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義已然洗完澡,換完衣服,但卻沒有休息。正心煩意亂的坐在那里,剛才被楊曉派來的士兵就筆直的站在那里,絲毫不掩飾自己的行為。
「我要安歇了,你請自便吧!」看軍士好似一根釘子一樣杵在那里,宋義面沉似水道。
「宋大人,我們大人可是一番好意。那幫賊寇你也看到了,無比凶殘。而且賊被擒,他們自然不會就此放棄。兄弟在這里,可是為了保護你的安全。」那軍士根本不把宋義的態度當回事,嬉皮笑臉的回答道。
「我要回後宅睡覺,那處有女眷,你跟著不太合適吧!」宋義哪能不知道楊曉所謂的好意是什麼意思,氣哼哼的回了一句。
「沒事!」那軍士不在乎的揮手道︰「我這人最老實了,眼楮從不亂看,話也不會亂說。不會騷擾貴府女眷。」
听到軍士的話,宋義更加心煩。一看他那樣子便知道不是好貨,賊眉鼠眼的樣子,毫無半點廉恥,若是真讓他看到了自己後院的幾個女人,說不定還得惹出來什麼禍事。
「宋兄可曾休息?」就在兩人僵持不下之事,楊曉的聲音適時的響起。
「圖窮匕現!」宋義的心理不知道怎麼突然想起了這樣的一句話。他可不認為糧草之事,能掐住楊曉的軟肋,了不得這幫大頭兵殺了他的捕快,搶糧就是,左良玉家傳就會干這事。
「良臣兄,愚兄還未休息,正在等你呢?」宋義站起身來,把門打開。
「討饒了!」楊曉滿臉春風的走了進來。
「良臣兄,請坐!」宋義雖然一月復怨氣,卻依然保持著禮數,做出一幅相請的姿勢。
「你怎麼還在這里?」
楊曉就好似才看到那軍士一樣,奇問一句。
「貴屬下是來保護我的,和我寸步不離。」看楊曉假模假義的樣子,宋義忍不住諷刺一句。
「這就是你的不對了,我是讓你保護宋大人,不是讓你看著宋大人,你怎麼能進屋呢,還不與我退去。」听了宋義的話,楊曉佯裝怒,拂袖訓了那軍士一句。
「是我不對,沒有弄明白大人的意思,我這就出去!」听楊曉訓斥,那軍士卡巴了一下眼楮,慌忙回答道。
「滾吧!」楊曉又罵了一句,這才把頭轉向宋義︰「宋兄,我這下屬是個粗人,不太會做事。還請宋兄原諒,小弟向你賠罪了。」說罷,楊曉一揖到地。
兩人一唱一和,宋義均看在眼中。心中雖怒氣沖天,但卻只能咬牙忍受,正所謂伸手不打笑臉人。此時,正是形勢比人強時,他也不想得罪了楊曉,弄得自己死無葬身之地。便只能含恨點了點頭︰「不知者不罪,良臣兄客氣了。」
「小弟在宋兄面前不得不客氣!」楊曉神秘一笑,笑的宋義心驚肉跳。
「小弟自幼父母雙亡,乃是家兄一手扶持,這才長大成人。宋兄與家兄結交,在良臣眼中,宋兄便如家兄一般令人尊敬。」
听到楊曉的這句高帽子,宋義全無自得之意,內心之中那種不安的想法越來越重。
「良臣兄,有話請講。」
「男大當婚,女大當嫁,小弟要娶妻,想請宋兄成全。」楊曉也不再客套,直接把話挑明。
「你要娶那賊?」宋義驚駭道。
「那不是賊,是宋兄介紹的良人。」楊曉笑答道。
「良臣,你可是朝庭命官,你們左家也是大族。就算她不是賊,但也不會是什麼大家族的小姐。你若娶妻的話,當得門當戶對,否則的話,你怎麼向令兄交待。」宋義見楊曉有拖自己下水的意思,忙勸解一句。
「我只是娶她,又沒說當大房,身份並不重要。」楊曉早已想好此事,馬上回答道。
「那也不行,萬一此女子的身份傳出去的話。與賊私通,這可是大罪。到時候非但我受到牽連,就連良玉兄也難逃罪責。」
宋義見楊曉一門心思要娶紅娘子,生怕連累自己,苦口婆心的勸說道。
「我意已決,宋兄還是莫勸了。我如今只問宋兄一句話,肯不肯當我這個主婚人。」楊曉不願意與宋義再轉彎抹角的說這件事情,索性把話挑明。
「良臣,你莫害我。我有家有口的,比不上你。你要糧草,愚兄全力支持你。但是這件事情,愚兄卻是萬萬不能答應。」听了楊曉的話,宋義的老臉變得極苦。
「難道宋兄認為我是這麼無識好歹之人嗎?」楊曉把手背在後面,在室內踱了兩步之後,這才接著又道︰「玲瓏身份傳出去的話,恐怕第一個要砍的就是我的腦袋。我之所以要找宋兄做媒,也是希望宋兄為此事保密。只要我沒有事的話,宋兄當然也沒有事。我們兩個當屬一條線上的螞蚱,跑不了我,也跑不了你。」
「你若是要這女子的話,只管收房便可,又何必明媒正娶呢?」宋義看勸服不了楊曉,只能退而求其次。
「我要的不光是她的人,同樣還要收她的心。若是不明媒正娶的話,怎麼可能束縛住她。宋兄還是莫勸了,你只給我一句痛快話,你究竟是同不同意便是。」
听了楊曉的話,宋義頹然坐在椅子上,半晌也沒說出話︰
「我可以說不同意嗎?」又過了片刻之時,宋義才終于話道。
「宋兄高義,在下先行謝過了。」楊曉哈哈一笑,長身一躬。
「你莫謝我,我只求你說到做到,莫要連累了我便好。」宋義無可奈何的回話道。
「在下還有一事相求!」看宋義答應了自己的要求,楊曉接著又說道。
「不就是李信的事嗎?你想怎麼樣就怎麼樣吧!我不上稟了,還不行嗎?」听了楊曉的話,宋義可憐巴巴的說道。
「宋兄果然料事如神,不過我現在不想見他,待大婚之後再說吧!」
「隨你便吧!我現在要去睡覺,待你安排好了之後,找我吧!」宋義垂頭喪氣的站了起來,出門之後,向後院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