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我叫蔚海琛,我媽媽喊我海子,您也可以.」蔚海琛真的沒想到穆媽媽會和他說話,在他的打听的消息里,穆媽媽是一個極有原則的人,說一不二的性格,在整個村子里一度贏得眾人口中好評.
「海子,你敬穆藍爸爸一杯吧.」穆藍終歸是自己身上掉下來的肉,終歸流有穆家血脈的女孩,她舍不得放棄,也不想放棄,雖然寒了心,對她也不再抱有期望,只是能好的總歸是好的吧.
穆媽媽倒是從沒有求過兒女大富大貴,功名利祿在手.只是每個人心中總有美好的一面,做母親的無非是求得兒女的一個好字.她心里氣急了穆藍的行為,卻也知道真的狠不下心來不認穆藍,可是那孩子認死理兒,真的怕是一輩子都老死不相往來了.這個男人衣著得體,車子也是光鮮 亮,不像是騙子,如果穆藍真的遇到了好的人家,她又何樂而不為呢？人活著為了一口氣,也要活著,才能那一口氣為著.穆藍想必是出了什麼事吧？
蔚海琛依言行事,將滿滿一杯酒倒在墳前.
「好了,咱們回去吧.」
「好.」蔚海琛點頭,站起,扶著穆媽媽像山坡下走去茆.
穆媽媽的諒解對蔚海琛來說是一支強定劑.有了她的認可,他便不再停留,直接吩咐了屬下的人安排穆爸爸與穆媽媽到C市,自己開著車子先行離去.一路上的風雨對他,不再是阻礙,蔚海琛出現在病房門口前,上官玲大吃了一驚,她何曾見過蔚海琛如此熾烈的一面？回頭,看看床上平靜的睡顏,眼里閃過黯然,
這男人,一旦愛了,便是用全部的生命去愛.她黯然退場,將場面還給久不相見的人.
蔚海琛感激的看她一眼,大步走到穆藍床前,躬子在她額上輕輕一吻,握著她的手稍稍用力,在她眉頭將要皺起,又快快放手.他是開心的,在他離開的那段日子,她沒有離開他.
「二哥.」上官玲稍微抬了一下臉面,仰望著蔚海琛.
「玲子,錢已經進入你的賬戶,謝你這段時間對藍藍的開導.」
「不謝.她是一個很好的女人,值得你愛.」上官玲將穆藍的生活顛覆了一遍,穆藍曾經經過的一切像電影般在她眼前一次性上演了一遍,穆藍起先歇撕里般的疼痛難受,事後,她平靜了,然後睡著了,直到現在也沒有醒過來過.醫生確定地說她只是睡著了,會醒過來的,穆天才放過了上官玲,不然他一定會找上官玲拼命蚊.
蔚海琛點點頭,他心里是認同上官玲的說法的.見著上官玲臉色有些發白,難得的他起了關心之意,「玲子,你臉色太差,不適合開車.陳南在下面,讓他送你回去休息.」
如果是以前的蔚海琛,上官玲知道他絕對不會說出前面一句話.這個男人表達感激的方式一慣是強硬的,哪有此刻的柔和？里面那個女人真的改變了他很多,上官玲黯然失笑,眼淚竟然不受控制地紛紛落了下來.
「我是高興而哭的,二哥,你不要在意.」
蔚海琛不點頭,也不搖頭,只是看著她,沒有任何舉動.眼前這女孩的心思,他早就明白的,只是她比上官楠要強勢,她沒有靠家族的庇蔭,也在國外混得風生水起.上官玲的心漸漸冷卻,以前的蔚海琛或許會在下一步伸手為她拭去眼淚,而現在的他不會了,而且是再也不會了.
「二哥,我走了,你看到楠姐,幫我跟她說一聲,我很想她.」
這一次蔚海琮點了點頭,上官玲是他一直護著的人,就像妹妹,上官楠,其實也是妹妹,只是那時,他竟然沒有仔細想過自己所想要的,所以他弄丟了穆藍.
「人早走遠了.」穆天冷冷的聲音在背後響起,蔚海琛回頭,對他點了點頭.
穆天明白他的意思,心里是有些不服的,只是里面躺著的那個人是他姐姐,而眼前這個人是他姐姐心里的人,他不想弄得他姐姐不開心,所以只能接受.
「她是妹妹.」蔚海琛分得很清楚,推門欲進.
穆天擋了他的手,攔在穆藍門前,直視著蔚海琛︰「我姐難得能夠喜歡上另一個人,請你以後好好待她.如果有一天,我發現她過得不好,那麼我一定會帶走她.」
「不會有那麼一天的,穆天,你注定要失望的,所以不要再念著她.」蔚海琛佛開穆天的手,聲音清冷地回道.
穆天愣了一下,心底震然,抬頭看向蔚海琛,兩個人毫不避諱的對視,穆天轉了眼,唇角蒼然的笑.
原來,他表現得這麼明顯.
「我不會再輕易出現在她面前.」
蔚海琛點頭,越過他的身子向里走去,穆天離去的腳步一下一下的叩著他的心,蔚海琛痛,如果穆藍知道了,那該怎麼辦？
上官玲在醫治穆藍的期間過程,他全都了如指掌.穆藍有多在意她那個唯一的弟弟,他心里不是不明白的,穆天這些年對穆藍的維護,他也一清二楚.如果沒有血緣那層關系,穆天怕是早已忍耐不住了吧.
也幸好,他只是弟弟.
穆藍的狀況算是良好,蔚海琛每天靜靜的陪伴在她身邊,講著兩個人相遇相識的過程.穆藍很安靜的睡著,毫無知覺.
原晴撇下孫子孫女,獨自來到了醫院.在門外看到蔚海琛仔細的為穆藍擦拭著身子時,她的眼淚止不住的掉了下來.如果穆藍永不醒來,她的兒子要怎麼辦？難道真的要成為行尸走肉的人嗎？
「孩子,讓媽媽來吧.」原晴放下雞湯,拍著蔚海琛的肩膀,笑道,「你回來這麼多天都沒有好好吃一頓飯,媽媽煲了雞湯,趁熱多喝一些.」
「媽媽,我自己來,您放一邊,然後回去陪爸爸就好.」蔚海琛繼續著手上的工作,頭也不抬地道.
「傻孩子.」原晴忍不住淚,在背後抱著蔚海琛,嗚咽道.
蔚海琛任由她抱著,自己母親的懷抱很溫暖,他忍不住貼得緊緊的,手里握著穆藍的手也收緊了力道.
他是不是做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