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刻,林雲龍、李佩峰、歐陽春、陸秉熙、金鼎、蘇婉蓉、劉婷玉,七個弟子,一一先後來到,都默不作聲,走進會客室內,各自找位置坐下。
高天鵬一臉怒容道︰「議事開始,弟子邱旺百,他竟敢違反掌門令,行動遲緩,出戰不力,違反軍令,按本派門規處罰,挑斷腳筋,逐出昆侖山。本掌門,犯下了用人不察的錯誤,導致本派人員過多的傷亡,故辭去掌門人職務,有林雲龍代理掌門人職務之位,從即刻起,由他全權負責處理,山上的一切日常事務。」
「師傅,大敵當前,不可輕于換帥,況且,有江渾一部人馬,去攻打天神一股賊人,又如何來交接指揮權?再說陣前棄將,于己不利,務必慎重考慮,請您三思而後行。」林雲龍素知江渾與邱旺百二人,平時交好,若一旦處置了邱旺百,江渾心里自是不爽,此刻,正是敏感時刻,怕影響到了整個戰局,反而,不是件好事,若弄得一個不好,搞得己方難于收拾,反而,給了賊人一個扭轉局勢的機會,這是誰都不願意看到的。
「師傅,這事關重大,您要收為成命,邱師兄,罪不可赦,可改為三十大棍,罰他在面壁洞中,思過三月,當前以穩定軍心為重,殲滅這伙賊人,目前,是重中之重的要務,不可造次。」歐陽春亦主張,以大局為重。
「師傅,給邱師兄一次機會,讓他反思其過,給大家一次深刻教訓,舉一反三,為我派自衛反擊,奪取昆侖山整個戰役,取得最後勝利,大家須各施其職,各盡其力,為決勝昆侖,傾力而戰,打出昆侖派的聲勢,才是硬道理。」蘇婉蓉也為邱旺百求情道。
「師傅,有道是︰‘人非聖人,孰能無過,知錯能改,功莫大焉。’大家畢竟是與邱師兄,在一起滾模摟抱長大,若廢除他的武功,逐下山去,不僅在感情上難于割舍,而且,還會直接影響到昆侖派的威望,家丑不可外揚,是被歷祖歷宗視為一條顛簸不破的真理,不管時代如何變遷?在每個人的頭腦中,都深深地打下了時代的烙印,說教為上,懲罰為下,這是歷代掌門人的行事風格。」劉婷玉還道出了一套,勸人為善的理論,作為依據,來為邱旺百開月兌責罰。
「懲前毖後,是明智之舉,我等可仿效先哲的善舉,挽救誤入歧途的浪子,讓其感受到悉心關愛的恩典,拋棄陋習,丟掉包袱,輕裝上陣,重新回到隊伍中來,依然成為好兄弟。」李佩峰也有哲學論理,他的精闢論述,亦是說得入情入理,富有見地。
「師傅,人生一世誰無過?生活一輩哪沒錯?知錯能改是俊杰,解除煩惱拋心鎖。對一個人來講,不能一棍子打死,要給一條自新的出路,若將邱師兄的腳筋挑斷,逐出昆侖山去,便是毀了他的一生,誰也不忍心?看他在山下自生自滅,是不是太可憐啦?就是不為他想,也要為昆侖派著想,被別人在背後指點耍笑,道是冷酷無情,是不是有點因小失大,放他一馬吧!以示寬宏大量,才不失為智睿之舉,這是我派固有的風格。」陸秉熙也發表了宏論高述,並闡明了放他一馬的理由。
「師傅,有道是︰‘一失足成千古恨,回頭已是百年身。’這對一個偶然犯錯的人來講,也已經夠嗆了,雖說邱師兄心術不正,有著私心雜念,但還未到晚期,還有挽救的余地,這次,他犯的錯誤,是特別嚴重,罔然不顧掌門令,畏畏縮縮,行動遲緩,我方造成了慘重損失,還放過了幾十個賊人逃跑,對我方今後的行動,顯然是極為不利的,還將更多的付出生命代價,由于他的抗命不遵,而造成的損失,將是無法估量的啊!按門規執行放逐,是完全正確定的,若都照他那樣行事,昆侖山,早就易主他人啦!但對懲處一個人來說,未免太過嚴厲了一點,還是主張寬嚴相結合原則,失去的生命,再也無法挽回,這次,他也要受到嚴厲的懲處,教訓是深刻的,是終身難以忘懷的,以前車之鑒,後轅之轍為鏡子,時時警鐘長鳴,鞏師弟,你一路走好,兄弟們,將為你報此大仇!」金鼎把這件貽誤軍機事情,所造成的嚴重後果,剖晰得十分透切,並寓意深長道。
「師傅,弟子已知錯啦!由于,自己一時糊涂,才造成鞏師弟等人的陣亡,現悔時已晚,寧可在山上受刑,亦不願被逐下山去,飄零四流,听任沉浮,落魄潦倒,倒斃在塵埃中也!」邱旺百為了自己不被廢掉武功,只得嘴上服軟,卻是心里仍然不服氣。
「那好吧!就以諸位弟子的意見為是,本掌門,便收回成命,來人!把弟子邱旺百拉出去,三十大棍侍後,爾後,送他往面壁洞中思過,期限三月,觀其後效。」高天鵬便傾听著弟子的各自陳述,隨以大局為重,並作出了這一決定。
高天鵬道高德重,胸有成略,他穩坐在雪峰洞中,隨對著在坐的弟子,發號施令,按陣布局,揮手一揚,指點昆侖。
高天鵬雖貴為掌門人,身為師傅,他歷來奉行公听則明的原則,辦事公道清廉,以德服人,做事果斷潑辣,指揮作戰,是里家能手,他當家以來,經過大小戰爭十數次,昆侖派都轉危為安,安如磐石。
江渾、鐘文武、賈元成、洪福、曾子清三人,接到師傅手令,命他們師兄弟五人,帶上各自的一眾弟子,一同出馬,圍剿賊人指揮部總部大廳。
在賊人指揮部內,天神坐鎮指揮著,他派出去三支人馬,共有三百多人,實施‘引蛇出洞’,行動計劃,搜尋著散落在山上的昆侖派弟子,爾後,進行分頭圍殲,逐漸來削弱對方實力,達到控制整個昆侖山之目的。
此時,天神坐在總部大廳內,在想著心事呢︰「本副盟主,自出道以來,打過不少硬仗,都克敵制勝,攻山掠寨,一路披靡,白道卻自相傾軋,到了自顧不暇的地步,爾今,已小有成就,收獲彼豐,他被綠林崔盟主,封為昆侖王,這次,昆侖山戰役,至關重要,一戰而成王,可名利雙收,真正是富貴逼人,榮華饒身,對方卻躲在深山雪窩中,怯戰示弱不出,是精氣不足,難于與我方直接對抗,只要捕捉到有利戰機,便可大獲全勝,一舉滅掉該派也!」一想到這,他再也坐不住了,對著廳外大門口,高聲喊叫道︰「來人,出去打探一下,外面有何消息傳來?一有消息,立即報來,不得有誤!」
一個賊人,叫「紅頭野雞」葉紀,他一听天神叫喚,便走入廳來,隨誠恐誠惶道︰「報告副盟主,小的,早就安排十二個兄弟,四處查探情報去啦!不久,必有信息傳來。」他是情報隊主,負責情咨事務的情老大。
「好!葉紀,你干得很出色,本副盟主,獎你銀子五十兩,去庫房領取吧!」天神兩眼笑成了一條縫,隨點了下頭,稱贊夸獎道。
「是!多謝副盟主的栽培,日後,在用得著屬下的地方,將不遺餘力,為您生命不止,戰斗不息,為您出生入死,死而無憾!」「紅頭野雞」葉紀,迎奉著上司的好惡,溜須功夫一流,為日後之升遷,正做著黃粱美夢呢!他順勢拍馬道。
不一會,葉紀又進來稟報道︰「副盟主,您派出去的三支人馬,情況不甚明了,小的,接到手下報來,他們正在與三支人馬,取得聯絡,目前,還未聯絡上,可是,從指揮部左、右、後三個方泣,出現了三支不明人馬,具體情況,待查明後,再向您稟報。」
天神心中納悶著,又暗自思忖道︰「是哪來的三支人馬呢?是己方得勝而回,班師歸來,好像是不對啊!決不會從三個方位而來,還是……」他不敢再想下去了,便對葉紀道︰「好!趕快查清楚後,再速速報來,事關重大,不可有誤!」
「是!」葉紀應承著,轉身自去,查真相走了。
天神不斷在大廳內轉著圈,在思謀著計策,如何來應對當前局勢?他心道︰「自從進入昆侖山以來,對方夜襲驚魂,失去了左護法白無常,殺得大家心神不寧,己方不得不改變戰術,派出三支人馬,搜尋該派人員,誘其出洞,一股股截住圈殺,清除掉對方實力,鞏固己方地位,作一個名副其實的昆侖王,如今,又有三支人馬,是從何處而來?不知是福還是禍?若是己方人馬班師而歸,則一戰而定昆侖山,自己可穩坐王位,否則,要作好另行的準備,留守指揮部,兵力有一百五十人,四角營寨內,各留有四十人多人,總計兵力有二百八十多人,足可角逐昆侖山,此山誰為主?還未有定論也!」想罷,他叫道︰「來人!」
大廳外面,有十八個貼身侍衛,魚貫而入。
「你等快向四周查,再查探去,有何情況?立馬報來。」天神心中一陣惆帳,為防甚麼意外情況出現?他仍惴惴不安道。
「是!」一干侍衛應承著,分頭散去,查看前沿陣地上情況去了。
不久,葉紀匆匆跑了進來,他上氣不接下氣道︰「副盟主,大事不好啦!從三個方向來的人馬,俱是昆侖派弟子,有一百多人員,與前沿陣地上的兄弟,正在接戰開打,交上了手。」
「葉紀,你派人去傳令,堅守住三道營寨,沒有本副盟主的命令,不準後撤,誰敢撤退半步?立即正法,就地斬首!」天神心中慌急之極,並神色焦慮道。
「是!」葉紀轉過身來,朝廳外一溜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