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漸暗,大樓漸漸人煙稀少,越發平靜起來。蔚海琛從椅子上站了起來,開了燈。燈光炸起,明亮的光在這空虛的辦公室內也只是獨顯出他的孤獨。這是他的辦公室,可自與她在一起之後,他習慣性到點後將剩余的工作帶回家去做。輕松簡易的工作時,她會一邊陪著,時不時的給他捏捏肩膀,捶捶背,繁鎖難懂的工作時,她很安靜的做自己的事,每隔一段時間,會有一杯溫熱甘甜的清泉放在電腦前……
華燈初上,璀璨焰火,夢里闌珊,那人仍在,卻已相隔千山萬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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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蔚海琛出來,穆藍趕緊奔過去。只是她的小跑卻仍跟不上蔚海琛的大步。至于這樣嗎?難不成還怕她糾纏著他不放手?
俗說樹要皮,人要臉。當年人家要離婚的時候,她都放手證明了,至于回頭要賴著他麼?
「蔚海琛,你等一下!」真的不能再跑了,氣都喘不過來。穆藍半躬著身子,單手叉腰,全力喊道。
蔚海琛眼都不轉的上車、啟動、開動,然後筆直的跑了,性能具佳的車子連點尾音都沒留。
太無視了。穆藍受不了,一股作氣的沖出去,攔輛車子直跟上去。與蔚海琛的寶馬相比,這的士車就太不值一提了。沒多久,穆藍就只能看見銀灰色的車成了一個點點了,越來越小,然後終于消失不見了。
「小姐,還要追麼?」司機樣子有些膽顫,說話時語氣溫柔的能滴出水來。
「不用了。」穆藍搖搖頭,無力的靠著椅背。
「那小姐,你到哪兒?」司機歡快的問道。
「深深淺淺。」穆藍仔細想了一會,開口道。這條路—如果不出意外,他應該就是到那兒了。
「……」
「大叔,你不知道那兒嗎?」司機的表現太安靜了,穆藍有些吃驚。「深深淺淺」在這q市的名氣怕是連三歲的小孩都知道的,如果這司機大叔不知道,那只能說明今天她運氣太背,找了個生手。
「知道知道!怎麼會不知道呢?那里可是數一數二的娛樂場所呀。有錢人都不一定能進去的。小姑娘,你要去那里找你丈夫?」
呃,現在還是丈夫,不過馬上就不是了。只是這些不足為外人道。「嗯哼,大叔,能麻煩你快點嗎?」穆藍假裝咳了一下,意簡言駭的道。
「哎,小姑娘,不是我說你呀,像你這樣老是追著他跑,也不是辦法呀,這男人最主要的掌握他的命脈,知道他的肋骨在哪,否則你怎麼也拴不住的……」司機大叔語重心長的道。
穆藍听著這話,總覺得歧義太大,偏過頭打量著司機大叔。「你不是二百五的司機大叔嗎?真巧—」真是走夜路遇鬼了。
「呵呵,還記得我呢,現在的年輕人,我們這些老一輩的都不放在眼里了。」
「哪有哪有。大叔,我不是罵您,真的真的。您知道嗎?那天我身上就剩那麼多錢了,一下子全給您了,我差點夜宿街頭呢?所以印象深刻。我真沒罵您的意思。您可別放在心上哈。」穆藍說著,端正了身體,筆挺的望進那司機的眼里。其實司機大叔看起來是一溫和的人,這樣的人較真了,比誰都拗。她可想因為她一句無心的話語,讓他心生不快。
「好了,小姑娘,你別說了。」看著穆藍急著的樣子,司機大叔釋懷了。這丫頭心眼挺干淨的。
「嗯!大叔,你慢點開,我不急時間的。」安全最重要。心情不好,生命就會受到威脅。穆藍頭點得似兩面鼓般。
「放心吧,我包你找到他。」說完,司機大叔一拐彎,上了另一條道上,「我們抄近路。」
好車又怎樣!經驗—司機—開車好手—姜還是老的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