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去理會左臂快要愈合的傷口,顧少言站起身來,做了幾下擴胸運動舒展筋骨,然後走到土黃色的牆壁前面,將箭壺放在後背那把獵弓則拿在手中。這把獵弓將是他用以殺敵的武器,怎能不好好觀察一番!顧少言左手握著獵弓的弓柄,右手輕輕拉動弓弦,當弓弦拉到半滿後隨即松手,弓弦輕輕震動並隨之出嗡嗡的聲音。
獵弓做的比較粗糙,牛筋為弦,牛角弓柄,以魚膠粘合,此弓大概只有二石大小的力量,如果施加1oo公斤以上的力量,這把獵弓就很有可能會被拉斷。用來打打山雞野兔還湊合,但是想要穿透鐵甲殺死敵人造成很大的殺傷力卻有些困難。
———雖然只是試驗了一番,但顧少言已經對它的威力做出了大概的判斷。
腰間的匕並不非常鋒利,它只是每一個獵戶都必備的東西。其一,在山上打獵,遇到緊急情況時可以用來防身,其二,用以處理自己的獵物,將打獲到的獵物剝皮削肉剔骨。匕在顧少言的十根手指間靈活的轉動著,最後又被放回到腰間。
推開房門,走了出去。
冬天還未過去,地上仍有未融化的積雪,隨著房門的打開,一陣陣冷風混合著雪花迎面撲來。
屋外很安靜,在古代三國可沒有那麼多夜生活,自然也不會有什麼熱鬧。天一入黑便是萬巷皆空,更別提這個小小山村了。更何況,現今的天氣如此寒冷,到處又是兵荒馬亂的,就算許昌的治安比其他地方要好上很多,但又有什麼比抱著老婆睡在暖和的被窩里更舒服呢。
外面很空曠,門前是一大塊空地,空地上有一個用來練箭的稻草人,上面插著數十支木箭,想必是前主人練習箭術時射上去卻未曾拔出所遺留下來的。
顧少言把草人上的木箭拔下來放入箭壺里,一邊輕輕的拔動著弓弦,一邊走到稻草人正前方的一百米遠的位置立定,然後從箭壺里抽出一支木箭,搭在弦上,射!箭支從稻草人的頭部左側飛過,這一箭落空了。不過顧少言好象早已料到這種情況的生,又或是對于一箭的失利並不在意,他微微閉眼感受了一下風力,然後繼續調整著射擊姿勢,繼續練習……
任務一需要擊殺普通的黃巾軍士,任務二則是要殺死黃巾軍的領唐周,不論是這二個任務中的哪一個,都有著隨時可能死亡的威脅,所以,盡快盡可能的加強自身實力很有必要。在這動輒數十萬人廝殺的戰場,想要保住性命絕非易事,顧少言沒有半分活下來的把握,但同時也沒想過那麼快便魂飛魄散。因此,他要盡快的熟悉射箭的感覺,早一些把記憶深處的箭術給找回來。
在現代社會里,很少有人會接觸弓箭,因為在槍、炮、原子彈這些科技武器的面前,弓箭早已是過時很久很久、淘汰很久很久的古董級別玩意了。
不過顧少言曾經倒是練習過一段日子的弓箭。因為對于一名特種兵來說,除了要精通熱兵器外,任何的冷兵器也都是需要學習並了解它的使用方法的。
「皆因世事難料,指不定什麼時候,在什麼地點,你就會有用的到它的地方,正所謂有備無患,多學一點總沒有壞處。」當時教他們學習箭術的教官如此說道。
現在看來,這個說法果然沒錯!顧少言無疑便是這種理論的最大受益人!
第一箭落空後,顧少言已大約清楚了這把獵弓的射程和力度,第二箭則是大有長進,成功的命中了稻草人的右邊胸部……但我原本瞄準的是左邊心髒啊……搖了搖頭,練習繼續……因為他知道,箭法好上一分,活下去的機率便要大上一分!
顧少言向來都是一個沉思默想不愛多話的人,而且他從來不認為自己是個天才。就算是天才又如何,顧少言見識過不少的天才,而其中的大部分都死在了他的前面。天才有時候就等同于自大!也正如他自己常對自己的下屬們說的那樣,這個世上沒有什麼天生的天才,有的只是努力的天才!努力的人就是天才!現在這種時候則是更需要努力!顧少言能在無數凶險非常的環境中活下來,平時的努力付出無疑是很重要的原因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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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未睡,稻草人上插滿了箭支拔走後留下的孔洞,其中大部分孔洞位于頭部、心髒部以及咽喉部。
對于自己一夜的箭術練習結果,顧少言基本還算滿意。作為一個現代軍人,最為熟悉的自然是熱兵器,對于冷兵器雖然有所涉獵但也只是達到了一個「會」字而已,能夠在一個晚上的時間做到百米之內無有虛,已經是一個相當不錯的成績了。不過若是距離再一遠些的話,就會有失水準啦。
這其中當然也有弓的品質太差的原因,不過就算是換上一把寶弓,也比不了那些一輩子都模著弓箭睡覺的軍人名將。
這時,忽然有一股熱騰騰的暖流從腳底升起,瞬間流遍全身,不僅把一夜的疲憊清掃一空,而且還讓顧少言感覺全身充滿了莫名的力量。連忙查看,現原來是十二個小時過去,所有的屬性全部翻倍。此時,顧少言的屬性變為,力量24(12),敏捷28(14),體力3o(15),感知44(22),智力1o(5),精神16(8),魅力12(6),()內為未得到加成時的屬性。
顧少言握了握拳頭,感受了一番力量倍增的感覺,然後把所有的箭支全部收拾起來,放入背後的箭壺里,向村外走去。
知己知彼,方能百戰不殆!
目前最為要緊的事情有三件,第一,是要準確的知道將會來到村子的黃巾軍有多少人馬,他們有些什麼裝備,他們的戰斗力如何;第二,這個村子里有戰斗能力的村民有多少,有沒有一些自保的措失;第三,能否獲得外界的幫助,或是聯系到有心有力想要剿滅黃巾軍的諸侯部隊。這三件事將會決定接下來的行動方案,生死攸關!
此時天已蒙蒙亮,隨著幾聲雞鳴,小小的山村里已漸漸有了人聲,處處炊煙升起。顧少言大伸了個懶腰,渾身骨頭都咯咯作響,雖然整晚都在練箭,但他沒有一點困意,仍然精神抖擻的。
「小三子,又去打獵啊!」正在顧少言眺望遠方青山時,一個拿著柴刀挑著柴和的老者從他身邊走過,笑呵呵的跟他打著招呼。
「呵呵,福伯早!」顧少言也笑著回應,說道︰「若是打到了老虎野豬,定然少不了你那一份。」
「那老頭子就等著享福嘍~~~~」說完,福伯便哼著山歌步入了渺渺雲霧籠罩著的東面的青山里。
顧少言看著遠方的山林,呵呵一笑,悠然前往,只不過,他去的方向是西面。雖然射了一夜的死靶,但這死靶卻是不會動的,去山上轉轉試試活靶也好。正待出,卻听到後面隱隱約約有人在大聲叫喚,「三呆子……喂,三哥……等等……」
「王路?」在听到聲音後顧少言茫然轉身,當他看到那個瘦高少年的瞬間,顧少言就不由自主的叫出聲來,仿佛自己本就是應該認識他一般。轉念之間又想通了,這些應該是那神秘聲音傳遞給自己的信息,當下笑著問道︰「找我?有事?」
那少年眨了眨眼,揚了揚手里的破舊柴刀,撇嘴道︰「當然啦,三哥前日還說要帶我上山打老虎的……不會那麼快就忘了吧!三哥可不許耍賴!」
這少年差不多十四五歲的年紀,長相頗為清秀,眼楮靈活無比的在眼眶里轉動著,不停的閃爍,總是眯著眼楮笑眯眯的樣子,一看就知道是一個活潑機靈的小子。
「我有答應嗎?好吧,既然我曾說過要帶你上山,當然不會失信!」不知怎的,顧少言看到這少年的時候就感覺對他有一種難以言表的親切感,原本一口拒絕的話到了嘴邊又止住了。
因為,他的模樣……有點像弟弟……顧少言在少年近身後,稍稍失神。記憶里,出現一個同樣瘦弱卻機靈活潑的少年,同樣倔強的眼神……
听到「三哥」一口應承了下來,少年王路便眯著眼楮呵呵笑著,拉著顧少言的手臂,興致勃勃的想要盡快上山打獵。至于顧少言呆呆看向自己的眼神,王路不以為意自動忽略,因為在他的記憶里,這個三哥經常會這樣呆呆傻傻的不知道想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