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听楊曉這麼一說,高桂英忙把手縮回來,把臉板了起來。
「桂英,你緣何會在此處。」楊曉問道。
「老麻頭出去買藥去了,他怕你死了,所以才求到我的頭上,讓我照看你一段時間。」高桂英板臉解釋道。
「原來如此!」楊曉點了點頭。
看楊曉雙眼爍爍,直視自己,高桂英不由得有些慌亂,微微昂起頭道︰「你莫要以為我還對你心存好感,我恨不得吃了你好!」
「你殺不了我的!」楊曉哈哈一笑。
「為什麼?」高桂英俏臉一板,卻未想到在這種時候,楊曉還會有這樣的想法。
「很簡單,因為如果我死了,你的叔叔,包括你的弟弟都會死無葬身之地。」楊曉回答道。
「大言不慚!」高桂英冷哼一聲,接著又補充道︰「我叔叔身邊有千軍萬馬,自出道之來,遇到的危險不知道有多少,怎麼可能會有危險。」
「是這樣嗎?」楊曉挺了挺身體,讓自己坐的舒服點,但是臉上卻顯示出了強大的自信。
「你叔父縱然身邊有千軍萬馬,但卻無法保護他平安。否則的話,緣何又有車廂之變?」
「勝敗兵家乃常事,叔父乃是一時不謹,所以才會中了官軍的詭計。」听楊曉這麼一說,高桂英反駁道。
「蛇無頭不行,對于你們來講,高迎祥便是七寸。車廂之後,朝庭再不會信任爾等假降之計,如果之後高迎祥再逢車廂之事,他會如何?」
說到這里,楊曉冷笑了一聲︰「高立功乃是高迎祥的親佷子,一旦高迎祥身死。相信無論繼任者是誰,都不會留著他,因為那擺明了就是在身邊放著一個不安份的因素。除非是高立功做賊……」
說到這里,楊曉臉上嘲諷之意更重︰「就算高立功有資格當賊,但你認為他能坐穩這個位置嗎?以他的心性,若是不讓別人把骨頭都給吞嚼掉,已是天大的幸事。」
高桂英聞言色變,她知楊曉所說句句屬實。各路賊皆是心狠手辣之徒,否則焉能統帥這麼多的老賊。這種震驚更是直接連累了她的心情,甚至于楊曉句句說出賊字,她都沒有注意。
高桂英呆了半晌之後,才終于開口道︰「就算如此,與你又有何干系。此乃朝庭大計,難道你還能改變嗎?」
「我當然不能改變,但或許能保住你們高家唯一的血脈。」楊曉在剛開始見到高桂英時,思路還不是特別的清晰。此時越說,腦海里便越清楚,一條毒計轉眼即現。只是這計策現在還不能生根芽,只能深深的埋在心里,但若歷史沒有改變。高迎祥會被官軍抓獲,押至北京西市,千刀萬剮之時,此計或可有用。
「立功!」高桂英眼前一亮,旋即搖了搖頭,慘笑道︰「當時我如此求你,你都不肯放過立功一馬。現在你說能保住高家唯一骨血,讓我如何信你。」
「過來坐!」楊曉並沒有直面回答,反而拍了拍身側,話道。
高桂英見楊曉的動作,俏臉微微一紅,但馬上轉淡,輕輕的搖了搖頭。
「你若不過來的話,我以什麼身份來維護高立功呢?」楊曉一邊笑著,一邊又在炕上拍了兩下。
听楊曉這麼一說,高桂英立時就想起了當日楊曉脅迫自己的事情,自己與他抗爭了這麼長時間,最終還是沒有逃月兌他的魔爪。令她奇怪的是,她現在卻並沒有當時的屈辱,反而在心里升起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思緒。
看著面色緋紅的高桂英,楊曉的嘴邊勾起了一個邪笑,並未著急,只是用雙眼從上打下的打量著她。
高桂英只覺得楊曉的眼光就好似帶刺一樣,刺到她的皮膚上,會讓她不由自主的一陣顫粟,身上起了一層雞皮,這樣的感覺非但沒有讓她覺得痛苦,反而更增添了一股刺激的感覺。
「過來!」楊曉看著面色由白轉紅的高桂英,不由得食指大動,輕輕的抬起了手臂。
高桂英依然沒有答話,只是輕移蓮步,緩緩的走到楊曉的身邊。
「嗯!」
楊曉輕伸手臂,摟住高桂英的腰肢,輕輕的一拉。高桂英的身體軟的就好似棉花一樣,一聲嚶嚀,便趴到在楊曉的懷里。
楊曉的右手受傷,無法動作,但他的左手卻絲毫沒有半點問題。在手嘴並用之下,高桂英全身衣裳很快就被褪去。
…………………………………………………………………………………………………
就在室內春光無限之時,在室外卻有幾個軍士凍的吱吱哈哈的。他們一邊站崗,一邊偷听著室內的動淨。
當听到那無比動人的聲音之時,石老大重重的一拍老麻頭的肩膀,接著把大嘴湊了過去︰「老麻頭,有你的呀!你是怎麼把夫人騙這屋里去的,又會知道夫人不會傷害大人。」
老麻頭讓石老大的大手抓了一個趔趄,身子一歪,差點沒有摔倒在地。他連忙抓住了旁邊一人的肩膀,這才站起身子。
「石老大,你輕點,我這老骨頭可經不得你這一拍。」
石老大嘎嘎一笑,把手一拱,做了一個賠禮狀,這才接笑罵道︰「少賣關子,快說說看。
老麻頭先是伸了一個懶腰,把姿態做了一個十足。當看到邊上那些軍士噴火的雙眼之後,這才故作神秘的把腦袋伸了出去︰「我們幾個是護送夫人離開大人身邊的,當時夫人的表現難道我們沒看出來嗎?」
「能看出來什麼,就是板著臉,天天也沒有一個笑模樣。大人說讓夫人去江南,但夫人卻根本沒有听大人的,反而在這個窮山溝里住了下來。結果我們幾個也只能跟在這里。」听老麻頭這麼一說,叫張癩子的軍士混然不解的說道。
「豬頭呀!你!」老麻頭一個暴粟,狠狠的敲了他一下,接著才罵道︰「這里是什麼地方,這里是終南山。是由陝入豫的關口。如果夫人不在這里的話,剛才大人被人追殺的時候,我們還能看到大人嗎?」
張癩子一邊揉著腦門,一邊不服氣的回話道︰「夫人也不是未卜先知,怎麼可能知道大人被人追殺,而且又會逃到這里來。」
「這句話到是問到點上了。」老麻頭一邊搖頭晃腦,一邊點頭道︰「夫人當然不是未卜先知,只不過她對大人念念不忘。因為大人就在附近,所以她才會留戀此地,只不過她自己心里不清楚罷了。」
說到這里,老麻頭打了一個哈哈︰「你們這群小孩伢子,根本就看不出來這點,只有老漢我看出來了。所以才行險計去找夫人,而夫人一听大人傷重,我還得去采藥去,二話不說就過來了。」
「這叫什麼?」老麻頭一邊說著,一邊洋洋自得的把腦袋抬起來︰「這就是叫做夫妻本是同林鳥,打斷骨頭連著筋。你看看現在多好,兩人又在一起了,我們幾個也就不用在這窮鄉僻壤之地,苦把苦業的熬著了。」
看到老麻頭一幅臭屁的樣子,直把其余的幾個軍士恨得咬牙切齒,但又不得不承認他說的正確。
石老大看到這種情形,嘎嘎一笑,輕輕的拍了拍老麻頭的肩膀︰「老麻頭,這里就屬于慧眼獨矩,守夜的事情就交給我了。」說罷,沖一旁的幾個軍士使了一計眼色,撒腿就跑。
「你們不能這樣!」老麻頭伸手去抓身邊的軍士,卻被他嘻嘻哈哈的躲開。只轉眼之間,整個院子就剩下老麻頭自己。
「這幫狗日的,真他娘的欺負人。」老麻頭氣哼哼的的罵了一句後,這才緊緊了自己的皮襖,找個地方靠著,去听楊曉的牆角。ak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