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嬌蠻女孩氣得發抖,手指著葉心半天也沒「你」出個下文。
葉心揮開嬌蠻女的手,指著門口說道︰
「我說了,我不賣紫翡給你,門在那兒,慢走不送!」
嬌蠻女「哇」地一聲哭了出來,一甩雪紡包,捂著臉跑出了店鋪。
「承受力太低。」從小到大沒掉過幾次眼淚的葉心咕噥。
小伙計尷尬地站在一邊,不知道怎麼接葉心的話茬。為了掩飾尷尬,小伙計忙把另一塊籽料抱上工作台,問葉心怎麼解。
葉心這次沒有在皮殼上畫線,讓小伙計沿著皮殼擦開,小伙計換了工具,正要解石,一個帶點做作的哭音嗲得讓人雞皮疙瘩直冒的聲音忽然在店門口響起︰
「干爹呀,就是這家,雨兒受了欺負,心里難受死了,干爹要幫雪兒啊。」
雨兒?我還風兒呢!葉心心里直吐糟,轉頭看去,果不其然,嬌蠻女站在店門口,依著個又矮又胖又禿頂的中年男人,一臉的苦大仇深。
中年男人似乎很吃嬌蠻女發嗲這一套,模著嬌蠻女的手安撫道︰
「雨兒放心,干爹給你做主。」
干爹?葉心打量著這禿頂矮胖男,什麼干爹干女兒的,以為誰不知道里頭的貓膩呢。這些長得不怎麼樣手里有兩個臭錢的中年老男人也不怕地球太小也不怕自己這干爹沒準兒是人家失散多年的親爹呢!
「干爹,就是她,就是她罵雨兒,雨兒要這塊紫翡,現在就要。」發嗲女憤恨地指著葉心,邊說邊在禿頂男胳膊上蹭個不停。
葉心挑眉,抱起紫翡,趕在禿頂男說話前先開口道︰
「小姐,你耳朵太背了吧,我只不過是叫你好好學學怎麼說人話,哪個字罵你了?而且你眼神也太差了點,這塊紫翡剛去了殼子,是我葉心花了八千塊賭來的,不是你的東西說要就要,這種行為叫搶劫。咦,我記得你不是說你很有錢麼,既然你想要,你就花八千塊自己去賭,愛賭幾塊是幾塊,也許運氣好也能出塊紫翡。不過,你想要的紫翡,我送你四個字︰做夢去吧!」
葉心伶牙俐齒,氣得發嗲女兩頰通紅,氣得禿頂男的臉黑如鍋底。
禿頂男突然大笑道︰
「好,好,我富岳舟在翡翠行里玩了這麼多年,還沒見過敢在我們富家面前這麼橫的。小姑娘,我今天要是不給你點教訓,你還真不知天高地厚!」
「教訓我?」葉心面色變冷。
她真的受夠這一對男的臉上寫著「S」女的臉上寫著「B」的囂張傻缺了。
昔日寒山曾問︰世間有人謗我、欺我、辱我、笑我、輕我、賤我、惡我、騙我,我如何自處?放在以前,沒有任何過人之處卑弱得沒有一點抗爭力量的葉心或許會說忍耐就好。但時至今日,對這個世界的殘忍有著深刻了解的葉心,終于有能力為自己抗爭的葉心,從骨子里就倔強得不願認輸的葉心只會這麼說︰
「行啊,那就來賭一把,看看到底是誰教訓誰!」
這時已是快到中午,來挑籽料的人絡繹不絕,加上禿頂胖子富岳舟和氣怒的葉心都沒有放低聲音,已經引起了不少人注意。
人都愛湊熱鬧,葉心這話一出,等于是在給富岳舟下戰書,更引得不少人圍攏了過來。
葉心不知道富岳舟是何人,但其他人卻是知道的。這富岳舟是福壽翡翠行的現任老板,他本人雖然私生活劣跡斑斑惹人討厭,但他賭石上卻有兩分本事,加上他背後是傳承千年出過不少賭石傳奇人物的富家,因此盡管沒人待見富岳舟,卻還是不敢明里得罪他。
此時見有人出頭挑戰富岳舟,人群便紛紛起哄要富岳舟應戰,
富岳舟惡狠狠地瞪了葉心一眼,抬腳進了「瀾翡圃」,讓小伙計把店里最好的料子搬出來。
小伙計自然是認得富岳舟的,知道一般的貨是不能拿出來糊弄的,只好進了後堂,搬出兩塊半人高的籽料。
這兩塊籽料一擺出來,看熱鬧的人便倒吸了口涼氣,這兩塊翡翠皮殼外包裹著淡淡的霧,一看便是上好的賭貨。
富岳舟看見皮殼上的霧,也滿意地點點頭,仔細端詳起兩塊籽料。
但是葉心因為身懷異能的關系,只看了一眼便知這兩塊籽料里沒有好翡翠,其中一塊纏蟒帶花的籽料里有塊燈泡大的翡翠,卻不想玻璃那麼透,反而看著很滯,綠也綠得不均勻。另一塊要好些,但也比不上她昨天賣給妖孽總裁的那塊水地子翡翠。
于是葉心拋下這兩塊讓眾人羨慕的上好賭貨,反倒在店里的架子上尋找起來。
圍觀的人見葉心對那兩塊上好賭貨視而不見,紛紛嘀咕這小姑娘沒有見識,富岳舟得意的笑皺了那張菊花臉,嬌蠻女抱著富岳舟的胳膊,斜著眼瞪葉心。似乎大家都認定葉心會輸,唯有混在人群中的「錢刮子」顧財深信葉心一定會贏。他掏出手機打電話給自己的手下,讓他們把葉家父子帶來雅軒,然後專注地看著場中的情形。
這時候,富岳舟從兩塊籽料中已經挑好了一塊,正是那塊纏蟒帶花的料子。
葉心見他挑了那差的,心里頭更是穩了,她在店里的架子上看了又看,挑中了塊半人高的籽料。
這籽料太大,葉心並不能看穿其全貌,只能看到挨著皮殼的一層都是昨天她從傻老頭手里解出來的那種人家說非常稀少的玻璃種翡翠。若依她以前的脾性,一定不會冒險選這塊,但一來她已經知道富岳舟選的那塊是個什麼貨色,二來也多少有點爭一口氣的意思,想用這塊里頭的玻璃種震懾一下富岳舟和嬌蠻女的狂妄。
富岳舟那塊料子三十五萬,葉心手里頭這塊料子二十萬。
兩人付了錢,小伙計便問誰的先解。
富岳舟看了眼葉心那料子,皮殼有蟒沒花,也沒什麼特別出奇之處,當即嚷嚷著要先解葉心這塊。
「解吧。」葉心面色不動,不慌不忙地說道。
她的淡然越發襯得旁邊上躥下跳的禿頂富岳舟像個小丑,眾人暗道了句可惜,可惜這樣有氣度的小姑娘要是賭輸給了富岳舟,指不定被他怎麼羞辱。
小伙計也在心里嘆氣,問葉心怎麼解。
「擦開吧。」
小伙計依言擦開了翡翠,剛在翡翠頂上開了個窗門子,便透出一種逼人的綠意來。小伙計一喜,手腳麻利地將半人高的翡翠全擦開,饒是他動作快,這麼大的料子也足足解了小半個鐘頭。
越解眾人眼楮越直,越解富岳舟臉色越青,越解葉心神色越淡然。
等一整塊半人高的玻璃種正綠翡翠出現在眾人眼前,場中已經靜得連根針掉下來都能听見了。
但富岳舟到底是在賭石里打滾過多少年,雖然臉色已經變了,但卻還是看出了這塊翡翠的不妥之處。
「不對,不對,這是靠皮綠,這是一層靠皮綠而已。」
富岳舟推翻了翡翠,指出翡翠里頭一大團黑褐色泥土樣的東西給眾人看。
剛才狂喜的氛圍一掃而空,不少人使勁揉了揉眼楮,呆呆地說道︰
「真、真的是靠皮綠,這、這麼深的靠皮綠,太坑人了。」
葉心不可置信地看著地上的翡翠,她的眼力比別人強得多,這一認真看去,臉色立刻變了。
那一層玻璃種翡翠里裹著的,真的全是泥土!也就是說,這玻璃種翡翠,只有外頭薄薄一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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扭腰~昨天在評論里被表揚了~心情持續飛揚~甩個媚眼~親,我清音柔體易推倒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