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情刀譜 第七十七章 偷襲破峪

作者 ︰ wu9630

狼、獪狼、犴狼在飛瀑關峪,陷入進退維艱的兩難之中,三狼圍在一起商量著,如何來解月兌目前的困境?

「在這道飛瀑關峪,己方損失十分慘重,二次飛沖奔渡飛瀑峪,已身亡有四十余人,還剩余七十多人,這又將如何來?再次飛越此關峪,以七弟來看,趕決撤下青城山,返回去算了,不然,都得喪命于此,是不是太不值得啦!」獪狼心中無底,勝算無望,他驚受怕道。

「此道關峪,實在是棘手得緊,對方在飛瀑上源處,精心布置,暗設機關,以二哥看來,退是下策,一旦,青城一派,坐穩此山,世長日久,再經過苦心經營,那就更加難于撼動其根基,與綠林總部的目標決策,是背道而馳的,機會只有一次,若當面錯過,之後,不會再有,今且,唯有一戰,才有出頭之日,不然,也是無路走的啊!」大哥猖狼已死,如今,狼是老大,若能功成名就,便是青城山的分舵主,他不想把即將到手的果子,供手讓給別人,手里還有本錢可用,他要破釜一搏,以定輸贏。

「二哥,小弟,心里真的是好怕怕的呀!對方一毫未傷,己方有幾十兄弟,在瀑布中喪身,若再組織兄弟強行沖越此峪,怕是著退堂鼓,不願再冒險一沖,明知是死,那肯再打頭陣,除非有什麼絕計妙策?可暫時打消手下兄弟的疑慮,恢復出狂橫的野性,才敢逾越此峪也!」犴狼的心里,「咕咚!」「咕咚!」也老是個直跳不停,心知,前面是一口死亡陷阱,他也不願葬身此峪,一旦,身死人亡了,還能撈到什麼?就是這昏昏噩噩活著,總是比死了強啊!

狼也心思著︰「這道關峪,湍流水急,飛瀑沖天直下,關鍵是對方控住著上游,為何不在那兒動動腦筋?興許,可能有新的突破,未可知也!」一听犴狼有否絕計妙策的話,這真是一語提醒夢中人。

「八弟,你帶領三十手下,跟二哥一起,爬到上游去看看,峪上源流處,有何甚麼新發現?我等是進是退,再作出決斷來,七弟,你听嘯聲指令後,帶領四十多人,便可相繼奪關,沖過峪去後,大家才有出頭之日。」狼不甘心就此罷手,他還要再搏一記,才會死心而退,否則,定是心熬難癢,有道是︰「成敗得失論英雄。」

狼、犴狼二狼,與二十賊人,延著高低不平的岩壁,攀岩而上,異常吃力地往上一步步攀登。

「嘩啦!」一個賊人,腳底不穩,兩手拼命亂抓,還是無法抓住凸出的岩石,便急速向下翻滾,在急翻滾動中,又撞著了下面的幾個賊人,便連帶著一同栽下去,都摔得鼻青眼腫,渾身上下的骨頭,都散了架,像一條條半死不活的殘狼,趴在岩石上不動,只是出氣得多,進氣得少,眼見得這些賊人,已是死多活少了。

其余的賊人見了,俱是倒吸著一口冷氣,並大口大口,喘著粗氣,在心底里不由泛起一陣恐慌來。

「兄弟們,快到啦!再堅持一下,頭頂上面,有一塊平整的地方,暫且可以歇歇腳,舒緩口氣後,才爬上去啊!」狼一見手下神情恍惚,士氣低落,便不斷打氣,來激勵這些賊人,剩余的一口勇氣。

這伙賊人,一听此話,一齊深深呼吸一下,吸了一口氣,暫是穩定了一下心神,爾後,再慢慢地朝上,攀爬而上。

一會兒,這伙賊人,便來到那處平坡岩石上。

狼、犴狼二狼,站在一塊凸出的高岩上,向對面崖上望去,只見那邊崖上,有五人青城派弟子,在砍樹伐木,做著什麼東西?這邊賊人雖多,卻是鞭長莫及,只得望峪興嘆。

狼兩眼血紅,骨碌碌四處亂轉,好像發現了什麼寶貝似的,他雙手一陣亂舞,異常興奮道︰「好啊!有了,可過得此峪去了,這下子,再也難不倒老子啦!」

「二哥,我方在此峪下,二戰皆敗北,陰靄一直籠罩在心頭,壓得透不過氣來了,你有何甚麼新的發現?咋的如此興沖沖的,必是胸有定見,有過峪的方略了,不妨說出來听听嘛!也讓小弟高興高興才是,如何?」犴狼見到二哥,一臉興奮的表情,似乎也受到了感染,也是樂顛顛的,心中一陣暗喜。

「八弟,你看在下面三丈處,有一片縮進去的凹岩,飛瀑在下落之時,瀑花飛濺不到里面去,瀑布恰如水簾一般,掛在外面,我等利用那癟進去的凹岩,大家一個個攀岩而過,對方又無人知曉,我方出此奇兵,定可一戰而勝,佔領此關,真是天助我也!」狼一臉桀傲之色,並狂喜難抑道。

「二哥,還是你的好眼力啊!若換上小弟一人,來到此岩壁上,也是一籌莫展,你真是個大將之材也,今生今世,小弟,跟著你沒錯啊!若有來世的話,下輩子,還是要跟著你攻打天下,二哥,你走到哪,小弟,便跟到哪?這輩子,是跟定你啦!」犴狼諂媚奉承,巧言討好道。

「八弟,你也不錯嗎!在下面山崖上,二哥的這顆腦袋,還是沒開竅啊!要不是你的一言提醒,那會想得到?攀岩上來看看呢?有此等發現,你功不可沒,若闖過此關峪,你便是第一功臣也勞也!」狼亦抬起轎子,恭維吹捧道。

「哪里!哪里!二哥,你這就過獎了,小弟,也是怕得語無倫次,糊吹瞎掰的呀!也是瞎貓撞著死老鼠湊巧吧!」犴狼一听,猶如蜜汁灌心,說不出來的受用,他的嘴上,推卻一番,並假作謙遜道。

「八弟,二哥,與你共危難幾十年,這次,危難一過,爾今,可苦盡甜來啦!你看,擁抱青山我自醉,身處幽峪披環翠,坐享其成獨富貴,人生得此不快哉?」狼神思走火入幻,他沉浸在繁花如景的百花園中,幢憧著明媚燦爛的綿繡前程里……

「二哥,好一個人生得此不快哉?道出了你、我此時的心景,若能這一戰而勝,過得此峪,豈不快哉!就是撤手青山,那又有何撼也?」犴狼被此詩的意境深深打動,就是躺在這深山幽峪之中,四周環翠披身,也是痛快的人生歸宿,富貴也不過如此,還有什麼可遺撼的能呢?

「八弟,你已領會了二哥的詩景,還有什麼好可怕呢?有道是︰‘人不為己,天誅地滅。’古今之人,皆是一同理念,爭戰殺伐,地球上每天都在上演,不過多是為名為利,這是人性中貪婪因子所決定的,你我也不例外,潔身自律者,只是少之有少,用不擇手段侵財掠奪者,在這個世道上,普天剎地,比比皆是,譬如綁架、詐騙、盜竊……這里也不一一敖述,只是點到為止而已。」狼為自己的罪惡行,進行辨護,並解套開月兌道。

「小弟,可知道啦!作惡冒險,是為了攝取更多的財富,為財而死,便付出了生命的代價,這是古今社會上,一成不變的定律,有多少人,仍舍生忘死,趨之若蠅,擠向這座奈何橋,正因為不勞而獲,好逸惡勞,這個頑固痼疾,是江湖上一顆惡性腫瘤,它根深蒂固,大有市場空間。」犴狼僵化思維,已入心魔,這就是他的強盜邏輯。

「八弟,說得好啊!你帶著手下探路過去,沖過此關峪,你便是一條好漢,得意人生立功時,故去身臥鮮花中,成敗得失皆好漢,不以勝負論英雄,這就是我等的處世哲學。」狼是個盜命竊譽的梟杰,他便以好漢自居,自身不前,卻退縮在後,欲踏著別人尸體,坐享其成,來獲得血腥果實。

犴狼被甜言一哄,蜜語一灌,便身在雲里輕飄飄,心在霧中樂滋滋,不知今日是何夕,隨帶著這群賊人,緩緩走向邊處凹岩里,一步一滑,往對崖探索著模了過去。

這條峪谷有五十丈寬,任是輕功卓越的江湖好手,也難于縱身飛越,沖過此峪。

犴狼與這些賊人,排成一字縱隊,延著凹壁,像壁虎游動一樣,四肢著地,吸附在地,慢慢爬行著,往前一點點蠕動游去。

犴狼排在第五個,前面四個賊人,一不小心,便在青苔上一滑,身子吸附不穩,「啊呀哇!……」直聲尖叫著傳出,便急速地滑下涯去,傾刻間,就被瀑布卷走,一忽無影。

犴狼渾身一抖嗦,雙手緊緊扣住岩石不放,兩只腳尖,亦牢牢鉤在一塊凸岩上,生柏一松勁,也會掉下去似的。

犴狼的心喘得像一口風箱,快要從喉嚨口跳出來,良久,這才緩過神來,身上不知是虛汗,還是泥水,反正,他的渾身上下,都是濕漉漉的,已分不清,那是汗水那是泥水。

犴狼在前頭模索探路,當爬行了有三十來丈時,在他後面又有三個賊人,一不小慎,隨相繼滑下澗去,不刻,便被瀑布卷走。

犴狼驚得身軀一震,他極力地控制著自己,想退回去,更是難上加難,不可能後退著倒爬,只得咬牙一狠心,繃緊著頭皮,小心翼翼,往前一寸寸的挪動滑游著,經過幾個時辰的匍匐爬行,好不容易到了對崖口頭,他心中大喜過望,終于過得此峪啦!登時,心頭一松,兩手在青苔上,不覺一滑,朝外邊一歪,身軀重心前移,亦隨之往岩口邊上,慢慢滑去,想拼命抓住岩石,他越動作越,卻滑得越快。

「啊呀!……」犴狼一見不好,直尖聲驚叫著。

「嘩啦!」犴狼一頭往涯澗沖去,忽地被一陣陣拍岩的水花,裹擁著翻滾直下,做他的美夢去啦!

狼即凶猛又刁佔,他在葬送了一個狼弟,與七個手下之後,已如願以償,便過了此關峪,是踩著群狼的尸體,才采摘著這枚鮮血淋灕的果碩。

狼率領二十二個賊人,便悄悄地潛掩過去,將上游的五個青城派弟子,圍住一陣砍殺,五人拼力抵抗,因寡不敵眾,一齊遇難身亡。

青城派弟子,在頑強抗擊下,同時,也有五個賊人,一同被殺。

上游隱患拔除掉,「 !……」狼吹著口嘯,向獪狼發出了沖鋒號令。

獪狼一听到嘯聲指令,便帶著四十余賊人,沖向飛瀑關峪。

青城派掌門武威雄,當听到飛瀑關峪上游,傳來了賊人的嘯聲時,心道︰「不好!那關峪上游的弟子,定已遇難,在那里布置的機關,已無法啟動,將難于阻止賊人的強攻,此道關峪亦必破無疑也!」

「噓!……」武威雄審度情勢,便見機行事,當即,向彭光耀下達了撤離戰場的命令。

彭光耀聞听嘯令,心知,上游五個弟子,已是殉難,自是痛心不已,旋即帶著十五名弟子,撤向滑岩關峪,與師弟武威雄的守關人員,會合一起,全力對付來犯之敵。

獪狼帶著四十余賊人,進行強行沖峪,剛到對面崖口,十幾個賊人,便向上魚貫躍起,誰知?在不意間,有一個賊人,撞上了一根彎曲的毛竹,毛竹被力道一撞,猛地彈將起來,毛竹上有一條蠅索,連接著斜坡上大小不一的岩石,一經拉動,「嘩啦啦!……」斜坡上的一堆岩石,隨傾瀉墜下,十數賊人,被滾下的岩石砸中,有的被當場砸死,有的被滾動的岩石一帶,立腳不牢,亦向深涯下滑去,傾刻間,無影無蹤。

一陣岩石大滑坡,有數十賊人,都葬送在這道飛瀑關峪中之。

獪狼直瞧得兩眼發直,眼烏珠發紅,他的臉色一陣變白,一陣變青,有一塊大岩石滾來時,他的心頭不覺得一沉,急忙拉著二個同伙,往前用力一推,石塊被阻得一阻,方向稍微一偏,那岩石與兩個同伙,隨之,一同滾下澗去,險之有險,他又僥幸躲過了一劫。

這次,賊人雖奪峪成功,但人員死亡,亦是不菲,原有七十余人,此時,只剩下四十幾人而已。

狼把賊人整頓一番,暫且休戰,待恢復精力體能後,將再戰滑岩關峪,這峪一破,他便是真正是青城山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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