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情刀譜 第六十九章 殺一儆百

作者 ︰ wu9630

忽地,有數十人迎面奔過來,在這行人中,跳出一個大漢來,頭頸一蹩,眼楮橫瞄著,額頭上青筋暴出,並惡言惡語道︰「施芙蓉,你是個小妖精,是本派的余孽,師弟們,給我拿下,按本派門規懲處,挑斷腳筋,驅逐下山!」他用手指著施芙蓉,一副凶神惡煞相。

「哼!你是何人門下?竟敢對本掌門大呼小叫的,是誰在寵用著你呀?在這山上野性發作,你的膽子,可真不小啊!」施芙蓉花容色變,隨怒形于色道。

「在下,叫範進遠,弟子,師傅是貢光伯,如今,劉、盧二個師伯,為了貪圖你的美色,已雙雙決斗而死,貢師傅說啦!美女心腸,毒如蛇蠍,男人一旦被美色迷住了眼楮,那就是一腳踏進了棺材里,離死已是不遠了,天下紅塵滾滾,充斥著酒氣財色,被美色殺死的男人,這世上還少嗎?色字頭上一把刀,若稍不留神,就會掉下來,一刀下去就沒命啦!」範進遠夸大其詞,一臉猥瑣道。

「阿呸!是盧師伯定力不夠,這才導致他走火入魔,是自己走上絕路的,自取其辱啊?這怪得誰來呢?這倒好,你心胸狹窄,卻倒打一耙,竟怪起我的師傅來了,普天之下,還有這種狗屁不通的理兒?你這是那門子的理啊?這真正是顛倒黑白,混淆是非。」施芙蓉的弟子王錦紅,憤懣難抑,竭力反駁道。

「古今中外,自古歷來是紅顏禍水,傾國傾城,這一點也確實是不假吧!古代不知有多少亡國君王?不也是被紅顏禍水惹身,弄得國敗名裂喪命的嗎?衡山一派,不也是出了一個驚顏絕色美人,而險些傾山傾派了嘛!」範進遠不著邊際,他亂嚼舌頭根,還說得頭頭是道呢!

「範進遠,照你怎麼說來,紅顏是禍首,美人是罪過?她們又遭惹了誰啦?沒有那些君王貴冑,追花逐柳,巨賈富豪,沾花惹草,她們何致于會投懷送抱?喜歡時呼之即來,惱怒時揮之即去,作玩偶一般,任人消遣,還要受盡凌辱欺悔,而導致了傾國敗家,這有怪得誰來呢?非要將惡名罪責,強加在這些羸柔嬌弱的小女子頭上,這就是男人的強權統治,把自身的罪孽,千方百計,卻轉嫁到那些無辜的美女身上哇!所謂是欲加之罪,何為無詞!」王錦紅為遭受了不白之怨,天下美女,而鳴不平,並據理力爭道。

「師弟們,休要與她們再哩八嗦的,貢師傅,是年歲最長,資格最老,如今,衡山無主,自然而然,便是代理掌門人了,他老人家有令,將施芙蓉與一眾弟子,俱捉拿歸案,挑斷腳筋,逐出門牆去,若遭遇到對方的抵抗,則格殺以明正法典,快上啊!」範進遠被王錦紅駁得啞口無言,隨強詞奪理道。

貢光伯的親授弟子,有五十余眾,他們一听範進遠的攻擊令後,都舉著長劍,嗷嗷叫著,一齊奔了過來,圍住施芙蓉等數十人,準備格斗廝殺。

忽地,施芙蓉在腰袋中,掏出一把玄寒短劍來,她高舉在手,沉聲喝道︰「大膽狂徒!衡山派掌門人到處,還不放下手中長劍,跪下!」玄寒短劍,是掌門人信物,短劍到處,猶如掌門人親臨。

貢光伯的一應親授弟子,一見玄寒短劍,一齊大驚失色,紛紛丟下手中長劍,隨往地上一跪,無人敢抗命不遵。

師弟們,跪了滿滿一地,只有範進遠一人沒有下跪,他怒氣沖沖,爆跳如雷道︰「貢師傅的命令,大家不得惡意違背,否則,即按叛逆之徒懲處,都快起來吧!殺啊!」

那把玄寒短劍,在陽光下發出藍幽幽的光芒,師弟們一見,哪里還肯听從範師兄的指揮?哪里還顧得及師傅的什麼命長令短?都一齊跪著不動,他們都知道,在玄寒短劍下,反抗是徒勞無功的,將必死無疑,無人能逃月兌短劍一戳之幸。

範進遠直急得抓頭模耳,猴爪火燎的,一眾師弟們,無人再肯理睬他,他如猴子出把戲,一人在上竄下跳,唱著獨戲似的,像個跳梁小丑一般,想逃跑遁走吧!又怕失去了自身的價值,之後,再也難于在衡山上立足發威,被人奚落嘲笑不說,還要被貢師傅處罰,有道是︰「死要面子活受罪。」他可丟不起這個臉面,可又無法退縮。

不稍片刻,範進遠只得硬著頭皮,一抖手中長劍,揮手一劍「聚風射影」,一點劍光如豆,朝施芙蓉當胸刺去。

施芙蓉不避不閃,右手一舉玄寒短劍,縱身撲上,迎著範進遠的長劍頂去,短劍發出一蓬藍色光焰,「嚓嚓!……」將長劍擊得破散四飛,短劍藍色光焰暴長,他稍一愣瞪,便被藍色光波擊得粉碎,尸骨無存,成了一蓬煙塵,焦臭飄散。

一眾師弟,往範進遠的站立處一瞧,已人形俱無,骨肉盡杳,一齊嚇得駭然失色,瑟瑟發抖,他們從沒見過玄寒短劍出過招,但都聞听過︰「玄寒一現,藍光嗜血,短劍一閃,影消形散。」今且,一見之下,果然如此,無不奪目驚心,膽寒骨裂。

「你等快起來吧!大家都是同門弟子,情同手足,本沒有甚麼利害沖奪?是有幾個別有用心的敗類,孽欲燻心,妄尊自大,不能循規蹈矩,克制心中的魔欲,隨迷失了心智,而導致魔有心生,才會被惡魔纏身,綠林大盜,便乘虛而入,鑽了這個空子,隨入駐上山,衡山一派,險些落入這些賊人之手,這才鬧得一發不可收拾的地步。」施芙蓉笑容可掬,和藹可親道。

貢光伯的一應親授弟子,一听之下,便陸陸續續從地上爬了起來,都原地站著,仍惶恐不安,忐忑不定,臉色臘黃,兩腿微微發抖,猶如面臨著災禍降臨似的,在等待著施芙蓉的發落。

「你等大可不必驚慌,小師姑,向來寬宏大量,之後,大家依舊待在這山上,為本派的發展壯大,出謀策劃,共同來打造一支素質過硬的衡山派,不願意留下的人,大可不必勉強,可即刻下山去,自謀發展,過後,若有人想回山來的,表示歡迎,大家願意留下來的,請跟去總部大廳集合,有重大事情要宣布,如何?」施芙蓉沒有半點架勢,她平易近人道。

有數十人拾起長劍,離開衡山下山去了,余下三、四十人,亦拾起自己的長劍,跟在施芙蓉的身後,向總部大廳行去。

「本派,門人弟子,都听好啦!快!去大廳集合,甘掌門有令,要宣布一件大事,大家不得無故缺席,要不然的話,即按門規處置。」王錦紅在一處大樹下,打起了集合鈴聲,並大聲吆喝道。

衡山派弟子,一听到甘掌門親臨總部,一齊擁向總部大廳來,他已失蹤二載有余,全都再想一睹他的昔日風采。

衡山派一眾弟子,聚在一起,都瞧頭接耳,竊竊私語著,全在猜測著,又有何等大事要發生了?在半山腰上,先前發生了同門相殘之事,早已親眼目睹,並不足為奇了,綠林八虎,也被驅逐出衡山,陳宏林為情而舍身,盧賓遜為愛而捐軀,真情種也!情加愛等于死亡,這樣的公式值得嗎?大都數門人弟子,眼內露出困惑來,都迷茫不解,一個勁地搖著頭,無人能窺破其中的隱情。

稍一會兒,施芙蓉高視闊步,走上廳中高台,來到台前正中央站定,她聲音宏亮,高吭激昂道︰「衡山派的門人弟子們,大家先靜一靜,衡山上的動亂,已成昨日黃花,不必去再淡啦!如今,是撥亂反正的時候了,逝者已去,不再追究誰的責任,活著的人,還要成家立業,生存下去,為自身謀取福利,為社稷創造財富,要自強不息,勤練武功,為衡山一派的發揚光大,增色添彩,出一份力量,人人有責,現在,有弟子王錦紅,宣讀甘掌門手令。

王錦紅整了整衣領,走上台前,她從衣兜里揭出一張紙箋來,清了一下嗓門,並大聲念道︰「本掌門,從即日起,辭去衡山派掌門人之位,著弟子施芙蓉履新接任,為衡山派一百零陸任掌門人,若有抗拒不遵者,將按門規處置,廢除武功,逐下衡山去,此令!公布之日起,立即執行,甘龍親筆。」

些刻,總部大廳中躁動起來,一陣陣噪雜聲傳來︰「甘掌門,失蹤已久,這手令似真似假呢?又有誰說得清啊?不會是偽造的吧!」有人欲乘機鬧事,並高聲喧嘩著。

「甘掌門的筆跡,在公務處理室都有啊!再說每個師長輩,都有他的批執,紙令上捺有手印,各門人可推薦三位代表,一同前往掌門人辦事處,一查筆跡,便知端的,可真假立辯。」王錦紅氣定神閑,侃然正色道。

「當今,模仿筆跡的高手如雲,描摹得真假莫辨,又有誰能識別得出真偽呢?」又有人暗中躁動,似是不服,尖聲叫嚷著。

「甘掌門,他老人家己把玄寒短劍,傳授予本人,這是掌門人信物,還有哪人不信?可當場驗看真偽,此短劍有幽幽藍光,這總不會有假的吧!」施芙蓉拿出那把玄寒短劍,隨心平靜氣,正言悅色道。

此刻,貢光伯一縱上高台,面對著施芙蓉站定,他臉如鐵板,眼露怨毒,帶著挑釁的口吻道︰「施師妹,有道是︰‘近水樓帶先得月。’你是甘掌門的親授弟子,要騙取師傅的玄寒短劍,豈不是信手拈來,易如反掌,暗中行事,做得神秘莫測,鬼才知道啊!」

「貢師兄,你懷疑也是有懷疑的道理,不過,師傅的那一紙手令,可騙不來的吧!」施芙蓉面帶笑容,理正詞直,不容置疑道。

「衡山無主,你是來拾現成的嗎?可沒那麼容易吧!要做衡山派掌門人,須得經過我的同意,才能如願,否則,你休想得逞,滾開!請你帶著一干弟子,遠遠離開衡山,這里並不歡迎你!」貢光伯一臉怒氣,凶眼連眨,並蠻橫無理道。

「貢師兄,小師妹,敬重你為兄長,你,我都是一代師長之輩,在小輩面前,若爭得臉紅耳赤,鬧得不歡而散,是為師不尊,有失體統,為了維護衡山派的尊嚴,以後,大家有何分歧?要心平氣和,坐下來協商嘛!不可意氣用事,有啥事不好解決的啊!至于,你想作衡山派掌門人,這未嘗不可啊!不過,事情有輕重緩急,過了今日,不管天大的事?都可再議呀!」施芙蓉聞听,臉色微慍,爾後,臉色又恢復平和,並有禮有節道。

「呸!你是衡山派的罪魁禍首,爾今,已是派潰人亡的局面,是你一手造成的啊!你還有何面目?立足于衡山之上,面對昔日的同門弟子,還敢指手畫腳,要是換了我啊!早就跳下面壁涯,謝罪去啦!」

貢光伯將衡山派的叛亂之罪,硬扣到施芙蓉的頭上,他目的是很明顯,是惡意煽動不滿弟子,有意攪亂這次集會,使掌門人任命之事,成為一場鬧劇,直至難于收場,再有他來收拾這個殘局,想要渾水模魚,確立自己的威望,成為衡山一代霸主。

在貢光伯的惡意煽動下,一群不明真相的弟子,向台前沖來。

施芙蓉心道︰「掌門師傅,仍告戒她要立威除弊,對害群之馬,決不手軟,貢光伯惟恐天下不亂,他造謠惑眾,對自己惡意中傷,污辱她的人格,他的野心昭然若揭,罪不容赦,正是殺雞儆猴的時候了。」想罷,施芙蓉儀態莊重,一臉祥和,手握玄寒短劍,正待出招。

此時,施芙蓉處于尷尬境地,若出手除害,怕有損她的清譽,接掌之日,手上沾血,似乎不吉利,她正在猶豫不決之際。

王錦紅乖巧伶俐,及時為師傅分憂,她走上台來,隨正氣凌然,面對著貢光伯站定,並大聲呵斥道︰「今日,是甘老掌門授權之吉日,由本人來宣讀掌門人的任命令,你竟敢當眾撒潑搗亂,煽動鬧事,膽子可不小啊!來人!他惡意悔辱施掌門,即按門規處置,廢除他的武功,逐下衡山去!」

「是!遵命」五個執法弟子應承著,快步奔上台來。

「哇呀呀!你這個小丫頭片子,竟敢欺負到老子的頭上來啦!氣死我也!」貢光伯氣得兩眼烏青,滿面怒容,隨拔出長劍來,一招「矢風穿牆」,如一股聚風,向王錦紅當胸刺去。

王錦紅不避反上,一伸右手,向劍上一把抓去,「 !」一聲,她二根手指,重重一捏,來劍被折斷成二截,貢光伯驚得一愣神兒,他還沒反應過來。

王錦紅迎面撲去,一揮左手,五指抓住貢光伯頸脖,傾力一捏,「咕!」一聲,將他的喉管捏斷。

「這是老爺子賴以成名的絕技,甘龍飛爪,連施掌門都沒傳,只秘傳于本人,這不會是假的吧!他要我清除山上的叛逆余孽,保衡山一方永享太平。此刻,正是施掌門履任之時,她是純潔無瑕的一皆玉女,雙手沾不得血腥,不然,那個該死的家伙,還能讓他站在台上,對她肆意玷辱,而不露聲色嗎?這就是掌門人具有的搏大胸襟,與宏偉氣魄,還有哪個疑慮或者是不服的?就沖著我來啊!」王錦紅一臉威嚴,莊重肅穆道。

武功高強的貢光伯,一招之下,便被一個名不經見傳的小女子,捏斷了脖子,台下一群落亂紛紛的門人弟子,直駭得面無血色,噤若寒蟬,一步步往後退去。

「首孽貢光伯已除,協從人員,一概不問,事情已經過去,不再追究他人的責任。今起,大家要重振派中綱規,要嚴以律己,潔身自好,對犯綱亂規的行為,一經查實,決不姑息,將嚴懲不貸!從即日起,任命王錦紅為新任總管,協助本掌門,處理山上的一切日常事務,哪個有何難處?可尋找她去解決,有甚麼重大的事情,解決不了的,再由她直接稟明本掌門後,再商討議事,大家妥然處理,集會就此結束。」施芙蓉玉容端莊,儀態萬方道。

衡山派一眾弟子,隨一一走出大廳,各自回到居住處。

不多時,逍遙子率領著一百來人的隊伍,來到衡山上,內中有二十多人,全是衡山派作戰中受傷的弟子,如今,痊愈歸來。

施芙蓉在總部大廳內,親自迎了出來,她與逍遙子喧寒了幾句,一並走進公務處理室內,後邊跟隨著月清子、黑白子、浮塵子、古虛子、苦難子、雨星子等人。

一行人走進里面的會客室內,各自坐定。

「王總管,郭曉彤的傷勢如何!」施芙蓉詢問道。

「她的傷勢雖重,經過治療,傷勢已無大礙,能下床行動了。」王錦紅回道。

「好!你去將她召來,再把三個師伯,一個師姐,也一並叫來,前來議事。」施芙蓉隨即吩咐道。

「是!」王錦紅答應著,轉身自去。

不一會兒,師姐郭曉彤,隨同三個師兄耿心誠、夏亮、卜純真,一個師姐藍燕,一齊走進會客室來。

武當派與衡山派的幾位骨干,圍坐在一起,商量著善後事宜。

大家經過一番商議,一致作出了決議,把這次衡山戰役的詳細情況,飛鴿傳書給武當山上,候听武林盟主臨時總部的指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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