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元往著怪物沖了過去,他的心思可沒全在怪物身上,至少分了一半在身後!
世人常說,畫龍畫虎難畫骨,知人知面不知心!雖然和章偉一起住了兩年,平日里交情也不錯,但這是什麼時候了,是末世!
自古艱難唯一死,誰又不怕死呢,在生死大事面前,往日里的情誼也許就一文不值,或者在下一刻,把自己親手推向怪物的就是這個兄弟!
這也算是一種考驗吧,就看他敢不敢跟來,敢的話就足以證明,他有著足夠的勇氣和絕對真誠的情誼,至少以後有他在,後背就足以放心了!
听到章偉的叫聲,再察覺到他的行動,李元嘴角慢慢展開了一絲微笑,眼前的怪物似乎也沒有那麼恐怖了!
一個人,面對著一群怪物起的沖鋒,看上去眾寡懸殊,可李元卻沒有一絲膽怯,怪物越來越近的,已經可以清晰地看到當先的一只怪物裂開的大嘴里面,掛在牙齒上的絲絲爛肉。他不由收斂心神,嘴里輕喝了一聲,一刀就砍了過去!
怪物的動作比起最初,已經有了幾分靈動,它似乎察覺到了危險,一側頭,就想避開,但是它又哪能躲得過去,這一刀稍稍偏了一點,正從它的耳廓上砍了下去,摧枯拉朽一般,大半個腦袋就被砍落,怪物踉蹌幾步,轟然栽倒!
李元腳下一錯,已經避過了怪物的尸身,刀往回一收,如同懷中攬月,跟著踏前一步,一刀刺出,正中另一只怪物的手臂,順便刺穿了手臂遮擋下的心髒!
把刀往外一抽,怪物朝著他就倒了過來,李元迅後退了一步,剛好避開另外一只怪物伸過來的手臂,他揮刀一格,怪物的一只手立刻飛上了半空,血水嘩嘩地噴涌而出。
沒等怪物反應過來,李元刀尖一挑,直接穿透了怪物的眉心,刀身微微一顫,怪物的大腦就被破壞得一塌糊涂,當時就死得不能再死!
這幾刀下來,一氣呵成,又快又穩。章偉離著李元不過十米左右,但是當他趕到的時候,已經有三只怪物躺在地上,永遠停止了呼吸,腥紅的血水在地上匯成了小溪!
「你……你……!」
章偉瞪著李元,簡直是驚得瞠目結舌,他既驚訝那把刀的鋒利,更是驚訝李元殺伐果斷的態度,要知道雖然現在那些是怪物,可在幾小時以前明明都是人吶,但是在李元刀下,這些人根本與稻草無異,絲毫沒有殺人的恐慌與不適!
李元卻伸出手來,把他猛地一拉,躲開了從他的身側揮來的爪子,心里不由暗罵,笨蛋偉哥,什麼時候了還愣,還不如躲在後邊看著呢!
「偉哥,往後站!等我收拾了這幾個怪物再過來!」雖然沒有明說,但是瞧不起的意思已經溢于言表,李元心里嘆口氣,這年頭找個外表和內心一樣強大的人真的困難,連一向強勢的偉哥都是如此,人生,真是寂寞如雪啊!
說罷,一刀貼著章偉的衣襟就刺了過去,噗呲一響,好像車胎漏氣的聲音,再一劃,怪物的胸膛就被硬生生破開,怪物晃了幾晃,無力地栽倒!
章偉措不及防,被血水澆了一身,渾身上下通紅一片,他只覺得一股暖流襲遍了全身,頓時從震驚中驚醒了過來,身不由己已經退到了李元的身後,看他再次向一只怪物沖了過去!
正是二十來歲的年紀,最是受不得激,他越品李元的話越覺得不對味,這不明顯是瞧不起人嗎?
要知道章偉可不是什麼乖乖的好學生,他身大力不虧,從小學開始就是校中一霸,也不知道打了多少同學,從小到大,他家里光陪人家的醫藥費都得上萬,打架多了,心里自然有種悍勇之氣,不然也不敢再天台上跟兩只怪物斗,甚至還殺了一只!
想想他也就想開了,殺一只也是殺,反正都殺了,干嘛讓人瞧不起。
章偉越想越窩火,他怒喝了一聲,手里的劍當成了大刀,猛地竄了出去,朝著李元面前那只怪物摟頭就砍了下去!
李元被他的聲音嚇了一跳,心說這偉哥真的瘋了,弄這麼大的動靜,還不把怪物都給引來,不過看到他的動作,嘴角往上翹了翹,心里確實為他高興!
這是一個坎,在末世每個人都要過的坎,不是每個人都有這樣的勇氣,面對著昔日的同類舉起屠刀的勇氣!
這跟一個人體型力量無關,就像遇到搶劫的時候,再大的塊頭,面對著凶惡的歹徒,哪怕他手里只拿著一把恐嚇多于傷害作用的匕,他的表現,也不一定及得上一個柔弱的女子!
不敢殺怪物,不敢面對怪物,這樣的人在末世或許有活下去的機會,但是絕對成不了一個強者,只能依附別人苟延殘喘,運氣好點做個普通人做工活下去,運氣若是差點,就得當做奴隸,當做炮灰犧牲掉,這可是李元這麼多年看末世小說得來的經驗!
作為一個朋友,夠義氣的朋友,李元自然不希望章偉變成這樣的人,命運還是掌握在自己手里的好!
章偉的怒吼聲未落,他的一劍已經劈了下去,這一劍出乎他的意料,先是砍斷了怪物高高架起的手臂,再從怪物的腦門劈下,毫無阻力一般,就那麼直直劈了下去,直接把怪物劈成了兩半!
章偉這一劍已經傾盡了全力,卻好像打到棉花上一般,充滿了揮到空處的感覺,他身不由己,踉踉蹌蹌就往前沖去,正好從兩半分開的軀體中間沖了過去,血淋淋的弄了一身不算,還沾滿了血肉和肚月復中的穢物!
這下他身上可好看的多了,紅的黑的,黃的白的,整個成了一個五彩顏色,而且還帶著濃濃的臭氣!
李元一時不查,竟然害得章偉弄成了這幅模樣,他愕然地一愣,卻看到最後一只怪物竟然繞過了章偉,朝他攻了過來!
難道怪物的體液還有掩藏的功效?李元嘀咕著,一刀漫不經心就砍了過去。
他應付起怪物已經有了相當的經驗,這一刀就砍在怪物的脖頸之上,怪物的頭顱 地一聲就飛了起來,他卻跟上一腳,正好把怪物的尸體踢到,脖腔之中噴涌的血液自然也就改了方向,遠遠噴在了水泥地面上,足足噴出了十幾米遠,卻沒有一點沾到他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