白銳謙覺得他的年有些不像他認識的那個什麼都和他說,什麼都以他為全部的年了。這個世界每天都在上演生離死別,也每天都在發生變化,而他和她已隔了四年的時光,那四年是用很多很多年都補不回來的時光啊……當然,這都是在很久之後,白銳謙才知道的。
「對不起……年……」撤身離開,白銳謙輕嘆口氣,將錦年扶著躺下,溫柔的仿佛她是他心中最珍貴的寶貝。
「年,你先休息一會……」為她掖好被子,然後轉身去了病房里的浴室。
錦年只是靜靜地躺在床上,靜靜地睜著眼楮盯著天花板。房間里陣陣刺鼻的藥水味,讓她的神智有些迷糊。
白銳謙從浴室里出來,頭發還滴著水,看著床上的錦年,只覺得胸一陣陣地發悶,便走過去,連著被子,一起將她擁進了懷里。「年兒,以後,這樣的情況都不會發生了,相信我,好不好?」不會再傷害她,不想再讓她受傷害。
錦年看著向她走來的男子沒有說話,只是將眼楮輕輕地閉了起來。
靜下來的感覺里,錦年只感覺心里很悶,那場鬧劇似的結婚宴與白銳謙溫柔的臉龐交叉出現在自己的腦子里,還和著一張她並不陌生的邪肆俊容,就如他的名字一般。
就像是一張密密麻麻的網纏著她,讓她透不過氣來。
猛然間,她睜開雙眼,白皙的手握住一直擺在她身邊的大手。
「年……你怎麼了?」女人不尋常的動作,讓白銳謙的眉頭不自覺的緊皺,什麼時候開始,他居然猜不透她的舉動了?
「銳……我……」泫然欲泣的小臉印入白銳謙的眼中,錦年從他深邃的目光里看到自己,還有他的情意,只覺得心口堵的疼痛。
她要怎麼樣開口,開口告訴他,她已經嫁人了,她要怎麼樣告訴他?
誰能給她一個答案,給她一份勇氣?
「嗯?」輕輕的吐出一個帶著問號的嗯字,白銳謙等著她的下文……
「銳,我已經嫁人了……」
不過短短七個字,錦年卻說的十分艱難,低下頭,就算不去看他臉上的表情,她也可以想象的到這時的白銳謙有多麼的憤怒。
她是錦年,是他的錦年,是他連其它的男人去踫一下她的手指頭都不願意的人,但她竟然親口告訴他,她嫁人了……。
錦年是能夠想象他的憤怒的。
但等了良久都不曾听到他的聲音,直到錦年快支持不下去的時候,他才輕笑著開口「是嗎?」
突然而至的消息,炸的他措手不及,心里像是有無數只螞蟻啃咬。
「是,你就沒有什麼別的想說的嗎?」錦年忍住眼眶中的淚水,抬起頭,勇敢的望向他,希望從他的眼神里捕捉些什麼情緒。
「呵……」他依舊笑,大手緩緩的松開緊握住錦年的手「你殘忍的在我耳邊說出你嫁人了,現在還問我還要說些什麼?想炫耀你現在有多幸福嗎?想要我祝福你嗎?」譏諷的話一句一句從他口中傳出,他冷笑著盯著眼前的錦年,心像是被人狠狠的宛了一刀,還撒上了鹽水,除了疼痛,就是疼痛,他還要說些什麼?還能說些什麼?
最愛的女人告訴自己,她嫁人了,在你擁抱住她的時候。
試問有幾個男人能受住這樣噬心的疼痛?
他白銳謙不是神,做不到把自己女人拱手相讓,還笑著對她說「祝你幸福,祝你們早生貴子,白頭偕老……」
以為,是因為她的戀處情結,所以不願意讓自己踫,以為,她愛的還是他,一直不變,可是現在……她的一句話便打碎了他有的幻想。
想要站起身,離開這個讓他以為一切又回到四年前模樣的醫院,可是疼痛拉扯著他的每一根神經,讓他連站起來的力氣都沒有。
不想讓自己在她面前太狼狽,不想讓自己祈求她留下來別離開。
白銳謙用手抵著床沿,咬著牙站起來,轉身想離開這個讓他將窒息的房間。
房間里,低氣壓。
白銳謙要離開的背影在錦年模糊的眼里,越來越遠。
「銳……」終是忍不住,錦年哭泣著吶喊。
听到身後女子傳來的隱隱帶著哭意的呼喚,白銳謙紅了眼眶,卻是強忍著不讓自己後退。
「銳……」他離去的背影這麼清晰,比四年前不當著她的面離開讓她更疼痛。
錦年跌跌撞撞的從床上跑下來,抱住他的身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