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吟春乘著濃濃夜色的掩護,為了擺月兌延途的追殺,她直插楊州方向而去。
誰知?黑蟒幫在長江以北,網羅密布,撒下了無數眼線,監視著「金陵五雄」的動向,只要稍微有一點風吹草動,他們便杯弓蛇影,如臨大敵,將傾其全力,拼命攔截,不許讓任何一人,沖破圍追堵截,前去徐州。
徐州臨時武林總部,得知「金陵五雄」的情況,亦在各條線路上,派出人員,前來接應他們,雙方一場斗智斗勇的戰爭,在長江北面的各條路線上,激烈展開,在全方位角逐著。
不一日,袁吟春來到揚州城中,住進了一家「賓客盈門」客棧,她警惕地注視著四周的動情,並看好了進退的出路,以便在突發之事時,月兌身遁走,她是單身獨人,身邊沒一個幫手,僅憑她一人一手,要沖破這個圍堵,並非易事,沒有過人的膽略,機警的智睿,是無法攻破這個堅固的堡壘,也難有作為,只有白白的前去送死而已,那怕前途上是一個萬丈深潭,她也決無反顧,將一往無前,寧可前進一步死,也決不後退半步生,這就是她的人生哲學觀。
半夜時分,有幾條人影,在袁吟春的窗前掠過,對一個練武之人來講,是習以為常之事,並不會感到奇怪,但在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要格外謹慎才是,有道是︰「小心沒大錯。」一見夜行人掠去,便迅速跟了上去,她要探查出一點訊息來,以便采取相應之對策,盡量將風險降到最低點,保全自身是首要之選,她一邊走著,一邊想道。
袁吟春跟著三個夜行人,已來到一條小巷之中。
忽地,前面三個人,停下腳步來,一齊轉過身來,成扇面圍了上來,將袁吟春圍在中間。
袁吟春心中不覺一驚,她秘密來到揚州,無人知曉,這麼快就露陷了,她反省暗道︰「自己的行動,一直是慎小謹微的啊!是在甚麼地方疏忽?露出了馬腳來啦!這不可能的呀!那是在何種的情形下,泄露出了身份呢?」她百思莫解。
此時,內中有一人道︰「‘金陵五雄’,是英雄獨膽,都是好樣的,袁女俠,你的行蹤已暴露,不必再遮遮掩掩的,出來吧!」
袁吟春面對挑戰,她已無所顧忌,要來的總是要來的,躲是躲不掉的,她站起身來,溫文爾雅道︰「閣下,你等是何方神聖?為何而來啊?又有甚目的?請一一道來,在下,將洗耳恭听,如何?」
「哈!」「哈!」「哈!……」「袁女俠,您真是性情中人,單刀直入,快人快語,真是直爽痛快,一語道破天機也!我等是有為而來,目的,昭然若揭,英雄貫耳,崇拜而來的,欲一睹您的芳容,以解渴思之念,有意引來此地,把一些情況告知您啊!我等分別叫‘百花浪子’白朗,‘千手自來’錢紫來,‘萬花銅鏡’萬鈞,慕名前來揭拜英雄,您一住進‘賓客盈門’客棧,掌櫃陶才盛,便密報給了一個不知名的幫會分舵,金陵分舵在調派人手,正在布局,欲對您住的客棧進行包圍,我等在無意之中,竊听到這一情報,特地前來告知一聲,有用得著的地方,吩咐便是,將助您的一臂之力,這是一片赤誠心意,請您提攜一下,我等雖做不成甚麼英雄?也要做一個正直不阿的好漢,將與您風雨同舟,共赴危難。」「百花浪子」白朗,正氣凌雲,悍然神勇道。
「本人,對揚州的風土人情,地形概況,不是很熟識,有三位小俠鼎力相助,定能沖出層層封鎖線,可直接到達徐州,順利完成這次任務,在這里先多謝各位啦!」袁吟春深感肺腑,出自內心道。
「袁女俠,您干的是一件驚天大事,我等早已有所耳聞,隨一直留心打听‘金陵五雄’的下落,隨之,預先收集著各種情報,做了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為五雄效力,將十分榮幸,今晚,您不能再去‘賓客盈門’客棧,估模對方已布置眼線,在觀察著您的一舉一動呢!待時機一到,便對您實施攻擊也!」「千手自來」錢紫來,向來對英雄人物,頂禮膜拜,並仰慕有加道。
「袁女俠,我等能與您一起戰斗,無上光榮,這一生也就不枉活了,讓暴風雨來得更猛烈些吧!經歷過狂風聚雨的沐浴,在艱難的環境中月兌穎而出,真正成為一個男子漢,我等不求頂天立地,也要有所作為,也不求江湖成名,也要為‘金陵五雄’分憂,這是年輕一代人的遠大抱負,與心靈美德。」「萬花銅鏡」萬鈞,把他的不凡志向,盡情宣露了出來。
「袁女俠,您與我等一同走吧!有一個好的去處,可暫時隱身休息,外人並不知道那地方,待您精神飽滿,體力充沛後,再主功出擊,殺他一個下馬威,才方見我等的顯赫威勢,要他們不敢輕于前來,捏取鋒銳,爾後,我等便可見機行事,沖出城去,待對方有所而為時,大家已去遠矣!」「百花浪子」白郎,他道出了心中的打算。
「好!你等俱是好樣的,不愧為是後起之秀,白道後繼有人,本人,將感到十分欣慰,咱們走吧!」袁吟春由衷之言道。隨與白郎、錢紫來、萬鈞三人,向黑暗的夜幕中行去。
袁吟春、白郎、錢紫來、萬鈞四人,穿過幾條小街窄巷,便朝一處搖搖欲墜的土地廟走去。
來到土地廟里後,白郎走到土地公公泥塑像前,用手一扭他的腦袋,「跨啦!」一響,地上露出一個洞口來,隨相繼進入洞內,他在下面的一處機關上一旋,地面上便嚴絲合縫彌合上,看不出一點破綻來。
洞中有幾處內室,床鋪桌椅,日常用品,糧食飲水,柴灶器具,各種設施,一應具齊,在內生活猶如在家庭中無異。
再說,黑蟒幫,在長江以北方向,撤下了鋪天大網,並著令各城地方首腦,對公共場所進行全方位布控,並一一通報給飯館、客棧掌櫃,有可疑人物,立即上報,否則,拒不執行者,將封店停業。
為此,金陵分舵主戴德,從金陵趕到揚州來,主持大局,應對當前情勢,當接到「賓客盈門」客棧,掌櫃陶才盛的稟報,他把袁吟春住店的情況,一一作了詳細描繪。
金陵分舵主戴德,經過分析確認,隨之,敲定那女子,便是潛水渡過長江來的袁吟春。
「張總管,你去安排人手,去‘賓客盈門’客棧,監視袁吟春,不得讓她逃出揚州城去,待‘洋面飛寇’揚斐,‘麻臉瘋子’馬封,‘狂蜂浪蝶’鄺豐,‘追花逐柳’朱六,‘飛紅流蠅’劉鶯五人,來到後,圍住客棧,將她一舉除掉。」戴德在調派著人手,欲對她突施襲擊,他手中托著一把大煙筒,眯細著眼楮道。
「是!」金陵分舵總管「五毒蟑螂」張瑯答應著,便走向一處屋內,並對五個手下,吩咐道︰「‘狗仔追影’狗仔子,你是追影老手,命你帶著十人,前往‘賓客盈門’客棧,去監視那點子,要晝夜盯住她,不得讓其月兌離視線之外,一有情況,立馬回來稟報,不得有誤!」
「張總管,小的,遵命便是了,馬上就走。」狗仔子回應著,與十個同伙,向「賓客盈門」客棧走去。
他們一來到客棧,便向掌櫃陶才盛,打听了袁吟春住店情況。
狗仔子,是這幾人的頭領,便安排十人分散在四個方位,緊緊盯住那間客房,他們的目光時不時的瞟向那間房門口,看看有無動靜。
老半天過去了,那間客房,還是靜悄悄的寂然無聲。
狗仔子,可急不可耐了,順手抄起一把拖帚,裝模作樣,在打掃著衛生,走到那間客房前。
「阿咳!」狗仔子,咳嗽一聲,爾後,「咯!」「咯!」「咯!……」敲響了房門,房內並無什麼動情。
狗仔子,使勁向房門推去,房門卻反閂著,推不開來,他掏出一把小刀來,稍微撥弄一下,再用力一推。
「吱呀!」一聲,房門打開,狗仔子一側身子,躲在門外牆邊處,他可不敢貿然闖入房內,怕袁吟春突然發難,要了他的一條小命。
過得片刻,房內依然無聲,狗仔子隨硬著頭顱,竄進了房中,一見房內床鋪井然,被子折疊的有稜有角,不像是有人睡過覺的模樣,他心急慌忙,奔到櫃台上,一把揪住陶才盛的衣領。
狗仔子不問青紅皂白,「啪!」「啪!」掄起手來,就抽了陶才盛二記耳刮子。
「狗仔子,你為何陌陌無頭就打人?究竟是為了甚事?小的,有什麼地方得罪你啦!下手怪狠辣的啊!」陶才盛捧著火辣辣腫痛的臉腮,眼苦喉澀,暗自垂淚道。
「陶才盛,你這倒好呀!卻是兩邊討好三面光,一邊是前來幫會密報,一邊又暗地里露出風聲,助袁吟春逃走,還得了我方的賞金,你確是生意場上的一把老得蠻精的嘛!這事做得無懈可擊。」狗仔子露出一副惡相,他要乘機敲竹扛,撈一筆外快,並凶焰萬丈道。
「狗仔子,你等要飯館、客棧等開店做生意的商家,把前來揚州用餐、住宿的可疑人物,要密報給甚麼幫會?不然的話,店鋪要被砸掉關閉,是在這班凶神惡煞般的歹徒婬威之下,是在迫不得已的情況下,才來告的密啊!生意人出賣客人,是違背自己良心的,小的,還敢要那嗜血的賞銀也?」陶才盛萎糜癟縮道。
「陶才盛,你還要挨揍啊!勸你還是識相點為好,你不甚要那賞銀?袁吟春,她總給你不少好處了吧!不然,你也不會通風報信,暗中豁定子,助她連夜逃走了也!這事是公了呢?還是私了呀!」
「狗仔子,听不懂你的狗屁話,這公了是怎樣?私了又是甚麼?小的,听得是糊里糊涂的,模不著頭腦。」
「陶才盛,你是真糊涂呢?還是在裝糊涂啊!聰明人,還用細說嗎!袁吟春這事,你是月兌不了干系的,這公了呢!要你跟我走一趟,當面向戴舵主講清楚,現今,那袁吟春在何處?不然,若講不出個所以然來,非被他抽筋剝皮了不可,有得你罪受的,那私了哇!你這麼精明的人,就看著辦吧!還用我說嘛!」
「狗仔子,好!你等著,小的,去去就來!」陶才盛逼迫無奈道。爾後,他向後院內室走去。
不一刻,陶才盛拿了一個銀袋子,送到狗仔子手里,一臉賠笑道︰「狗仔子,不好意思啦!給你買幾甕酒喝。」
狗仔子,接過銀袋子,拿在手中,掂了掂斤兩,仍貪心不足道︰「就這麼點銀兩,還不給老子塞牙縫的,再添一點嘛!」
「客棧是小本生意,哪有大錢賺啊?勉強養家糊口,已是不錯了,這五兩銀子,是家里省吃儉用,積下來的全部積蓄,都孝敬你啦!哪還有剩余的呀?」
「陶才盛,算啦!算啦!量你再也屙不出銀糞來了,這事就此揭過,有什麼情況,得隨時來稟報。」狗仔子交代了幾句場面話,他把一袋銀兩,塞進了腰包中,心中暗喜,隨帶著十個同伙離開了客棧。
狗仔子一回到分舵中,便向戴德稟報道︰「戴舵主,我等剛到‘賓客盈門’客棧,袁吟春早已得到風聲,打開後窗跳了出去,被她溜走啦!」便把客棧監視的經過,說了一下,當然,他把敲竹杠一事,是隱瞞著的,無人能知曉這一事情。
「狗仔子,命你去四個城門傳令,全城戒嚴,封守出口,出動所有人馬,查找袁吟春下落,一有她的情況,立即報來,揚斐、馬封、鄺豐、朱六、劉鶯五人,已來到分舵中,在內室休息著,待會兒,會同他們一起,進行全城搜索,務必將她找出來,這次,不可再讓其兔月兌遁走了。」戴德抱著志在必得的信念,欲行圍殲擊之,以致她于死地,他滿有把握道。
「是!」狗仔子接令後,走出了分舵,來到一處屋內,找來了四個同伙,安排前去四個城門口,對封守城門的四個首領人物,傳達戴德的命令去了。
爾後,狗仔子隨同揚斐、馬封、鄺豐、朱六、劉鶯五人,帶領一幫幫眾,前去城內挨家按戶,逐一搜查袁吟春的下落。
這幫人折騰了一整天,把裝個城市的每個角落,都搜查了個遍,還是一無所獲,袁吟春的人,好如在空氣中蒸發了似的,影蹤俱無。
他們恨不得把城市,都掀翻個底朝天,把袁吟春搜了出了,碎尸萬段才罷手。
隔日,天一亮,「百花浪子」白朗,走出了土地廟,出去探探風聲,白天的那場亂騰鬧劇,他盡收眼簾,足見這幫人瘋狂之極,顯見他們對「金陵五雄」,是有恨又怕,欲致以他們死地而後快也!他在城中轉了幾圈,看看後面沒有尾巴,這才回到土地廟中,又進入地下室中。
袁吟春、白朗、錢紫來、萬鈞四人,圍坐在一起,商量著如何沖出城去的對策。
「目前,形勢十分嚴峻,白天要想混出城去,那是不可能的事,他們布下羅網,正張網以待,唯一的辦法,就是深夜行動,先打幾仗,剎剎這幫人的狂氣,使對方難以捉模,再耍得他們團團亂轉,搞得其焦頭爛額時,再一舉沖出去,保可成功。」白朗把看到的情況,對三人通報了一下,還道出了他的想法。
「好!我方也不是好惹的,就怎麼來行動著,打掉這幫人的囂張氣焰,殺其幾個主將,打出聲勢來,把他們打焉了,我等才有機會月兌身。」袁吟春依據時勢,隨附和應諾道。
袁吟春、白朗、錢紫來、萬鈞四人,議定之後,當即,就開展了行動,給這幫人給予一次沉重打擊,欲出一口心中窩火之氣。
半夜時分,袁吟春、白朗、錢紫來、萬鈞四人,預先定好計策,分頭行動。
袁吟春一人在前,白朗、錢紫來、萬鈞三人,拉開一段距離,在後面尾
隨跟著,朝東邊的朝陽門行去。