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人相處久了,就慢慢的滲透到記憶里.蔚海琛之于穆藍就是這樣的一個個體,穆藍沒有愛上他的時候就已經習慣了他,所以蔚海琛突然失蹤讓穆藍膽戰不已.穆藍去過曾遇見到蔚海琛的酒吧,但都探不到他的信息.穆藍有時候想著,自己是不是見鬼了或者自己的記憶出了問題,也許蔚海琛根本就不存在,一切都是只是她的幻想.
穆藍覺得自己該去看心理醫生了,不然她沒法解釋身邊發生的一切.結婚證,房產證等等都是存在的,可是偏偏那個人不見了.穆藍晚上睡不好,還要忍受著黑暗的侵蝕,她開始覺得自己撐不下去了,很累很累.她不能告訴任何人這些事,即使告訴了,只怕別人也會把她當做瘋子般對待,更不可能告訴自己家人,穆藍能夠獨立的時候,便在心中默默起誓,決不能再讓穆媽媽為自己操心了.這事,可大可小,而她定不能為穆家招去任何災難的.
蔚海琛重新出現在穆藍面前的時候,已經是大半個月後了.那天的空氣很美好,白雲悠悠,晴空萬里,穆藍沿著曾與蔚海琛走過的軌跡重新走了一圈.待她回去的時候,天已經是漸黑了.穆藍疏松了壓力,眼前又浮起了希望.她告訴自己可以等,只是她沒有想到,她會等到的是背叛.
穆藍站在玄關處,看著腳邊上鮮艷的高跟紅皮鞋,她原本已經被安撫的心髒突的抽動起來,卻在她的制壓下,又恢復成平靜.穆藍低著頭,思考著自己做何反應好.待她想清楚要怎麼做時,臥房里的人已經出來,且來到她面前.
「藍藍.」沒有感情,沒有愧疚的喚著她的名字.
穆藍厭惡的皺了皺眉頭,不動聲色的後退一步.她眼里平靜,又像是一片汪洋,一望無垠.蔚海琛有種潮水滅頂般的感覺,他想伸出手去拉住穆藍,不讓她離自己那麼遠,卻不能伸,也不敢伸.穆藍原本就不愛他的,此刻又讓她見到如此丑陋的一幕,只怕她更加討厭他吧.
「我先走了.」穆藍好像是笑了,眼里有過恍惚,卻又瞬間變得明亮.她轉過身的時候,淚水悄無聲息的流了下來.
「離婚協議書我寄給你.」
穆藍只是停頓了一下步子,點了點頭,然後繼續離去.
蔚海琛看著她離去的背影,他心里痛,忍不住抬手按住心髒,使命的壓著.穆藍曾說過,如果哪里痛,那麼就想辦法讓那里更痛,,而事實上就不會再痛了.畢竟人為的與本能的相比,孰輕孰重茆？
門 當一聲,被風蓋合.蔚海琛頹廢的坐在沙發上,兩指尖的煙火裊裊升起.
上官楠披散著頭發,出現在他面前,眼里有著淚花︰「啊海,你難過？」她問的是疑問,卻勝似肯定.
蔚海琛沒有回答,只是不要命般的猛吸著煙.蔚海琛是不吸煙的,所以他毫無防備的被煙嗆著了.
上官楠終于止不住的淚水橫水︰「啊海,你利用我.」她以為他帶她來Q市是真的認可他們的婚姻了,原本不過是她的自作多情.上官楠覺得可笑極了,冷情如蔚海琛也會有如此般的時刻？他們一起長大,從小他就護著她,兩家長輩也是看好他們的,她以為他也是看好他們之間的,原來不是這樣的.
「我恨你!」
「好!」穆藍已經在恨他了,他不在乎再多幾個,「上官,在你取得我外公的首肯之前,我就警告過你不要做任何事,因為我們之間不可能,但你將這種不可能變成了可能,我看到了你的恆心,但我不需要,而且我還是要說一句,我們之間永無可能.上官,即使我外公已經答應了你我的婚姻.」蔚海琛冰冷的眸子像刀鋒一般銳利,上官楠如虛月兌了一般,差點跌坐在地上蚊.
「蔚海琛,你好狠的心.」
蔚海琛不說話,沉靜在自己的世界里.他的確狠心,所以他做得來讓他心愛的人離開他身邊的事.穆藍的世界太過單純,所以她絕對不可能接受背叛,哪怕他們之間沒有感情.蔚海琛用婚姻束縛了她,即使不愛,但婚姻是神聖的,所以穆藍也不會接受有污漬的婚姻.
「蔚海琛,其實你也沒有信心和她生活吧.」上官楠走至門邊的腳步停下,手握著扶手,回頭,唇角勾起,似是嘲諷.
「是.」蔚海琛看著她,很平靜地回道.
「那你為何—」
「她是一個好女人,而我給不她想要的.」所以我只能放手讓她離開.穆藍想要過的是平靜的生活,蔚海琛懂她的需求,也明白以他目前的情況,他給不了她想要的,所以他必須忍痛割舍.穆藍,他是舍不得她皺一皺眉頭的.
上官楠譏諷的笑了.蔚海琛難得一現的柔情太過刺眼,那個女人還想要什麼？而這世上還有什麼是蔚海琛給不了,權力？金錢？她不懂,至此也不想懂了.她只想陪著蔚海琛過完這一生,無論是以何種情況何種身分,只要他需要,她義不容辭.
穆藍在賓館住了三天,隔絕了外界一切信息,收拾著心情,然後輕裝回了老家.穆媽媽對她三番兩次回家的現象也不多問,她覺得兒女大了,翅膀也硬了,能夠為自己負責.穆藍在家呆了幾天,時常做一些農活,空閑的時候就想想自己曾發生過的事,她活了二十多年,並沒有什麼大的不幸,也沒有什麼需要特別注意的事,除了她現在的身份.
蔚海琛收購了幾家報社,然後再也沒有機構敢刊登他的事情,和上官楠的婚約純屬無稽之談,在他來說全算不得數.外公氣得大病一場,于他來說,幸虧只是生病,蔚海琛回W市探望的時候,他曾害怕推開那扇門,如果外公真的出事了,只怕他和穆藍真的再無可能了.離婚協議書是他當著外公的面寫的,老人家只是看著,眼里有著柔和與傷痛,最終也只是嘆息.
「外公,我會照著你的話做,但是我這輩子除了她,不會再要別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